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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直被楚南护在怀里,没受到什么伤害,但是等到初始的兴奋劲淡去,接着便是淡淡的恐惧了,看到楚南终于忙活完了,也不管楚南脸色多疲惫,便央求着楚南陪着自己。
楚南虽然心神俱疲,但还是强笑着任由杨琳拽着进了屋里,轻轻拍拍杨琳的头,笑道:“你这种傻乎乎的丫头也知道害怕了?今天也是我欠考虑了,那么血腥的场面就不该让你去的。”
杨琳伸手拍飞了楚南的手,愁眉苦脸的嘟囔道:“开始觉得挺兴奋,现在觉得好吓人啊,我晚上一定会睡不着,睡着也会做噩梦的。”
楚南伸手抚平了杨琳皱着的小脸,轻声道:“没事,今晚我就在这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去睡。”
杨琳看到目的达到了,喜滋滋的拽着楚南走到床边,笑道:“我现在就要睡,你就坐在这,可要说话算话啊。”
楚南看着杨琳上了床,也忍不住靠在床头想要休息一下。
杨琳钻进被窝,红着脸褪去了衣服放到被子外面,只是毕竟还是害羞,终于没敢如平时那般裸睡,身上还穿着松软的内衣,咬着嘴唇扯扯楚南的袖子,紧紧的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娇声道:“我要睡了啊,可不许走啊。”
楚南握住杨琳的手,笑道:“那你就抓着我的手睡,省的我忍不住跑了。”
杨琳想想也好,双手握住楚南的手,感觉楚南的手掌有些凉,索性拽到被子里面,用被子将自己卷住,闭起眼睛道:“我真要睡了,你晚上可不要爬到我床上来啊,我的床很小的。”
按着书上的话,杨琳忍着羞涩说些挑逗楚南的话,见半天楚南也没回应,不禁有些丧气,书上可是说男人最喜欢这套的。
杨琳悄悄的睁开眼睛,发现楚南已经靠在床头沉沉睡去,脸上也没有一直挂着的笑意,皱着眉头似是在梦里苦恼着什么。
可惜自己没有姐姐那样的本事,帮不到姐夫什么。杨琳闷闷的想着,伸手想要抚平楚南皱起的眉头却发现等到自己手离开,楚南的眉头又会皱起。
杨琳撅着嘴,小心的爬出被窝,被秋日傍晚的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个寒颤。也不管会不会春光外泄,跪在床上小心的扶着楚南躺好,接着有些为难的看着窄小的木床,低声嘟囔着什么,有些费力的将楚南拽到床中间,细心的盖好被子,也钻进被窝在楚南身侧缩成一团。
楚南穿的很单薄,身上的凉气让杨琳打个寒颤,似是感受到身边有团温热,楚南翻个身将缩成一团的杨琳抱在怀里,冰冷的大手自然而然的伸进杨琳衣服下面。
杨琳感觉自己的肌肤像是碰到了冰块,龇牙咧嘴半天,看着楚南沉沉睡去,终究没舍得报复楚南一下,窝在楚南怀里,对着楚南的脸比划几下,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不再害怕,想着白天马尚信口胡说的大姑爷和二姑爷的区别,又有些脸红,胡思乱想半天终于沉沉睡去。
楚南带着东海著名的屠夫将军马尚血洗了张家的事情自然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京城会不会有人气的拍桌子骂娘且不需要担心,因为等到京城消化了这个震撼的消息再做出反应,至少得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只是江南的反应容不得楚南不关心,幸好江南人的水润气太重,远没有西北雍州人那样,你敢瞪我一眼我就敢杀你全家的霸道,甚至张家也是在一天之后才做出反应,不是带着张家妇幼来找楚南拼命,而是去向杭州知府江岳和江苏巡抚简荣施压。
楚南终于松口气,预想中最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若是张家鼓动无知的百姓来围堵都察院,不管是不是真的引起了民愤,简荣都会出手的,自己也会陷入被动。
民意虽然不值钱,但是恰当的时候,即便是九五之尊都不敢无视。
送走了杭州城的几位德高望重的乡绅,楚南长长的出口气。
不管这几位乡绅是不是受了张家的示意,他们代表的却依旧是杭州城百姓的意愿,至少表面上是。
王德福轻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好脾气。我本来想着,你既然敢对张家下那样的狠手,对这些人也不会多客气的。”
楚南揉揉笑得有些发僵的脸,无奈道:“谁都知道合必升的案子是个马蜂窝,更何况我是直接一竿子把这个马蜂窝打碎了。现在这些都是开胃小菜,重头戏都在后面呢。”
刚说完,门外的侍卫急匆匆的就跑了进来,低声道:“二位大人,杭州知府江大人带人来了。”
楚南笑着点头,让人去请他们进来,回头笑着对王德福道:“看,又来位大人物吧。”
来的大人物何止是一位?!
