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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过来问:“道蕴姐姐好累是吧?每天都来跑一跑,半个月后就随便跑了,茗风、涧月,给仙子揉揉腿,放松放松。”
静宜仙子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周宣等人又玩了小半个时辰,一个个汗流浃背,湿透数重衣衫。
孙战叫道:“明天找支蹴鞠队正式打一场,让顾长史去找,金陵城不是圆社遍地都是吗?”
陈济抹着汗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气都快喘不过来。”
众人策马乘车赶回奉化军邸沐浴更衣,顾长史径去宗正寺告知信州成立“皇家信州圆社”之事。
午后,刘管事领着徐氏三兄弟来向周宣辞行,阿布地商船傍晚起航溯流回江州。
静宜仙子得知,和林涵蕴到梅香小苑来为三位徐少爷送行,因为徐丹媛是她未过门的嫂嫂,所以也都是亲戚。
刘管事问:“周侯爷可有书信要小人带回府上?”
周宣便让羊小颦代笔,给两位小娇妻分别写了一封信,周宣甜言蜜语那是张口就来,种种妙句匪夷所思,情感炽烈让人脸红心跳,羊小颦无法改成典雅古文,便依他口吻照写。
周宣笑道:“这样才好,有特点,雀儿和针儿一看就知道是夫君大人的原话。”
周宣带着四痴送了三位徐公子出门,看他们上马车朝白鹭洲码头驶远。
四痴问:“主人今天还去景旭宫作画吗?”
周宣知道那个清乐公主昨天吃了亏,一定要想着法子报复的,现在肯定是极度渴望他再投罗网,他如果不去,就好比赌博赚了一笔就跑的人,这种人都会被人骂,总要给别人机会嘛,哪能赢了就跑!
周宣心道:“我不去不就表示我怕了她吗?嘿嘿,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屁股打?富贵险中求,要想打屁股,就得进景旭宫。”
第052章 叫你躺下就躺下
未时三刻,周宣入景旭宫,凤阿监迎过来低声问:“周侯爷,公主殿下昨日没有为难你?”
周宣含笑道:“没有,公主殿下对我这个表兄以礼相待。”心里说:“翘着屁股任我打,很是有礼。”
凤阿监放心道:“那就好,周侯爷请。”
周宣大步来到玉牒殿,昨日那个捧银耳莲子羹的宫娥一见周宣,喜形于色道:“周侯爷来了,公主殿下等你多时了。”
周宣真是受欢迎呀,到哪里都是笑脸,不过这个宫娥是欢迎周宣入圈套,生怕周宣不来。
周宣笑问:“今天给本侯准备什么解渴?昨日的银耳莲子羹真好喝。”
那宫娥惊得脸一白,结结巴巴说:“今天,今天什么都不喝。”
周宣说:“哦,今天没得喝了?那怎么行,我画像多辛苦,口渴怎么办,赶快去准备,别忘不了给公主也准备一份。”
那宫娥慌里慌张,领着周宣来到玉屏阁,一见清乐公主就说:“殿下,侯爷说还想喝银耳莲子羹。”
清乐公主小袖长裙,云肩披帛,身材高挑的女子穿这种衣裙是相当美的,行步之间,飘逸绰约,听了宫娥的话,脸色先白后红,说:“那你吩咐御膳监准备吧。”
周宣眼睛瞄向清乐公主后臀,清乐公主眸子里闪过羞恼之色,问:“宣表兄。我今日还要摆侧卧的姿势吗?”
周宣走到画案前,拈起那根磨得尖细地李廷圭墨,说:“当然,公主至少得躺三天,我才能画出大致轮廓,然后再渲染着色。”
清乐公主依言躺在湘妃榻上,那侧卧的姿势最能显示腰臀跌宕起伏的曲线。周宣借画像之机,大饱眼福。眼光在清乐公主身上逡巡流连……
“宣表兄,怎么光看不画?”清乐公主曲肱托颐,细声细气地问。
周宣说:“我在澳国有位老师,姓文,他善于画竹,后园遍植各种竹子,无论春夏秋冬。每日都要细心观察竹子的生长,看阴晴风雨时竹叶的变化,久而久之,铺开画纸,运笔如风,片刻功夫一幅墨竹图就画出来了,这就叫作胸有成竹,功夫在诗外。绘画也一样,要把公主画得活灵活现,就得多观察公主。”
清乐公主嘴角微微一动,轻哼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宣表兄无论做什么总是振振有词。”
周宣笑道:“绘画讲究动静相生。要把公主最美的那一瞬凝固在纸上,所以公主不要光躺着,起来走两步,绕着湘妃榻走。”
清乐公主昂着高贵的脖颈,优雅地绕榻三匝,问:“宣表兄还要我做什么?”
