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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慌了神,连忙轻轻抚摸凯萨的背部,待得凯萨平复下来,他才安心,然而一个猜想很快就占据了他的心头,再也难以挥散。
“姐儿,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凯萨轻轻摇了摇头,小声地回答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见不得荤腥。。。”
刚说完这句话,凯萨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这几天她都在为徐真即将与李明达成亲之事而烦躁不安,并未过多深思,如今提起,又看到徐真那熠熠的目光,陡然醒悟过来,失声低呼,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徐真哈哈大笑,连道两声“姐儿稍等!”,也没等凯萨回应,他就穿上衣服出了门,过得小半个时辰,徐真又回来了,不过还带回来一个人。
刘神威在太医馆混得很不错,他的师父孙思邈即将完成《千金方》的编纂,名气正隆,他这位百代宗师的弟子,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他正在家里研读医书,突然被徐真拉到了徐公府来,二人早已是熟识的患难弟兄,也不需讲究什么虚礼,徐真回到长安之后,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来看看这帮老弟兄,连李淳风和阎立德、苏元朗和摩崖都没能去看看,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可如今不是跟刘神威寒暄的时候,他急匆匆将刘神威拉过来,凯萨早已在房中守候多时,一颗心扑通扑通快速跳动着,紧张到手心都冒汗。
刘神威在路上就已经跟徐真聊过,此时也不含糊,将小枕头取出来,让凯萨将皓腕靠在小枕头上,他那干瘦修长的洁净手指,轻轻搭在了凯萨的手脉之上。
“嗯。。。”刘神威轻轻点了点头,又细细叩脉,这才呵呵一笑道:“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徐小哥,可要恭喜你了!”
饶是凯萨冰冷如霜,心神急难撼动,此时也都紧捂住樱桃朱唇,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徐真喃喃着道:“你。。。你是说。。。她。。。她果真有喜了?!!!”
刘神威被神态激动的徐真死死抓住肩头,不由哭笑不得,点头道:“以大娘子脉象来看,确是有喜了。”
徐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哈哈大笑,用力地拍着刘神威的肩头,而后丝毫不顾客人在场,与凯萨相拥在了一处。
刘神威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慌忙捂面出了客厅,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他很清楚徐真爽朗率直的性格,是故眼见夫妻二人相拥而泣,也并未举得有伤风化,只是由衷替徐真感到高兴则已。
徐真确实是大喜过望,李无双有喜之时,他不在身边,连生产之时,他也没能相伴左右,张素灵有喜,他也是后知后觉。
可以说,今天是他第一次品尝到这种喜悦,这并非厚此薄彼,而是他很清楚,这个孩子对于凯萨而言,意味着什么。
凯萨激动地落泪,徐真却抚摸着她的后背,劝慰道:“姐儿,别太激动,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这话果真管用,凯萨一听,顿时止住了哭泣,徐真连忙出了客厅,与刘神威问询一些孕妇相关的生活禁忌,凯萨则在屏风后面侧耳倾听,仍旧禁不住内心的欢喜。
有了身孕之后,凯萨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李无双乃是过来人,主动承担起教导这位新孕妇的责任来,张素灵如今大腹便便,也是眉笑颜开,府邸中的气氛自是融融恰恰不提。
徐真也放下了一件心事,终于有空能去看看阎立德那几位了,他带上那个未能破解的密码筒,骑上青骓马,兴高采烈地出城去了。
出了城之后,徐真就沿着龙首渠下游而走,天气晴朗,心情高涨,徐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长安城周边有“八水五渠”,南面有滈水、潏水,北面的泾水、渭水,西面则有沣水、涝水、东面是浐水和灞水,谓之八水绕长安,城中又有清明渠、龙首渠和永安渠,黄渠,漕渠等五渠。
徐真沿着龙首渠一路而下,水势也慢慢高涨起来,沿岸槐榆青青,杨柳依依,在微风之中格外青翠。
如此驰骋了小半个时辰,一座青翠的大山横亘于徐真眼前,正是长安城外的太乙山。
此处乃上林苑,太宗皇帝建有秦圣宫于此,作为避暑消夏之行宫,山中有古时的太乙宫,乃道教圣地也。
阎立德与李淳风等人将秘密基地建立在此处,果真是巧妙之极,常人也无法踏足,安全性和隐秘性都能够得到保障。
徐真看着眼前的青翠大山,想起即将要付之于实验的终极工程,也是心花怒放,见得青骓马有些疲累,也就下了马,就着渠水饮马,而后再牵马缓行。
山路隐秘,徐真也不敢乱闯,只等着李淳风等派人来接洽,正苦等之际,却听闻丛林之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喊声和打斗声,徐真不由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绑住了马缰,猫腰钻入了丛林之中。
山上松柏常绿,颇为密集,徐真循声而来,不多时便看到一处开阔的草地之上,一男一女正在激烈缠斗,那男子虽然短小精悍,然则出手狠辣,一柄狭长刀锋使得滴水不漏。
对面女子身着青色道袍,长身婷婷,英姿飒爽,道髻已经被打散,一蓬青丝如瀑般撒开,女子肤色虽然不算白皙,然则脸容却极具姿色,尤其一双大长腿,实在让人惊艳不已。
她手中挥舞着三尺青锋,银花朵朵绽放,却终究敌不过那男子霸道凌厉之极的刀法,又斗了数合,男子突然卖了个破绽,道袍女子不知是诈,追击而去,男子却陡然回身,一刀劈砍下去!
