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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倚窗微笑。羊小颦弹的是词牌《摸鱼儿》的曲调,当即依着琵琶弹奏而轻声吟唱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一起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元好问的这阙词周宣很喜欢,为表示对元好问的敬意,所以就提前几百年给吟出来了,不用说是安在他周七叉的名下,填词地起因呢,说是去年赴洪州,路上遇到一个捕雁者。捕雁者说:“今日射杀一雁,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所以周宣就把那两只死雁买下,葬之江水之畔,累石为识,号曰雁丘。
羊小颦对周宣所言大雁是最痴情的禽类地说法铭记在心。得知周宣要带她北上寻亲,便开始绣这对香囊。
一曲奏罢,羊小颦将琵琶挂上,凝眸看了周宣一眼,开始缝合两只香囊,香囊里装地就是昨日在寿州报恩寺要来地香草,现已剪得细细碎碎,所以香气格外浓郁。
小半个时辰后,两只香囊都缝合好了,简直是浑然一体、天衣无缝。周宣都找不到缝口在哪里。只有那鸿雁缠绵翩跹的羽影。
香囊上有挂耳,羊小颦用丁香绦将香囊系在周宣腰间。抬起头,剪水双瞳凝视周宣,说道:“愿与公子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周宣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应道:“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羊小颦靠过来,将脑袋搁在周宣左肩上,一动不动。
此时地周宣也升华了,怀抱佳人却无情欲,就想静静的抱一会。
道路漫长,马车微微晃荡,两个人相拥着默默地听车轮碾过道路的声音,好一会,周宣问:“颦儿,有没有想过你父母是什么样地人?”
羊小颦坐直身子,摇了摇头。
周宣道:“你父母一定不是碌碌的人,不是久居高位的显贵,就是文采风流的雅士……这是我从你的绝佳气质上推断来的,你沉静的性子是与生俱来的,又这么聪明,学什么精什么,你地父母怎么会是平庸之辈,而且从你的那只纯金足钏来看,就不是贫寒人家。”
羊小颦眼睛幽黑窅缈,盯着周宣,说了一声:“其实我不想他们。”
周宣握着她柔软纤美的手,说道:“小颦你不要怨恨你父母,我可以肯定,你流落到江南绝非你父母的本意,这其中一定有个重大的变故,现在仅有的线索是这只刻有‘颦儿周岁,统和元年正月初一’字样地足钏,还有就是颦儿记得的你父亲名字中有个‘让’字……”
听到这里,羊小颦摇头道:“这个不很确定,那时我太小,只隐约记得这个字音。”
周宣道:“不管此行结果如何,我们寻找过了就不会有太大的遗憾,你虽然少了父母的关爱,但有我呢,对不对?”
羊小颦点头,又靠过来伏在周宣的怀里,忽听一声惊雷炸响,赶紧把周宣抱得更紧了。
电闪雷鸣了一阵后,就听得辽阔大地绵密的雨声,马车顶篷雨声则响亮得多。
二月几乎都是晴朗的好天气,这到了月末,临近清明时节,雨终于来了。
周宣探头出窗,大声道:“找个地方避雨吧。”
杨宗保、四痴,还有随行的军士、羽林卫早有准备。都戴了圆笠、披上了蓑衣,赶远路嘛这些雨具总要备着地。
杨宗保道:“这雨有得下,一时停不了的,我们可耽搁不得,冒雨赶路吧。”
果然,这雨从午后一直下到傍晚,夜里停了一下。待周宣他们早起用罢早餐赶路时,雨又下个不停。雨不大,下得很有韧劲。
周宣自与羊小颦同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一直空着,杨宗保邀请四痴与他一起上车避避雨。
四痴摇头道:“我最爱淋雨。”
杨宗保也就不好意思独自上车享受。
车轮辘辘不停行驶,周宣抱着身体柔软地羊小颦,嗅着她身上地淡淡体香和寿州香草的香味。周宣好歹也是天下排名第十地品茶师,嗅觉和味觉那是练出来了,不然的话就不容易从香草浓香中分辨出水仙那清淡悠远地香气……