周宣心道:“我要你翘着屁股让我打。”说:“行了,你还是躺着吧,我要落笔了。”
画了一会,清乐公主手撑不住了,自顾坐起身。见周宣没反对。干脆走过来站到周宣身后看他画。
这时,宫娥端着两盏银耳莲子羹过来了。清乐公主美眸探寻地望着那宫娥,宫娥微微摇摇头。
周宣搁下笔,随意端起一盏舀起来有滋有味地喝起来。
清乐公主和宫娥愣愣地看着他喝,转眼一盏喝光,说:“继续作画,公主,躺下。”
周宣在行使未来附马爷南汉太子刘守素的权力,叫公主躺下就躺下,有趣。
约莫画了小半个时辰,清乐公主娇慵地伸了一个懒腰,起身道:“宣表兄,我倦了,想去走走,宣表兄陪我?”
周宣心道:“来了来了,来事了。”应道:“好,随便公主去哪。”
清乐公主临时想起来似地说:“对了,宣表兄还不知道纫针以前住在景旭宫哪个地方有吧?来,我带你去看看。”
清乐公主带着周宣从玉牒殿侧门出去,那个鹅蛋脸宫娥跟在后面。
一路上遇到宫娥内侍,都向公主和信州侯施礼。
周宣笑问:“公主,纫针以前在宫中做什么执事,没受过责罚吧?”
清乐公主心道:“我哪知道纫针会嫁给你,要真能未卜先知的话一定狠狠责罚她,夫罪妻偿,也出我胸中恶气。”说道:“纫针很乖巧的,针线女红在景旭宫里算是好的,很有人缘,宣表兄没见这些宫娥、内官都冲你笑吗?”
绕过一座殿宇,穿过几道长廊,来到一排小红楼前,来到左边第七间房,清乐公主说:“这就是以前纫针住的房间,宣表兄进去随便看看。”
周宣见清乐公主和那宫娥都离他远远的不靠近,心里琢磨:“门里是什么,蛇?恶犬?”慢慢走到门前,抬眼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太幼稚了吧,这是小学生的把戏呀。
只见虚掩着地房门上端微露银盆的一角,那盆里肯定盛满了水,等周宣一推门,银盆砸下,水就淋他一身。
周宣装作没发现,停下脚步回头说:“公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清乐公主急盼周宣赶紧推门,走上几步问:“什么事?”
周宣突然抓住清乐公主的一只手腕,不顾她尖叫拖她到门前,说:“公主殿下,如果我现在把你往门里一推会怎么样?”
清乐公主仿佛看到自己一身湿淋淋狼狈不堪的样子,吓得尖叫起来:“不要,不要,你敢!”一手紧紧抓着周宣袖子。
周宣笑道:“我没什么不敢的,我更大胆的事都做过了,嘿嘿,你要不要试试?”
鹅蛋脸宫娥吓得傻了,手足无措。
清乐公主叫道:“快去叫人,把周宣抓起来。”
周宣慢条斯理道:“等人叫来,美丽的公主殿下已经成落汤鸡了。”说着,松开清乐公主手腕,他不想和清乐公主结怨太深,没那必要,这公主虽然胡闹,只是恶作剧而已,却不是心肠歹毒的女子。
清乐公主揉着手腕,大眼睛怒视周宣。
周宣问:“公主,我哪招你惹你了,你就想着捉弄我?”
清乐公主这回不装着娇滴滴叫什么“宣表兄”了,恨声道:“我就看你不顺眼,怎么了?我偏要捉弄你?”
周宣笑嘻嘻道:“我从头到脚哪个部位你看不顺眼?”
清乐公主脸一红,怒道:“你无赖,你调戏我。”
周宣问:“我怎么调戏你了?”
清乐公主粉面通红,无言以对,一跺足,气冲冲走了。
周宣冲她妖娆扭动地背影喊:“殿下,明日我有事,不能来作画了。”
清乐公主没答理,腰肢扭得更急了,长腿迈动,转眼走得没影了。
周宣出了景旭宫,正遇太子李坚,周宣说了清乐公主捉弄他的事,李坚摇头苦笑:“宣表兄以后再来给斛珠画像,就由我陪同好了。”
周宣笑道:“不必,如果连公主这么点小打小闹我都应付不了的话,还如何辅佐坚弟啊。”
李坚大笑,问:“明日勤政殿会试,宣表兄准备得如何了?”
周宣问:“坚弟说说,明日三公两省的大学士们会怎么考我?”
李坚道:“无非就治国之策进行辩难,这个宣表兄丝毫不惧,就怕韦铉有意刁难。”
周宣问:“这个韦铉生平最敬服之人是谁?除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