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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的嫁妆,没想到接连三个女婿都无福消受这豪宅,住进来的却是毫不相干地周宣!
“若周宣是我儿道蕴的夫婿岂不美哉!”
此情此景,林岱都护心下难免会掠过这样的念头,但很快就自嘲地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不要说道蕴已经出家,就是周宣也不会娶,周宣此人心高气傲,认他为义子都不肯,岂会攀附都护府为女婿,更何况道蕴是未嫁而三寡,名声已然不佳,市井间克夫的传言更是……
林岱黯然一叹,举杯强笑痛饮。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匆匆进来,对范判官耳语了几句,范判官笑了起来,起身说:“都护大人、周公子、各位,今日本来请了平康坊‘妙音楼’的女乐来弹唱助兴,刚才管事来说,妙音楼新来一歌妓,名叫蕊初,歌喉绝妙,弹得一手好筝,更且能诗擅词,因此自视极高,从不出外应酬,这次听说号称‘周七叉’周公子乔迁之喜,要女乐助兴,蕊初有心破例前来,只求周公子以‘浣溪纱’曲牌为她填词一阙。”
江州官员哄然叫好,说这真是名士风流、青楼韵事,周公子一定要把蕊初给请来。
周宣表面上淡淡矜持,其实心头暗喜,他还有一肚子诗词呢,缺少展露的机会,上次以两阙词力压李永固,觉得还不过瘾啊!
江州文风不盛,斗虫围棋倒是风靡,“周七叉”地名声虽然已经传扬出去,却没人请他赴什么诗会、词会,实在遗憾,没想到知音却在青楼!
在众宾客盛情敦促下,“周七叉”开始叉手了,不多不少就七叉,开口吟道: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妙哉!”
“绝妙!”
“太妙了!”
众宾客交口称赞,管事命人匆匆书写在纸上,匆匆去了。
众人慢慢饮酒,等那“妙音楼”的女乐来到,主要是想看看那个自鸣清高的蕊初歌妓有什么绝色绝艺?当不当得起周公子这阙好词?
周宣正喝得痛快,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扯他衣服,扭头一看是晓笛,晓笛说:“姐夫,小茴香找你。”
小茴香在大厅左侧角门边上朝周宣招手。
周宣向林岱告罪避席,走过去问小茴香什么事?
小茴香着急地说:“那位林小姐在与雀儿小姐吵架呢!”
林涵蕴和徐丹媛作为女眷在内院厅中由秦雀、纫针相陪,喝点甜酒叙叙话,怎么会吵起来呢?林涵蕴小姑婆没得当就把气撒到雀儿、纫针头上?
小茴香说:“姑爷,那位林小姐要雀儿小姐把上次那个赤燕坠子还她,雀儿小姐还不出,就让小茴香来找姑爷。”
周宣摇着头笑,赤燕坠是林黑山作为送弟妇的见面礼给了秦雀,那次他与卢安在小书房里下棋,秦雀把赤燕坠子还给了他,没想到现在被林涵蕴逼回,拿不出来了,也算是小惩罚。
从穿廊经过,来到第二进的小厅,只见秦雀胀红了脸,坐在案席后尴尬无比。
林涵蕴家丁帽拿在手里,象扇子那样摇着,说:“上次赏你赤燕坠,那是因为你是我周宣侄孙的妻子,是长辈给晚辈地见面礼,现在呢,周宣不肯做我侄孙了,还要我叫他兄长,还要叫你们两个嫂嫂,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气人的事吗?既然我不是你们小姑婆了,那就把赤燕坠还我,快还我!”
徐丹缓在一边解劝,林涵蕴哪里肯听!
周宣迈步入厅,问:“是谁在此无理取闹,勒索财物,还有没有王法?”
林涵蕴一看周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周宣,还我赤燕坠。”
周宣奇道:“你什么时候给了我赤燕坠?我记得那是黑山哥给他弟妇的见面礼。”
林涵蕴嚷道:“那就是我的,你当时没看到吗,黑山向我要的。”
周宣手一摊:“那我管不着,你找黑山哥要去。”
林涵蕴气极,却又驳不了周宣,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在眼眶时打转,带着哭腔道:“周宣,你欺负人,我再也不理你了!”扭头往外就跑。
秦雀赶紧说:“夫君,快去劝劝林小姐,不要让人看到,这不好的。”
林涵蕴跑得好快,直接过穿廊,准备从正屋旁的侧巷出大门,周宣撒腿追上去,看看四周没有别人,伸手就在林涵蕴圆臀上揍了一记,声音很脆。
林涵蕴“啊”的一声,手捂屁股转过身来,怒目圆睁,跳着脚道:“你还敢打人,今天我就和你拼了!”挥舞着粉拳冲过来,象牛那样扎下头,准备用脑袋当武器来撞周宣。
周宣不敢躲让,身后就是坚硬的墙壁,脑袋撞上去那可不得了,看她冲到跟前,伸手在她左肩膀一推,林涵蕴身子一歪转了半个圈,差点摔一跤。
周宣伸臂将她拦腰夹住,拖进侧巷地一间放杂物地小矮房。
第013章 收个女学生
周宣将林涵蕴拖进侧巷矮房里,反手关上门。
“放开我,放开我,周宣,我要揍死你!”林涵蕴尖叫着,手乱抓、脚乱踢。
周宣将她放下,伸长手臂抵挡着她的乱拳,调笑道:“小妹,咱们聊聊?”