跟着江岳一起来的四五人,一看便知气度不凡。听着江岳介绍,其中一位面色和善的中年儒士便是江苏境内最大的盐商也是江南另外一大门阀的家主刘阗,另一位是扬州知府郭准的亲信,至于最后一位却是让楚南着实惊讶了一下,因为那人是如今楚家老宅的管家。
楚南不知道这几人是怎么聚到一起的,但是对于这几人的来意,还是能猜个大概的。
果不其然,江岳率先开口说道:“楚大人,如今你掌管都察院,负责合必升的案子,本来本官不应当说什么,但是昨天楚大人做的太过火了,朗朗白日,竟然血洗了张家!楚大人,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
楚南缓缓说道:“本官证据确凿,去张府抓人,但是张家窝藏罪犯,还妄图暴力反抗,我只是杀了那些私兵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江岳瞪大眼睛,气急反笑道:“哈哈,楚大人的意思是说,本官还要感激你留了情了?可是楚大人,杭州太平了几十年,如今突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血案,你让我如何向杭州百姓交代,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楚南淡淡道:“当初杭州城外那场血案是如何交代的,江大人再照着做一次就是了。”
江岳怒道:“那些是海盗,死了就死了,但是楚大人这次杀的是百姓!”
楚南毫不客气道:“合必升私通敌国,张家窝藏要犯,刁民暴力抗法,江大人这么交代就可以了。”
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刘阗适时的站出来笑道:“二位大人都息怒,发火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大家坐下来慢慢谈,谈不拢也不要伤了和气,怎么说都是同僚,意见相左,多半是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江岳冷哼一声坐在那里生闷气,对楚南的不识时务相当不满。
楚南看了一脸谦卑笑意的刘阗一眼,感觉此人不凡。
不管刘阗此次来意如何,看着楚南和江岳争执能不偏不倚公正客观的劝解实属难得,而且身为一大家族的家主,即便是面对楚南这样的后辈也没有端架子,始终放低了姿态,不管如何都让楚南生不出厌恶之心来。
楚南知道刘家一直被张家压制,也算得上是张家的盟友,此次来不管楚南继续强硬还是服软刘家都能应对自如,继续强硬大不了失去失去和张家、合必升合作的收益,毕竟刘家主业是盐商,若是服软就更好说,收益继续有,在张家面对如此危难之时刘家还敢于挺身而出,不是雪中送炭是什么?张家不答谢一番岂不是不说不过去?
楚南对着刘阗点头笑笑,对他的心思也猜到大概,只是不知道扬州知府郭准派人人又是为了什么。
那位一看便知十分精明的管家看着楚南目光犹疑,忙起身自报家门道:“五少爷好,我是夫人安排到老宅的新任管家郭忠,这位是扬州知府郭大人的师爷南宫先生,今日是特意来拜会五少爷的。”
楚南皱眉,原先楚家老夫人坐镇老宅,事情一般都是楚月打理,如今楚月和老夫人都去了京城,楚氏可算是找到机会了,也算是成功将自己的影响力渗透到楚家的根基所在,这些事情楚南本不在意,但是想想楚家几百年的宗族竟然让一个外姓人打理,真是怪异的很。
郭准是任扬州知府多年,算起来是楚安的亲舅舅,也算是楚南的长辈,过来关心一下也算说得过去,楚南也只得耐住性子对着那位南宫先生笑笑。
不料,那位那位南宫先生傲气的很,倔傲的昂着头,说道:“郭大人说了,你这次做的实在过火了,靖国公在京城都发火了批评了楚尚书,所以我觉得……”
那故意拉长腔调弄出的抑扬顿挫的声音简直能要人命,言语间不是靖国公就是楚尚书,明显不将楚南放在眼里,比李凌那位被打断腿姓诸葛的谋士更让人厌烦。
楚南厌恶的挥手打断了那人的话,说道:“好了,这事与扬州知府无关,靖国公若是不满让他去找陛下,找兵部尚书有个屁用!”
南宫先生涨红了脸,指着楚南颤声道:“不知尊卑,不通教化,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