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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康熙和毓秀两人都精神了,呆了片刻,速速穿衣起身。两人一边穿衣,康熙还把慈仁宫来报信的嬷嬷叫了进来,“太后怎么样?太医宣了吗?”
“宣了。”
“怎么说的?”
“张太医和王太医都说娘娘毒入内腑,已无救了。”那嬷嬷都快疯了,太医诊的这叫什么脉,说什么不好,偏说太后毒入内腑。好么,这不是说慈仁宫里有人下毒害太后?完了完了,不管太后是死是活,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算是一个也别想活了。好了好了,能把自己家人的小命保下来就不错了。
果然,康熙听了抬脚就踹,“混帐东西,朕要你们何用,居然让人下毒谋害太后”
“表哥息怒,你现在就是踹死她也没用,咱们先去看额娘要紧。至于这些奴才,容后再审”毓秀见康熙踹翻了嬷嬷,居然还想再加上两脚,连忙上前阻拦。
康熙刚才也是怒极攻心,气发出去,就清醒了一些,一边拉着毓秀往外走,一边叫人,“梁九功,带朕的令牌去,把太医都宣进宫来。”
毓秀那边也只来得及跟乌苏里氏吩咐了一声,“看好大阿哥,除了今天当值的人,谁也不许接近。”这种乱七八糟的时候,小孩子是最爱倒霉的。
两人坐了暖轿赶到慈仁宫的时候,太后已经陷入的深度昏迷,身上高热不退,脸上红红的,唇上都起了皮。一屋子的奴婢围在太后床前乱转,个个心里把满天神佛都拜了一遍,只盼着佟太后能逢凶化吉,否则,他们这些人,在天子的盛怒之下,都会小命不保的。
“额娘,额娘。”康熙侧坐在床上,握着佟太后烧得滚烫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含泪轻唤。
毓秀接过一旁宫女手中的浸了冷水的帕子,轻轻放在太后额上,希望温度能降一些是一些。
今天太医院值班的太医已经都到齐了,他们已经都诊了脉,正在开会研究,该开个什么药方才行。
“表哥,你去问太医到底怎么回事,额娘这里有我。”佟太后突然重病,让两人都慌了手脚。毕竟昨天一家人才在一起乐呵呵的用过饭,夜里太后就重病将去,任谁也回不过神。
康熙抹了抹脸,隐去了眼底的泪,拍了拍毓秀的肩,起身转过了屏风。
正在开会的四个太医一见他,都跪下请安,康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问道:“说说吧,太后中的是什么毒,如此厉害”他想着不大可能是昨儿个晚膳的时候,他们可是在一起吃的饭,没道理只有他**一个人遭了殃,难不成是晚上的时候用了什么宵夜?
四个太医对看了一眼,推出年纪最大的那位出来回来,“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并非中毒所至……”
“不是中毒”
“是,乃是生机忽然断绝,与某种中毒之后症状类似,却不是中毒所至。”太医说得自己都有点晕,他也犯愁呢,太后娘娘这脉像明明就是中毒之后,久病在床之症啊可是谁都知道,太后最少在三天前,皇长子满百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
“一群庸医”康熙气得一甩袖子。
张太医上前一步,小心的问:“皇上,可否容臣等一观太后娘娘的玉容。”那时候宫廷里的太医们,只能隔着帘子给后|妃们看病,中医里面的望、闻、问、切四诊,充其量也只能用最后两样,望和闻是不行的。实在要用,你得先请示、后汇报,还得看皇帝批准不。
他娘就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康熙一点头,行,都来看看吧。
得了允许的几个太医转过屏风,到了床前一看,本来就凉了半截的心,这回彻底透了。观其面相,虽说因为高热而脸色通红,却掩不住将死之人的暗灰色,尤其是印堂处,黑色更深。
娘啊,这叫个什么症状啊,咱们还是才疏学浅,若是今天能够活下来,咱们一定戒骄戒燥,继续钻研医术,活到老学到老……呜……咱们还可能到老吗?
康熙一见四个太医如丧考妣的表情,就知道他娘凶多吉少,随手抓起就近一人的脖领子,咬着牙问:“给朕说实话,太后娘娘到底如何?”
