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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转过身,看到林涵蕴冲他挤眉弄眼,笑嘻嘻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周宣就用灯笼在林涵蕴脸上碰了一下,吓她一吓,心里想:“道蕴姐姐该不会是故意这样地吧,树枝哪能看成蛇呢?上回游钟山我假称有蛇趁机抱了她一下,现在她要报复回来。”
三痴、蔺宁听到这边地尖叫声飞一般赶来,周宣说:“没事了,以为有蛇,其实不是。”
一行人回到翠微寺,去斋堂用晚餐,虽是斋饭清菜,但烹制得颇妙,七彩香菇、银花云豆、芝麻甜山药、青椒炒黑木耳、凉拌黄瓜、银丝菠菜,甚是入味。
吃罢斋饭,方丈老僧安排众人歇宿,周宣他们五男八女,还有十六个脚夫,专供檀越香客歇息的客房有限,十六个脚夫就在僧堂坐禅处打地铺歇息。
周宣地位尊贵,独霸一间客房,其他人都是两、三个人一间客房,静宜仙子自带了薄衾和垫褥,她太好洁了。
因为准备明早寅时上峰顶清凉台看日出、观云海,所以众人早早地就各自回房睡觉。
四更天,方丈老僧前来敲门:“周檀越,周檀越,上清凉台观日出应该起床了。”
周宣应道:“多谢方丈,在下起来了。”穿衣着鞋出门,见其他人也陆续出来了,十六名脚夫扛着绳舆在山门外等候。
方丈派了两个僧人做向导,举着火把,领着众人登山。
蔺宁和夏侯流苏没有坐绳舆,夏侯流苏有意和周宣多接近,神态温婉,刻意迎合,这让周宣有点吃不消,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下弦月还高高挂着,山间的明月尤其清澈明亮,月光照在山石上,显得非常洁净,树影纵横,远山静穆。
夏侯流苏悄悄把手伸向周宣,周宣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觉得夏侯流苏地手比较硬,没有林涵蕴那么柔软,毕竟是舞刀弄枪的人啊!
周宣就故意抓着夏侯流苏的手借她的力,当登山拐杖用,哈哈,看你还装娇弱!
绳舆上的林涵蕴看到周宣与夏侯流苏手牵手,有点吃醋,下了绳舆,也要周宣牵着,这山道只能两人并行,周宣便放开夏侯流苏的手,牵着林涵蕴攀登。
约莫爬了上半个时辰,终于上了狮子峰顶,这时大约是正寅时,凌晨四点多钟的样子,天上的月亮隐去身形,黎明前地黑暗浓重,看不清周遭景物。
忽然听到一缕箫声,静宜仙子在吹箫,曲调节奏明快,本不适合洞箫吹奏,但静宜仙子技艺高超,指法繁妙,听得众人心旷神怡。
天渐渐明亮起来,天空先是深黛色,然后是青色,东边天际出现鱼肚白,这时已经可以看到狮子峰周围的景色,只见云海一铺万顷,映出山影如画,远处天高海阔,峰头似扁舟轻摇,云海涌动的雾气一团团的仿佛触手可及,让人想掬起一捧云来感受它的温柔质感。
鱼肚白变成晕黄、再变成桔黄、再变成晕红……颜色重重叠叠,万道霞光,绚丽缤纷。
林涵蕴欢叫道:“升上来了!升上来了!”
一轮红日从云海下面喷薄而出,一霎时,阳光照彻每一座山峰,照彻狮子峰顶的每一个人。
阳光洒金绘彩,云更白,松更翠,石更奇,流云散落在诸峰之间,云来雾去,变化莫测,忽而风起云涌,浩浩荡荡,奔涌如潮;忽而白浪排空,惊涛拍岸,似千军万马席卷群,让周宣等人看得是目眩神迷,屏息凝神,被这天地间奇景震慑了。
林涵蕴叹道:“以前局促在江州,哪里看得到这样地美景……周宣哥哥,叉手赋诗吧。”
周宣现在诗名在外,遇到良辰美景,他就有义务叉手,这成了他沉重的负担了,黄山诗出名的不是很多,而且集中在唐朝,那些就不能用了,叉手叉了好一会,才吟道:
“江左诸峰罕出群,谁云华岳与平分?几千百涧流苍玉,三十六峰生白云。幽谷高人抱真独,荒岩野草剩芳芬。几回独向风前立,夜半吹箫天上闻。”
林涵蕴噘嘴道:“夜半吹箫天上闻……周宣哥哥把我姐姐写进去了,却不写我。”
周宣生怕她再叫叉手,忙道:“下次吧,下次写你。”
黄山之游尽兴而返,众人回到曾氏庄园歇息了一夜,次日重新上路,前往信州。
曾达虔还指望周宣和静宜仙子明年再来歙州茶会斗茶,帮容成、浮丘二茶扬名立万,殷殷相邀。
周宣道:“有空便来,就是不来,我也有办法让容成茶保住十大名茶的地位,曾掌柜放心好了,告辞。”
第021章 痛殴色狼
周宣一行离开歙州后的第三天,从宣州终于传来了金陵盐商周宣之携女眷包揽宣州诗会魁首、魁副的消息,又说宁国军副使胡彦的儿子胡扬与周宣之争宣州花魁,被其父痛打,并向周宣之陪礼道歉,一个盐商有这么大能耐吗?
