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男子赶紧丢下篾刀,就在泥地里跪下,仰起脸道:“侯爷不认得小人了?小人是信州永丰杉溪驿的徐篾匠啊。”
“徐篾匠?”周宣顿时记起来了,就是妻子梅枝被土匪红糖霸占的那个徐篾匠,忙道:“原来是徐篾匠,庙里可是你妻子梅枝?”
徐篾匠连忙点头:“是是,正是小人的妻子梅枝。”一边朝庙里叫唤:“梅枝,快来拜见周侯爷。”
绰号“竹林西施”的梅枝低头趋出,敛衽万福:“奴家见过周侯爷。”
周宣也无暇问徐篾匠、梅枝夫妇怎么会来福州长溪,道:“你们夫妻和好了?那很好,先帮我个忙,我有个伙伴受了伤,在那边。”
徐篾匠一听,赶紧推着独轮车跟在周宣后面,扭头对庙廊下地妻子说道:“梅枝你稍等一会,我随周侯爷去去就来。”
梅枝起先看到周宣,又羞又愧,心里酸甜苦辣,百感交集,她的相好红糖可以说是死在周宣手里,起先她恨极了周宣,但又知地位悬殊,根本没能力为红糖报仇,而她丈夫徐篾匠对周宣是感恩戴德,邻里乡亲也常常说起周侯爷对信州百姓所作的仁义之事,久而久之,梅枝对周宣的恨意也就淡了,这时猝然相逢,没想到报仇,却想起当初周宣摸她奶子的情景,当时她问周宣敢不敢摸她奶子,虽然是负气话,以为周宣会畏惧红糖的名头不敢摸,却没想到周宣摸了,还打骂她……
想到这里,梅枝面红耳赤,叫道:“奴家也去。”从廊柱解下黑驴的缰绳,冒雨跟了上来。
徐篾匠谦卑地道:“侯爷,小人这里有斗笠、蓑衣,侯爷要不要披戴?”
周宣道:“都湿透了,还披戴什么!我先跑过去,你们随后来,就在山路那边……”
周宣跑回来时,“照夜玉花骢”还在道旁,四痴却歪倒在麻石边,不禁大惊,叫道:“老四……”飞奔上前,见麻石畔有一个箭头和一截箭杆,再看四痴右胸,那支穿胸凿子箭没有了。
原来是四痴自己用短刀截断箭头,然后反手从背后拔出箭枝,一时血流如注,他将前胸伤口敷上药后,反手要敷背伤,痛得举不起手来,失血过多。头一晕,就栽倒在泥地上,小锡瓶也从手中滚落。
周宣一探四痴鼻息,还好,气息不算微弱,见四痴背部右肩胛骨还在流血,赶紧拾起小锡瓶。瓶里的伤药还有一大半,房太医炼制地这种伤药是药膏状的。止血有奇效。
周宣将药膏抹在四痴背部伤口上,正要撕衣襟给他包扎,却看四痴手里缠着一条长长的白布条,不知是哪里来的,看来四痴就是想用这白布条裹伤。
这时,徐篾匠、梅枝夫妇推着独轮车、牵着毛驴赶到了。
周宣声音急促:“徐篾匠,快来帮我扶住他。我给他包扎伤口。”
徐篾匠将独轮车歪靠在山路边,过来扶四痴坐正,突然“啊”的一声,赶紧侧过脸去,黝黑的脸胀成猪肝色,对梅枝道:“梅枝,你来扶。”
梅枝心道:“你扶得好好地,干嘛叫我去扶。我如何好面对周侯爷!”
听丈夫徐篾匠叫得急,梅枝便上前接手,眼睛一瞄四痴胸前,一愣,脱口道:“原来是个女地!”再看周宣,也盯着四痴胸前。一副愣神的样子,心想:“这周侯爷也很好色啊,这奶子也没美到哪里去,白嫩是够白嫩,可是奶头内陷,哪里比得上我茁壮翘然!”
周宣虽然早猜到四痴很可能是女人,但此时真地看到四痴的雪白隆起的胸脯,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有一种荒诞感,晃了晃脑袋。定下神。将四痴圆领青衫的襟扣解开,小心翼翼地从肩头褪下。不使碰触到伤口,然后开始用白布条为四痴包扎,绕了几圈周宣就醒悟了,这白布条就是平时四痴裹胸用的,一对不算小的乳房被那样紧紧勒住,嫩红的处子乳尖已经内陷,何苦啊!
周宣细心将布条缠好,在背部打上活结,然后重新给四痴穿上衣衫,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心道:“老四这么急着自己拔箭疗伤,应该是怕被我看到吧,哪会想到自己会晕过去!”
徐篾匠道:“侯爷,让这位小姐坐独轮车吧,小人一定小心推车。”
周宣道:“莫要称呼她小姐,待她醒来,只可称呼她为老四先生,不然她会不高兴。”
徐篾匠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梅枝打量了一下四痴地装束,心想:“原来是女扮男装啊,难道周侯爷是今日才知道?”