不过寿州香草似乎有催情作用,周宣强烈地想和羊小颦欢爱,雨夜拥美高卧是周宣认为人生之大乐,上回在马车上与林涵蕴洞房实在是刺激,所以现在又是下雨又是在马车上,周宣的情欲就格外猛烈。试探着轻抚羊小颦地细腰,缓缓向上……
羊小颦发育得很好的双乳将胸前襦衫高高的顶起,羊小颦和林涵蕴同年,林涵蕴是八月生的,羊小颦是正月初一,这相差半岁多。差距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襦衫袖口很宽,周宣手就从羊小颦袖口伸进去,抚在她亵衣抹胸包裹的酥胸上,又柔软又结实。
羊小颦手捂胸脯,将衫下周宣那只大手按住,美眸如水,玉面酡红,清晰感觉到周宣的硬挺硌着她的侧臀,微微摇头。
周宣在她耳边低声道:“下着雨,没人听得见。而且这雨天赶路多闷啊。你又不喜欢说话……”
羊小颦开口道:“那我说话好了。”
周宣道:“嗯,你说吧。”伸在羊小颦衣衫里地大手继续缓缓揉动。
羊小颦张了张嘴。面红再三,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周宣的手又动个不停,更让她集中不了精神,嗫嚅再三,叫了一声:“公子……”
周宣从里突破,正解她的小衣,赞道:“说得好,继续说,我最爱听颦儿的声音。”手却解开了小衣,滑入酥软的胸脯,薄薄黑缎抹胸透出双乳的温柔。
羊小颦抓不住周宣的手,只有一声接一声地叫“公子”,声音娇颤柔美,哪里起得到半点阻止的作用,只让周宣更来劲。
黑缎抹胸捋起,雪白酥乳弹出,轻轻一握,满手滑腻,好似灌满了浆酪一般,嫩红乳尖也迅速胀大……
羊小颦叫“公子”叫得更急促了,将脑袋拱在周宣脖颈间,挨挨擦擦。
正销魂间,忽听马车外有人喊道:“借马车一用,借马车一用!”
杨宗保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先前那人叫道:“我等是汉国前往北宋地使臣,路途遥远,马车俱已损坏,想借马车一用。”
羊小颦已从周宣身上挪开,低着头整理裙衫,可外面的襦衫齐整,里面小衣却是敞开的,抹胸也揉皱成了一条黑缎带,要将里面整理好必须解开外面的衣衫,这让羊小颦有点为难,嘴唇轻咬,剪水双眸睇视周宣。
换了谁被打扰了这样的好事都要发恼,而且周宣对荒唐的汉国殊无好感,而且说话人也甚是无礼,他们马车坏了就要来借周宣地马车,岂有此理,撩开车帘道:“车已坐满,不借。”
先前说话那人也戴蓑衣斗笠,说道:“你们后面那辆马车是空着的。”
四痴冷冷道:“空着的就要给你们用?”
那人道:“我这边有个人感了风寒,淋不得雨,请行个方便。”
这人也是个糊涂人,这话早说啊,先前叫着借马车一用却不说原因,好象盛气凌人的样子。
杨宗保听说是汉国使臣,心知定是来参加皇帝赵烜即位大典的,但他出开封时没听说朝廷邀请汉国来参加新君即位大典。北宋君臣都看不起汉国,而且刘守素即位也没邀请宋国使臣参加典礼,但汉国使臣既然到了北宋边境,那就不能怠慢,杨宗保有心行方便,但马车是周宣他们地,他不好擅自作主。眼望四痴,说了一声:“小尖兄。你看……”
四痴道:“此事由主人决定。”
周宣记忆力绝佳,听这南汉使臣说话有点耳熟,是尖利的太监嗓音,但显然不是陈延寿和费清,便问:“请问尊使高姓大名?”
那人催马靠近几步,执缰拱手道:“在下姓叶,名飞白。尊驾眼熟得很,请问……”
周宣一下子就记起来了,这叶飞白是汉国的御史大夫,周宣与其有一面之缘,那次在兴王府越王台,周宣拍卖刘继兴御制的椰子壳面具,起先无人应答,是这个叶飞白喊出了一万两的高价。最后椰子壳虽不是叶飞白购得,但也算呐喊出了一把力。
周宣笑道:“原来是叶大夫,在下周宣,也是赴开封府地。”
“啊!”叶飞白听说是周宣,赶紧下马,冒雨到窗前深深施礼道:“原来是周国公。那真是太好了,吾皇陛下常常惦念周国公。”
被一个又白又胖地男人惦记着,这种感觉可不大好,周宣一笑,问:“你们哪位病了?只有一辆马车,就借给你们吧,车夫用你们自己人。”心想:“叶飞白怎么知道我是国公了?南汉消息倒是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