于是议论纷纷,有猜周宣之是奉化军林都护的儿子、有猜周宣之是微服私访的皇太子,最终猜测是朝中新贵、集贤殿大学士、信州侯周宣。
曾达虔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真是喜出望外,周宣之竟然就是唐国第一风雅公卿周宣,发财了,发财了,曾达虔当即大肆宣扬周宣在茶会上推荐的浮丘茶,广告语是……与信州侯同饮浮丘茶,做人世间无忧逍遥仙!
浮丘茶本是次一等的容成茶,现在竟被曾达虔炒到二两银子一斤,想当初可是只有三钱银子一斤啊!
此时的周宣一行,车辚辚、马萧萧,已经过了婺江,在婺源县休息了一日,买了几方龙尾砚,于四月二十八日中午到达信州辖下的玉山县,在馆驿下用罢午餐,启程赶往四十里外的信州府衙所在地上饶县。
近乡情怯呀,周宣是上饶市广丰县人,在唐国,叫信州上饶县永丰镇,周宣考虑是不是让永丰镇升级建县?
让周宣惊喜的是,千年前的上饶口音竟然与千年后差别不大,吴语方言听来分外亲切,周宣试着用广丰腔与路边农田耕作的农夫打招呼。农夫喜问:“贵客是信州人?哪里来?”
周宣笑道:“祖籍信州永丰镇,从金陵来祭祖。”
来福过来问:“姑爷,分发银子吗?”
一路上来福听周宣说了多遍要造福乡梓、要让老家地父老乡亲过上好日子,马车里有一万二千余两白银,来福就以为周宣要给乡亲发放银子,所以有此一问。
周宣失笑,心道:“我又不是赵本山。回乡见人就发钱哪!我要真心为乡民做点好事,而不是行点小恩小惠。”朝那农人拱拱手。一笑而过。
当晚赶到上饶县,周宣暂时不想与当地官府打交道,依旧不住馆驿,带着林氏姐妹她们住客店,夜里兴奋得不想睡,虽然物是人非,但毕竟是回乡了啊。明天就可以到永丰镇看看……
这样一想,周宣忽然有点伤感,不管他在唐国混得有多好,怎么衣锦还乡,但隔着千年的父母兄长并不知道啊,不能为自己最亲的人做点什么,遗憾啊!
静宜仙子看出周宣情绪有点低落,知道他想起国破家亡的伤心事了。便说:“宣弟,女道想看看上饶县夜景,你陪我走走吧。”
周宣道:“好,我也正想出去走走。”
周宣和林氏姐妹,还有三痴夫妇出了客栈往东信步行去,周宣也是完全不认得路。隔了千年还认得路那就稀奇了,只听店家说往东半里地就是信江,他要去信江畔发发思古之幽情,不对,不是思古,是思未来。
夏侯流苏洗浴后出来听说周宣出去了,就和小婢鱼儿急急出来寻找,这一路行来,周宣一直对她不即不离,她也一直下不了决心投怀送抱。现在到了信州。从信州往南过赤岭就是建州,再不抓紧搞清楚李煜的旨意那就来不及了。那天她隐约听到周宣和范判官说起“建州、汀州”这两个闽国故地,李煜密旨肯定与这两个州有关,虽然周宣明里说是在信州祭祖后就去江州,但是真是假很难说。
夏侯流苏从店家口里得知周宣往东去了,便带着小婢鱼儿往东行来,信州明显不如宣州、歙州繁华,行人衣着不甚光鲜,路边墙角常见乞讨的可怜人。
主婢二人寻了好一会没看到周宣,迎面一个朱袍阔少带着几个帮闲、家丁摇摇摆摆走来,见到夏侯流苏苗条秀美,就故意拦在路中间嘻嘻哈哈不让她们过去。
夏侯流苏拉着鱼儿的手让在一边,但朱袍阔少却站住不走,从身后家丁手里接过灯笼伸到夏侯流苏头顶上方来照看,夏侯流苏手里有把纫扇,赶紧遮住脸。
朱袍阔少却已经看清这女子美丽地瓜子脸,晶莹得象玉雕的一般,身段更不用说,窄袖春衫,八幅湘裙,体态妖娆哇……
小婢鱼儿挺身而出斥道:“你们要干什么?快快让开,我家小姐可不是好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