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亲兵挎刀背弓了。
这些自有林牌军去解释,过了好一会才顺利出城,并叮嘱日落申时前要回城,否则城门一闭要到次日才会开启。
大名府地处平原地带,没有什么高山,这北峰山连绵起伏,但都不甚高,树木却是郁郁葱葱,浓荫匝地,山风拂来,暑气全消。
刚进山不远,就听身后蹄声杂沓,周宣回头一看,就见有七、八骑奔来,马上乘客都带着弓箭,穿的是宋国服饰,应该也是大名府来地打猎游玩的,见到周宣,为首者拱拱手,马不停蹄而过。
周宣没急着催马快跑,一边赏玩风景,一边看亲兵打猎,北地的山与南方不同,南方的山崎岖无法跑马,北地山丘却可以纵马奔驰。
周宣拉不得弓、射不得箭,骑术也不精,见一条山溪潺潺而过,便与慕容流苏、羊小颦赤足下了河里捕鱼,周宣用漏影刀刺鱼,屡屡得手,慕容流苏身手比他敏捷得多,刺得的鱼却不如周宣多,岸上的四痴和力虎都甚是奇怪。
周宣笑道:“罢了,今日再教你们一招,这水里地鱼看上去是这个位置,但实际这条鱼的位置却要比我们看到的稍微靠下一些……流苏,你就对着鱼的位置稍下一些疾刺试试。”
慕容流苏依着周宣所说,多试了几次掌握窍门后,果然一刺一个准,一下子就超过周宣了,不禁眉花眼笑。
周宣叹道:“倾囊相授真不行,徒弟一下子就超过师傅了。”
羊小颦提着一个小桶,周宣和慕容流苏刺到鱼,就放在她的小木桶里,眼见鱼儿愈多,心时甚是欢喜,这大名府的桂鱼、花卿很有名的。
忽听下游十余丈处有一人朗声道:“刺鱼何如钓鱼,几位在上游刺鱼,弄得一溪血腥,有何雅趣!”
周宣收了刀,凝目看去,就见岸边疏柳下,一人头戴簇花巾,身穿月白团衫,腰系嵌宝环玉带,足踏抹绿皂朝靴,眉清目朗,三绺长髯,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周宣目力不能及远,只能大致看清这男子相貌,但却觉一种清朗神秀之气扑面而来……
这人是谁?北峰山中还有这等人物!
周宣拱手道:“雅趣容易流于酸腐做作,率然野趣方真,然先生乃长者,既如此说,我便不刺鱼,向先生借鱼竿一用如何?”
那中年男子朗声大笑,说道:“既求野趣率真,何以面纱遮蔽?”
周宣心道:“这人想干嘛,流苏刺鱼已摘下面纱,只有颦儿还戴着,这家伙莫非是好色之徒,人不可貌相,越风雅越好色,哥们就是铁证。”笑道:“摘不得,一摘只怕山林大乱,树精山魈齐出,要观看绝色容颜。”
“哦?”那中年男子收起钓竿,站起身隔溪注视羊小颦,样子颇为无礼,说道:“这位公子真妙人妙语,野途相逢,也是有缘,敝庄就在左近,玉趾辱临,小饮一怀如何?”
周宣看着这中年男子,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一时又琢磨不清,便道:“那就叨扰了。”
力虎去招呼众亲兵一起去,那面如冠玉、神秀不凡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周宣的那些随从,没说什么,含着淡淡地笑,在前领路。
不知为什么,羊小颦紧紧拉着周宣地手,好象怕周宣丢下她独自跑了似的。
穿过一片柳林,绕过一座山坡,却见山坳里一座精致庄园,一遭红泥墙,上覆黑瓦,庄园里房舍不似北地建筑风格,却象是江南建筑,鸡鸣犬吠,挑水灌园地庄户见到中年男子,都是歇下手中活计,恭敬行礼。
到草堂坐下,四痴出于习惯,总要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首先看到西壁悬着一幅画,画上女子坐在一块湖石上,执一管洞箫吹奏,淡紫色裙,身边有落花零落……
四痴不禁“啊”的一声,对周宣道:“主人请看那幅画……”
听四痴这么一说,除了那温润如玉的中年男子之个,其他人都一齐注目那幅画,慕容流苏惊呼一声:“这不是颦儿妹妹吗?”
