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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楚天狂倒是忘得一乾二净。
“你……”他指著大哥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有些事不方便在心仪之人面前提起。
店外聚集了一些小女生围观,兴奋地朝店里指指点点,蓝中妮当是少女情宝初开,对皮相的迷恋罢了,因此没好气地略抬高下颚。
“你们兄弟要不要买花?我们不是提供聊天的咖啡馆。”挡路的狗。她暗咒了声。
两兄弟一听,齐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兄弟?”
她很忍耐地回了个白眼。“我还没见过哪对双胞胎不是亲兄弟。”她的眼可没瞎。
“你看得出来?”
两人破天荒一再符合世人眼中的双胞胎资格,两双神似的黑瞳迸出惊讶之色。
“嗄!”人绝对不完美,蓝中妮指指右侧花架上的一个残心,“你们看看这个。”
顺著手指,他们看到一副对联。
以细竹编织的半片月,青翠鲜绿的竹色不因年久失色,依旧保持原竹片的鲜艳,下侧如锯齿型。
竹片上以压花技术将红瓣夹竹桃置于绿竹,顺著半圆月压出一行字。
两片半圆月齿缝相合,形成一个中央有裂痕的心。
圆一分遗槭,
惜一段残梦。
这就是竹片令人不解的地方。
“很精致的手制艺术品。”楚天默欣赏编者的巧思。
楚天狂则眄眄她。“很高明的讥诮法,但不足解释你是从哪里瞧出我们的相似处。”
圆梦圆生命之缺憾,圆失落中不完美的空梦。
换言之,暗指他们的心不完整,不管怎么缝补都会留下痕迹,是劣质品。
“奇怪!我不懂你的问话!双胞胎少有不相似,何况你们像复制画。”明眼人即可轻易瞧出呀!
复制画?楚天狂不喜欢这个形容词,感觉很廉价。
其实难怪他会疑惑,因为他们一个发长及耳,故意戴平光金边眼镜遮饰,以免被人发现楚风集团的代总裁和名歌星是同胎手足。
而倨傲的他生性不羁,不爱受束缚,故留了一头潇洒的长发,再以几乎遮住脸的宽大墨镜掩住两人的相似处,连他们亲生父母都不一定认得出。
为何一名初次见面的女人,可以毫不费吹灰之力,就直接点出事实,而且丝毫不差半分中。
她,很特别。
就在此刻,一位害羞的小女生以买花为藉口,走近长发的楚天狂,以异常激动的眼神直视著他。
蓝中妮见她进来以为生意上门,和气的问:“小妹妹,你要买花呀?”
小女生听而未闻,脸上洋溢著年少的青春。“你……你是狂虎楚天狂是吧!可不可以请你签名?”
楚天狂得意地看了一下被冷落的蓝中妮,继而装出一副鼻仰天的嚣张样。“不,你认错了。”
虽然知名歌手的精神食粮是歌迷的热情,可是他就是厌倦和半大不小的小女生周旋,因为她们太黏人又爱自作多情。
每每一个小眼神就尖叫不已,震得他耳朵发麻,而且年轻不知轻重,醋劲又大得惊人,他才不甩这些“微生物”。
谁规定偶像是属于公众的?他偏不,特立独行才符合“狂”。
小女生热情不减。“我好喜欢你在大安森林公园的露天演唱会,尤其是那首‘爱上我是你惟一的错',我听了好几十次,每次都感动得想哭。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人?我们都好爱、好爱你酷酷的模样,哇!摸到了,我摸到狂虎的头发了,这辈子这只手再也不洗了,我要护贝保存。”
护贝?!
现在的小孩都是这般外向吗?刚刚还当她是羞怯的小女生,一眨眼间竟成了关不住的水龙头,一个痴劲地猛缠著她口中的什么猛虎。蓝中妮算是开了眼界。
被烦得有点生气,楚天狂没耐性的一吼,“你是花痴呀——八百年没瞧过男人,你起床没照过镜子吗?猪都比你漂亮。”
“啊……”小女生脸一变,苍白地噙著泪。
“出去,顺便把外面那群丑八怪带回丑人居,不要出来吓路边的野猫、野狗。”
“哇……呜……”
可爱的小女生再也禁不住心目中偶像的嘲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掩著面,哭著跑向怂恿她找偶像签名的朋友,一伙围观群众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玻璃窗前。
蓝中妮大喊,“喝!你赶走我的顾客,请照价赔偿。”唉!现在学生不是该在教室上课吗?