周宣道:“坐独轮车怕颠簸,还是我来背吧,你们帮我把马牵过去。”说罢,伏在身,让梅枝帮着托一下,将四痴负在背上,又问:“有伞吗?”
梅枝赶紧从驴背布囊里取出一把伞撑开来递给周宣,周宣让伞架在他脖子上,不让雨淋到四痴背部伤口就行,迈步朝三里外地小庙走去。
徐篾匠见堂堂的信州侯象脚夫一般背人,很是不安,想帮侯爷背,又觉得这老四先生是个女子,不知是侯爷地什么人,他背肯定不大方便,梅枝背倒是最合适,不过梅枝自幼娇生惯养,吃不得苦,肯定背不动。
周宣曾经背林涵蕴上过庐山,也算是练过的了,四痴不比林涵蕴重多少,眼前的路又比上庐山轻松易行,除了后肩伤口痛之外,其余都还好。
快到小庙时,四痴苏醒了一下,见周宣背着她,便弱弱地问:“主人,我们去哪里?”
周宣道:“别说话,好好休息养神,有我呢。”
四痴象被催眠一般,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四个人来到小庙里,徐篾匠取出一块油毡铺在神像下、香案前,梅枝帮忙,让四痴从周宣背上卸下,躺在油毡上。
徐篾匠道:“侯爷身上湿透了,小人想办法燃一堆火吧。”
徐篾匠是长年离家在外谋生的人,做这些事很熟络,不一会找来一扇破门,用篾刀劈成柴条,很快燃起一堆火。
周宣见四痴蜷缩着湿漉漉的身子,脸色依旧青白,便对梅枝道:“梅枝姑娘可有换洗地衣物,借一套让这位老四先生换上,她受了伤,这湿衣服捂着要雪上加霜。”
梅枝赶紧道:“有。”去包裹里取出一套湖绿色的布裙,双手呈递给周宣。
周宣道:“麻烦梅枝姑娘替她换上吧,轻一点,莫动到她伤口……我失礼了。”说罢,自顾解开长袍,光着上身在火堆边烤火烘干衣服。
徐篾匠看着周宣背上的伤,想问不敢问。
周宣一笑:“我的事说来话长,等下说,贤伉俪怎么从信州跑到这里来了?”
徐篾匠看了梅枝一眼,低着头说:“蒙侯爷恩典,让梅枝与小人团聚,还赠送小人银两,深恩难报,只是……只是邻里乡亲对梅枝不甚和气,梅枝觉得在杉溪过得不痛快,就跟着小人来闽地谋生。”
周宣“嗯”了一声,心道:“梅枝以前仗着红糖的势头得罪了不少乡亲,红糖一死,那些乡亲自然对她不再客气,冷言冷语少不了。”说道:“论起来这还得怪我考虑不周,当时应该嘱咐县令李焘,让他关照一下你们夫妇,这样背井离乡太辛苦了。”
徐篾匠一听这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跪下道:“侯爷大恩,小人受惠实多,岂敢再有他求。”
周宣扶徐篾匠起来,说道:“我与贤伉俪是乡亲,这异地他乡能相逢,实在是有缘,只是我现在有要事在身,不然就让贤伉俪随我一起走,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安稳去处。”
梅枝为四痴换好衣裙,过来叩谢周宣,这女子比较胆大,问:“侯爷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徐篾匠赶紧道:“侯爷有用得上我夫妻二人的事尽管吩咐。”
周宣微笑道:“是有难处,我作为送婚使送清乐公主赴南汉,乘船走海路,不想遇到风暴,好不容易挣扎上岸,公主又被中天八国地人掳走,我率人来追,不慎被吴越士兵发觉,一行人都冲散了,这边只有我和老四先生。”说到这里,转头朝油毡上的四痴看去,却见四痴醒过来了,双手支撑,慢慢坐起身来。
第041章 喜欢就直说
四痴被一箭穿胸,伤得很重,她自己拔箭疗伤时又流血过多导致昏迷,但她的体质毕竟不是常人能比的,很快就苏醒了,双手撑地坐起身来,先是看到自己的一袭湖绿色布裙,愣了半晌才醒悟过来,大叫起来:“谁,谁给我换上的!”原本苍白的脸色霎时变得通红,愤怒地撕扯着裙子,露出大腿都不顾……
周宣没料到四痴看到女裙在身情绪会这么激烈,赶紧过去跪坐在布毡上,安慰道:“老四,老四,你衣服湿了,是我让这位梅枝姑娘把衣裙给你换上的,你不喜欢女装,那等我把你衣服拷干你再换回来。”
四痴慢慢平静下来,摸摸自己伤口,包扎得好好的,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