道袍女子轻叱一声,左臂已经被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好在她躲闪及时,伤口并未太深,然则鲜血还是汩汩而出,那男子得势不饶人,再复一刀,女子举剑来格挡,长剑却被磕飞了出去!
男子冷笑一声,一脚正中女子的心窝,后者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抬头之时,咽喉处已经被刀尖抵住!
徐真搞不清楚状况,但看那男人并非善类,而女子身着道袍,想来该是山中修真的仙姑,于是左手暗扣了两柄飞刀,右手却是按在了刀柄之上。
那道姑的左臂被划开,狼狈至极,打斗之中更是将胸前道袍都拉扯开来,露出里面的“诃子”(嗯。。。古代的抹胸。。。),那单薄的诃子根本就围不住道姑饱满高挺到了极点的双峰,羊脂雪中一点红,看得那持刀男人只咽口水。
这男人果真色迷心窍,用刀尖抵住道姑,伸手就将道姑身上的青袍给撕烂,道姑羞愤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却并未见得女子该有的羞愤惊骇,只是显露出滔天的怒火!
那男人可不管这些,完全无视了道姑的目光,单手解下腰带来,就要绑缚道姑的双手,好便于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情。
徐真冷笑一声,陡然从树丛后面飞跃而出,左手接连掷出飞刀,右手已经拔出长刀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萍水相逢硕真惊艳
且说李治还是太子之时,太子妃王氏并无子嗣,出身齐梁皇室的萧良娣却生了二女一子,其人天生媚骨,姿色妖媚,渐得李治欢心。
到了李治继位为帝,王氏被册为皇后,而萧良娣也被册为淑妃,在武媚未入宫之前,这萧淑妃凭借自己国色天香的姿色与丰腴妖娆的身子,宠冠后宫,根本就不把王皇后放在眼中。
王皇后生怕萧淑妃逐渐夺取了自己的皇后之位,是故主动讨取李治的欢心,力挺李治将武媚从感业寺召回宫中。
武媚回宫之后,果真独占了李治的宠幸,萧淑妃顿时失宠,不过王皇后也同样失去了李治的宠爱。
萧淑妃为人阴狠善妒,不似王皇后那般自矜尊贵、瞻前顾后,其心计颇为深沉阴险,暗自揣度,这武媚入宫之前,柔柔弱弱似那任人揉捏的风中新柳,然而从感业寺归来之后却变得狠辣果决,胆大妄为,对力挺其回宫的王皇后非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将王皇后与萧淑妃一同当成了争风吃醋的对手。
萧淑妃心有不甘,派了心腹暗中调查,却发现武媚身边多了个陈硕真,了解到陈硕真与武媚二人之间的故事后,萧淑妃越发地笃定,武媚之所以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完全归咎于这位神秘的妖精道姑陈硕真!
若非陈硕真妖言迷惑,将武媚心中那条毒蛇给唤醒,她萧淑妃又怎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宫斗之中,输给武媚?
如今陈硕真仍旧伴随于武媚的左右,内宫之中甚至暗传绯闻,说那武媚与陈硕真勾搭成奸,竟然同榻而眠,做那痴缠磨镜的羞人丑事,陈硕真甚至还将道家的房中秘术传授与武媚,让武媚利用这等没羞没臊的秘术,取悦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