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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的老人依旧默不作声,不作回应。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座山峦般的黑影,在雪白的狂野上霎时醒目,如同一只洪荒巨兽迎面扑来,就算是精锐的大食铁骑也齐齐一滞,卡蒂夫习惯性的冷笑也慢慢的收敛了,神色变得凝重。
这样的雄城,给所有人的冲击都是巨大的,就算最豪奢的大食国都,怕也没有这雍州城一半大小。
至于雍州城那迎面扑来几乎让人窒息的气势,让大食人下意识的吸气。
往日引以为豪的大食国都,在这样的雄城之前,实在有些可笑,简直如同一座破落的小城市。
面容古朴的老人也抬头,看着远处那宛若神迹的雄城,微微叹口气。
卡蒂夫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觉得那老人的叹息声格外的刺耳,似乎实在讥笑自己的无知幼稚,缓缓的抽出接过一柄长弓,纵马冲到最前面,脸上已经挂上了习惯性的冷笑,低声喝道:“展旗!前进!!”
雍州城内,杨守业和楚狂都已经回了京城,留守的副将叶左正焦急的在大帐中踱步。
派出的警戒巡逻的小队,有六队没有按时返回,杳无音讯。
如今,雍州名义上的最高指挥,靖国公次子,雍州知府郭凉放下茶杯,安慰道:“叶将军不要担心,外面雪深风大,也或许是遇到了胡人小部落,将士们在捞取战功……”
叶左勉强笑了笑,对自己名义上的上司保持着尊敬,往日上面有杨守业和楚狂顶在前面还不觉得,如今被推倒前台却是格外的痛苦,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还是战战兢兢,沉思了良久,对帐外的亲兵吩咐道:“再派探马,去将那几队人找回来!”
郭凉神色一僵,脸色有些难看。
叶左却是顾不得郭凉的感受了,只盼着不要出事,另外让杨守业或者楚狂尽早回来,想想又有些不放心,将探马的数量又加了一倍。
郭凉深深的看了叶左一眼,没有再动桌上的茶。
气氛有些凝滞,叶左地位和声望都比不上楚狂,自然不用说杨守业,压服不了郭凉,两个人的配合一直都这样磕磕绊绊。
郭凉这个看似位高权重的知府其实很憋屈。
楚狂坐镇雍州多年,尤其是北伐一战中单骑追敌复仇,在军中的声望达到顶峰,就是杨守业也不敢轻易压制。
至于大梁军中第一人大将军杨守业,郭凉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本以为,头上的两座大山去了京城之后,自己能松口气,放开手脚一展抱负,没想到这个楚狂的副将也这么不识趣!
叶左心中忐忑,楚狂的吩咐不能不执行,得罪郭凉也是后果严重,只能按捺住性子,小心的解释,缓和两人的紧张关系。
郭凉心中冷笑,并不将这个没有背景的副将放在眼里,不轻不重的敲打起来,眼看着叶左想要发火又强自忍下,不紧不慢的说道:“叶将军如今也算镇守一方了,怎么如此谨小慎微?!这等天气,难道还会有大股敌人来袭城不成?不过是几十士卒没有及时回营而已,在野外遇了狼群也说不定……”
叶左知道郭凉想来以文人自居,轻视甚至是蔑视士卒,强压下火气说道:“有近百将士……都是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精锐……而且他们巡逻的地方,集中在一个狭窄的区域……至于大股敌人袭城,也不是没有过……那一次,雍州损失惨重……末将担负不起这个职责……”
郭凉有些恼怒,也想起来十年前似乎还真有大批胡人袭城的事情,只是年代久远了,记不清了,如今一想,别的没记起来,却是想起来那次是当时的雍州知府玩忽职守,大意轻敌,事后被一心立威的梁帝按了个通敌的罪名杀了满门,郭凉只当是叶左在影射自己,脸色马上涨红,狠狠的拍了桌子,怒喝道:“动动你的脑子,胡人已经元气大伤,西北诸国的使节都去了京城朝贡,哪里还有人会来袭城?!分明是你胆小怕事,玩弄权术!若是有大股敌人袭成,本官就……”
这时,门外亲兵急报:
“大人!城外大股敌人袭城!”
叶左猛然站起身来,甲胄哗哗作响,大步朝外面走去。
郭凉如同一只被扼住了脖子的野鸡,浑身颤抖,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咽回去,急慌慌也跟了过去!