的确,画上女子无论是出众容貌,还是恬淡的气质,还是那吹箫的手势都与羊小颦一般无二。
周宣踱到画像前,仔仔细细地看,半天没转过身来。
第061章 太暴露
周宣的十名亲兵在草堂外槐荫下吃梨,进草堂入座的是周宣、四痴、力虎、林牌军、慕容流苏和羊小颦,还有那个温润如玉的中年人和一个捧茶童子。
周宣负手看壁上画像时,四痴等人都聚过去细看,只有羊小颦依旧立在原地,反绾髻、六幅裙,轻纱遮面,亭亭玉立。
轻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停在羊小颦身后,是那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柔和:“颦儿……”
羊小颦“啊”的一声,吃惊地提裙快步走到周宣身边,紧紧拉着周宣的手。
周宣转过身来,携着羊小颦的手,问那中年男子:“还没请教先生贵姓?”
中年男子注视着周宣与羊小颦交握着的手,答道:“姓韩。”
周宣心里“突”的一跳,侧头看着羊小颦,羊小颦也正望着他,周宣伸手轻轻摘去羊小颦的面纱,霎时间,好比阳光照入,整个草堂都为之一亮,冰姿玉容、珠光玉色,让人不敢逼视。
那自称姓韩的中年男子也有瞬间的失神,随即又朝画像望去,只一眼,又转回来看着羊小颦,流露殷殷亲切的样子。
周宣心中一动,向四痴使了个眼色,微笑问:“先生真的姓韩吗?”
那中年男子修眉一扬,随即皱起,有不悦之色:“怪哉,我不姓韩姓什么!”目光凝视周宣,面色转和。微笑道:“周公子,你我不要再互相揣测,我便是韩德让,颦儿是我的女儿,她不姓羊,姓韩,叫韩小颦……颦儿……”这自称韩德让地中年男子向羊小颦踏前一步。双臂微张,目蕴泪光。
不知为什么。羊小颦对这个韩德让有一种本能的反感,身子往后一缩,靠紧周宣。
周宣摆手道:“先别急着认亲,先饮茶。”拉着羊小颦坐下,举起茶盏,小小的品了一口。
韩德让愕然,周宣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本该充满眼泪和欢笑的父女相逢被周宣这么一句话搞得不尴不尬。
周宣问道:“韩先生把我的四名手下藏在了哪里?”
韩德让答道:“已派人去请他们过来了……周公子,韩某知道你是颦儿托付终生地男子,但你对韩某这种态度你不觉得不妥吗?”
周宣淡淡道:“我觉得很妥,当年你为追求荣华富贵,把颦儿遗弃,你不觉得有愧于心吗?”
四痴已瞧出不对劲,示意力虎与林牌军悄悄立在韩德让身后。
韩德让道:“那是有原因的,颦儿是我爱女。我怎会遗弃她!”
周宣问:“什么原因?颦儿是被谁遗弃地?”
韩德让默然不语,半晌道:“让我先和颦儿说几句话吧?有些家族隐私不足为外人道。”
周宣一笑:“哦,我是外人,是不是要我等回避?”
韩德让道:“如此最好,请诸位移步出草堂。”
周宣懒得和这个假韩德让啰嗦,大喝一声:“将此人拿下。”
力虎与林牌军一齐出手。将这个韩德让左右臂膀拿定。
周宣冷笑道:“我不管你姓不姓韩,但我敢肯定你不是韩德让!”
韩德让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怒道:“周公子,你这是何意!”
周宣问:“你到底是谁?”
韩德让道:“我便是韩德让。”
周宣冷冷道:“力虎,左右挟着他,我们回大名府,大名府这么大,总有认得韩德让的人,而且,客栈里不是还有两个韩德让的家奴吗!”
力虎与林牌军便押着韩德让出了草堂。那韩德让叫道:“且慢。周公子凭什么说我不是韩德让?”
周宣步出草堂,手里握着一幅画轴。两个手指一松,画轴一端落下,正是草堂西壁悬着的那幅酷似羊小颦的仕女图。
周宣道:“就凭这幅画,我就知你不是韩德让。”
韩德让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有些心虚,冷笑道:“愿闻其详。”
周宣道:“其实不是因为这幅画,而是因为你的一个眼神,当小颦摘下面纱后,你那神态竟是惊艳,而且你还再看了壁上地画像一眼,是不是在印证小颦与画像上的人像不像啊?”
自称韩德让的儒雅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愧色,沉默了一会,淡淡道:“周公子,你很机敏,不过你既到了庄中,那就出不去了,除非留下韩小颦……”
话音未落,草堂四周陡然冒出几排弓箭手,看装束打扮都是农夫,但张弓之臂沉稳有力,阳光下泛着利芒的箭簇指着周宣十五人,四处墙头也冒出不少农夫,约莫有上百人,上百支锋锐的利箭引弓待发……
四痴的眼睛陡地眯起来,察看周遭地形,思谋如何躲避、如何护着周宣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