被抓的那个,垂下眼睛,狠狠心,“请皇上节哀。”
康熙一下子坐回了椅子上,看着床上不停的给太后换帕子的毓秀,好像回到了九岁那年,他刚刚登基不过两年,太后中毒病危……等等,当初是他求了仙师赐得药,才救了母亲。当初求药的时候,仙师说什么来着……
他猛得捶了自己的头,好像说,只能保母亲十年寿命
康熙才想到太虚,毓秀早就问过了,太虚给出的答应是,那个药丸只能吃一次,用一次能活几年就是几年,其后再也无用了。她见康熙捶自己的脑袋,就知道他也反应过来了。唉,还是让太虚给他说吧。
“先生,可否再赐药救我额娘一次,无论什么价,玄烨都付出。”一进仙境,康熙当时就给太虚跪下了,连连叩首。
十多年来,太虚第一次在康熙面前现出实体,他抬手轻挥,康熙只觉得自己再也拜不下去,不自由主的站直了身体。他惊讶的抬头目视太虚,见他整个人似乎都在一团七彩光芒里,看得清又看不清,耳边传来清雅绝尘的声音,那是他自小便听习惯了的,只是这一回,却令他非分心冷,“玄烨,你母十年前便该去世,念你仁孝,你妈又无过错,只是因你无辜受累,为师才出手干预,延你母十年阳寿。如今时限已到,你再留恋,却会扰乱她一下世的命运,给她带来无可计量的伤量,莫再做小儿态了。”
康熙本来寄希望于太虚,如今最后一丝希望断绝,他心口一疼,一口血就吐了出来,茫然无措的问:“先生,我额娘真的没救了吗?”
太虚长长的叹了口气,隐去身形之前,语意不详的留下一句:“若是她心情平和,未有大起大落,也不至如此……罢罢罢,都是孽缘,痴儿,你醒醒吧,为你母好,莫再留她了。”这人,临了临了,还黑了太皇太后一把。
康熙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场景转换,抬手抹了抹唇,鲜血印在手背之上,刺目得很。若非如此,他几乎觉得刚刚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必须屋子里的人来来去去,并无半点不同,都没有发现他曾经消失过。
毓秀这边正忙着给佟太后用酒擦身子,不管用不用药,让她再这么烧下去,决不是什么好事。查觉到康熙从空间里出来,叫宫女继结,自己起身往康熙这边走,一眼就看到他唇上和手上的血,吓得她一下就扑了过去,带着哭音说:“表哥,你怎么了?额娘病了,你可不能再有什么事?”
康熙猛得搂住毓秀,把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侧,眼泪无声的浸入她的衣服里。毓秀一愣,抬手回抱住他,再没出声。康熙没哭多久,他到底做了十多年的皇帝,自控力极强,知道现在不是宣泄自己悲伤的时候,他娘还病着,娇妻弱子都还得指着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康熙再抬起头的时候,除了眼中微红,又是那个一贯冷静沉稳的帝王。
“秀儿,表哥没事,你去照看额娘,我再问问太医。”他拍了拍毓秀的背,转身出去了。
此时,太医院的太医们已经都聚到了慈仁宫,一个又一个的进行会诊,大家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坑爹。勉强开会讨论出了一个药方,用了宫里最好的药,耐何,佟太牙关紧咬,一点药都喝不进去,全都喂了手帕和被子。
“额娘,我是玄烨,你睁开眼睛看看儿子。”又一碗药浪废掉了,康熙扔了碗,抱着佟太后失声痛哭。他一哭,屋里的人也都哭了起来。
天光大亮,本该早朝的康熙皇帝却没到,只有太监来说了一声,就让人散了。细一打听,都知道佟太后病了,好像还不轻。没多一会儿,裕亲王福全夫妻、恭亲王常宁夫妻还有今年刚刚获封的纯亲王隆禧都跟着宫中来人,进了慈仁宫。
一进慈仁宫,兄弟三人发现,昨天还神彩飞扬的康熙一夜之前憔悴了许多,毓秀红着眼睛,脸上泪痕斑驳。见她们来了,哑着嗓子道:“二哥、二嫂、五弟、五弟妹还有七弟,进去看看额娘吧。”
众人进了内室,见佟太后已经穿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连面上的妆容都精致无比。若非胸口偶尔还有一丝起伏,他们几乎以为她已经去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太后娘娘还是好好的。”李秀凝捂着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昨天她才进宫跟陪佟太后说过话,还得了两只累丝金钗。佟太后还打趣说,“这东西还得是年轻媳妇带着好看。”怎么一夜之间,就会病成之样。李秀凝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宫中的斗争,她走之前可是知道,太皇太后叫人来请得佟太后,没准就是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