叶左是典型的军人,也顾不得和郭凉置气,揪着那传信的亲兵,直将那亲兵勒的喘不过起来,神色凶悍的问了几句,随手将那人扔在了地上,很快传令下去。
很快,整座城市紧张有序的行动起来。
郭凉心中羞愤欲死,甚至在怀疑是不是叶左故意弄出这样的阵势来损自己的面子,感觉整座城市的士卒百姓都听到了自己刚刚的话,都有意无意的在朝自己投来讥讽嘲笑不屑的目光。
叶左上了战马,回头吩咐道:“郭大人,还请回府去吧,末将要去城楼一探!”
郭凉却是感觉叶左的目光带着丝丝不屑和讥讽,浑身颤抖,本想回去坐镇,却咬牙道:“本官也去城楼一看!”
还是不信,这天气,这时候,怎么可能有敌人袭城!
雍州城,北门城楼。
郭凉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人马,长大了嘴,想起那个十年前被斩了满门的雍州知府,想起刚刚自己还没有说完的话,浑身不自在。
叶左扶着城墙注视着远方,神色严肃,默默的估算着什么,突然脸色一变,低声吼道:“是二狗!”
二狗伏在马上,似乎已经昏死过去。
大食骑兵开始跃跃欲试,似乎要开始冲锋,慢慢的朝二狗一人一骑围了上去,戏耍之意尽显无虞!
叶左与二狗死去的父亲是故交,喘着粗气默默的考虑了一会,低声喝道:“开城,银甲营攻敌左翼,铜甲营攻敌右翼,陷阵营冲锋,金甲营殿后……”
郭凉喝道:“不可!”
叶左猛然回头,攥紧了拳头,低声吼道:“探马已经探清,敌人只有七千,至多不过万,雍州城中骑兵足有十万,足以吃掉他们!”
郭凉冷笑,毫不客气的喝道:“本官才有指挥权!若是敌人在诱敌呢?后面有大军或者埋伏呢?为了城外一个亲近小卒,叶将军竟然以整个雍州为代价冒险行事……”
叶左焦急的看着城外,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快速的解释道:“哪有什么埋伏?敌人只是在虚张声势!探马早就将四面探清了,绝对没有大军!这等天气,若是大军行动,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行迹的……至于埋伏,哼,这等天气静立在雪地埋伏,会被活活冻死的!”
郭凉脸色羞红,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虽然也知道叶左说的可能事情,但是周遭将士都在看着,又如何能这时候服软?自己可是堂堂知府,如今雍州第一人!!!
郭凉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文官,对军务向来一窍不通,往日有楚狂和杨守业在,根本没有自己插手的可能,如今好不容易将雍州所有事务握在手中,自然不愿意放手,如今却被楚狂的副将当众呵斥,本来能放手的也非得争这口气了。
就算事情如叶左所说,敌人是虚张声势,雍州兵马齐备占尽优势,出兵大胜似乎是铁板钉钉,但是不出兵,雍州是百分百的不会出事,自己绝对不会担什么罪责,还可以借此狠狠的打压叶左的威信和气焰,顺便出口恶气。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郭家人在官场的金科玉律!
郭凉心中一横,也不去看叶左急切的眼神,沉稳的喝道:“传本官令,所有将士严守岗位,没我命令,擅自出城迎敌者,杀无赦!”
城楼上气氛一滞,接着众多将士轰然应是,直若炸雷!
郭凉飘飘然,这种感觉……好美妙!
叶左几乎要将城墙的青石抓下一块来,低声吼道:“大人!……”
郭凉既然已经下定主意,怎么可能再改口,威严冷漠的瞪着叶左,用官威硬生生的逼着叶左将话咽了回去。
这手握重权的感觉……爽!
城墙之上,兵甲森严的雍州精锐严阵以待。
城外,因为重伤流血而昏迷的二狗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卡蒂夫脸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雄城和城楼上的精锐士卒,心中泛起一股无力感。
之前,从雪山神庙借来的、最低也是七品的护卫只在一个照面就斩杀了同等数量的雍州精锐,爽是爽了,但是卡蒂夫也知道,做不得数,毕竟那般强悍的护卫并不多,职责也只是护卫自己安全,真到了几万人的战场上,发挥出的作用会很小,在这样的雄城面前,作用更是可以忽略。
自己还是太大意,太自信了!
卡蒂夫有些后悔,暗暗决定只要对方出兵,自己就下令急速撤退自保,原先对大梁实力的估计似乎有误。
城楼上悄无声息。
卡蒂夫观察了一会儿,暗暗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