“赔偿?”楚天狂以“你在说天方夜谭”的表情斜睨。
“根据以往经验,这类顾客的消费额在两千左右,加上‘可能'顾客大约十名,我打个折,算你一万五。”
外面围观的小妹妹,本来就有可能成为圆梦花坊的新顾客,是他那张笨脸太凶恶,害她少赚一笔。
羊跑了,毛却还在,白痴才会让钱生脚跑掉。
“一万五!你怎么不去抢银行?”眼一横,他嗤笑她的天真。
颇有同感的蓝中妮耸耸肩膀。“太用脑的事留给勤奋的工作者,躺著吃喝是人生最高指标。”
“那叫植物人。”
植物人不好当,要有躺到死的本钱。她脑筋转得快,将主意打向另一张相仿的脸,他似乎比较好拐。
“先生,贵姓大名呀?”她一副谄媚的嘴脸。
呃!楚天默愣了一下才老实回答,“楚天默。”她……不记得他了吗?他有些失落。
“楚先生很眼熟,请问在哪里高就?”眼热个屁,她只认钞票。
眼熟?他心情莫名地飞扬起来,正想回答之际,一道冷冷的男音插了进来。
“终于露出馅了,想麻雀翻身,飞上枝头当凤凰是吧!女人全是贪婪的无知动物,开个价,我包你。”
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去死吧!
这次蓝中妮手下可不留情,拿起最近手边的花盆往前一扔,正中他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墨镜碎成数片,划破无瑕的俊容。
“快带回去吃药,他的幻想症已经快没救了。”找死还怕没鬼当。
楚天狂怒不可言,但看到美如蛇蝎的女老板手中货真价实的AK四七步枪,只好不甘不愿地血流满面离开。
当然楚天默在惊讶之余,仍在她眼神暗示下付了一万五的赔偿费,外加花盆的费用及清洁费。
这不禁令他怀疑,这是一家黑店吗?
第三章
一样的舞台一样的掌声,一样热情的歌迷。
演唱者的情绪却无法燃烧,低迷的气压笼罩整间专属休息室,沮丧、不耐和无力感,令楚天狂想狂吼泄愤一番。
那么刁钻、蛮横又不讲理的恶劣女子,活像个粗俗的黑帮大姐大,还拥有重型武器的枪枝,照理说不该使他困惑不已。
美丽的女人他见得多,怎么对她印象特别深?眼前不时浮现她含嗅带怒的娇颜,不断干扰他的正常作息。
不过,他无法欺骗自己,她的确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而且个性出奇的爆烈,比易燃的火药库还危险。
本来以为她是惺惺作态,不出三日必会露出原形,和一般爱慕虚荣的妖艳女子一样朝他们兄弟猛献殷勤,可是七日已过,她依旧故我的做她的花坊老板。
反而他的心有些落寞,凡事都提不起劲。
“笑够没有?你足足笑了七天七夜,不怕笑久了颜面神经会失调、抽筋?”他真是错交损友。
经纪人兼宣传、同窗好友、世交的季礼文由闷笑变成哈哈大笑,照三餐、点心、宵夜笑个没完,而且还毫不留颜面地放声嘲笑。
“我是很想控制笑神经过度使用,但是看到你那脸……”他又豪爽地笑起来。
他已经很忍耐了,尽量不去看那张五花八色的“纵横”面,即使伤口不深,粉底上得厚如墙壁,仍掩不住辉煌的“败绩”。
演出失当他不在乎,歌迷一样盲目跟从,反正他不缺这点蝇头小利,唱片抽成就够他油水泛滥成灾,不需去讨好旁人。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使大明星受创的“伟人”,听说还是个出色的阴狠女子。
楚天狂恨恨的看著他,“我不到人出气是件很苦恼的事,你大概非常乐意接受我拳头的重量。”他的笑容未免太刺目些。
季礼文识趣地走向落地窗。“你不是常说天底下找不到与你同等狂妄之人,现今不就有一位?”
而且不受他外表优越所惑,甚至企图毁掉成千上万歌述最爱的皮相,可谓勇者之士。
“狂妄?!我看她是一只爪利的母老虎,没有预警就出手伤人。”楚天狂想想还挺呕的。
“你没反噬她一口……”两虎相遇,是聚仇还是结缘?他乐得见后续发展。
楚天狂没好气地阵了一声,“拜托,她是女人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