林涵蕴听到小妹这称呼,更是火冒三丈,挥舞着拳头没头没脑地乱打。
“喂,喂,林副董,别打人哪。”
周宣双手疾探,分别抓住林涵蕴左右手臂,将她推靠在墙壁上,有点不怀好意地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做你哥哥?”
“讨厌,讨厌!”
“你不让我做你哥哥那做你什么?侄孙是不可能的,你想也别想。”
“就是侄孙,谁让你和我的黑山侄孙结拜的,我就是你小姑婆……快放开我的手!”
林涵蕴还是有点小胸脯的,因为生气,就在家丁服下急剧起伏着,双手被按在身侧墙上,两腿被挤住……
周宣也觉得这架势不雅,象小痞子欺负未成年少女,说:“你不要乱打人,我有话和你说,非常重要的话。”说罢松开林涵蕴的双手,同时往后疾退数步。
林涵蕴打了一下没打着,悻悻地交互揉着自己的小臂,说:“你抓痛我了,我要告诉我姐姐去,然后派老董来收拾你。”她不敢告诉爹爹。
“那好,我现在就去告诉我的伯父大人。说你非但逼嫂嫂还东西,还恣意殴打兄长……”
“啊,周宣你好卑鄙!”
“林副董,上次在茶室你甩门而出,你爹就想用家法好好教训你,若不是我苦苦劝住,估计现在你还趴在床上养屁股地伤。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
林涵蕴不吭声了,周宣好象说得没错。后来她回到“九难山房”,姐姐还在掉眼泪呢,连姐姐都受了爹爹的责骂,爹爹的怒火可真够大的,想想都有点后怕。
周宣说:“这样吧,如果林伯父在场,你就要称呼我为兄长。叫得越甜越好,私下嘛,随便叫啰,我还是叫你林副董怎么样?”
林涵蕴心里已经答应了,嘴上说:“那还不是你占便宜了,我小姑婆没得当了。”
“说你笨你还真笨,如果你不叫我哥哥,你以后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闺房里绣花呀、骂骂小丫头呀、打打猫儿狗儿这些的。哪还能跟着我跑来跑去到处有得玩?你要明白你已经行过及笄礼了,就是黑山哥在这里也不敢再带你到外面去玩了,只有我行,林伯父对我是充分信任,上次问起你和我合伙开‘超级秋战堂’的事都是和颜悦色,所以。你叫我哥哥好处多多。”
林涵蕴深感有理,说:“好了,我们出去吧。”这就表示和好了。
周宣说:“你快回内院,我得听曲去。”拉开门走出去。
“听什么曲?”林涵蕴跟在屁股后面问。
“有一个仰慕我才华的歌妓,听说我乔迁新居,非要上门来弹唱助兴,拦都拦不住。”
“是吗?”林涵蕴将信将疑:“对了,姐姐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去向她学习茶道?”
周宣说:“明天吧,戌时二刻来。”
林涵蕴不回内院了。跟着周宣到前厅听曲。她看到那三个嫂嫂就烦,徐丹媛也是她嫂嫂。未过门地亲嫂嫂。
周宣回到座位上跪坐着,林涵蕴看了看她爹爹脸色,见并没有吹胡子瞪眼,便放心地跪坐在周宣身边。
大厅正中铺着一块长两丈、宽一丈的红毡,六名梳着高髻、长裙披帛地乐妓坐在绣墩上正在吹奏竽、笙、排箫、横笛、篪、管这六种竹部乐器,曲调喜庆。
吹了一会,六名乐妓退下,绣墩也被搬移走,搬上来一个红色大鼓,鼓面倾斜,周围一圈布满铜钉,一个面目平庸的女妓执着两根小鼓槌上前,另有两个眉目姣好、身材窈窕的舞妓烟视媚行地走到红毡上朝众宾客行礼。
“咚咚咚”,鼓声响起,两名舞妓宛转起舞,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