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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出来的人,走到城外也都停了下来,他们似乎也在辨认攻城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掂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竭尽全力的眺望。过了会,一声石破天惊的喊声打破了这奇怪的安静:
“是咱大明的军队,是咱大明的军队!”
所有的百姓们都沸腾了,他们欢喜到欢呼,狂喜地传递给明军将士一个最让人震撼的信息:
“金虏退啦,金虏退啦!”
明军将士们一愣,接着欢呼声迅速传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金虏跑啦,金虏跑啦,咱们胜啦!”
几万人的呼声,足以让山河倒流,足以让山川易位。在所有的军民看来,这是大明一场辉煌的胜利,不可一世的后金人,终于败在了大明军队手里,滦州,又重新回到了大明的版图!
孙承宗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加入到欢呼的人群中。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和历次的战争相比较,这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胜利,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值得夸耀的地方。可是就是这样的一次胜利,也足以让军民的士气和信心为之振奋。
军心可用,民心可用,只要不断取得这样一次接着一次的胜利,大明的疆土迟早都可以全部光复,大明的中兴只是迟早的问题,可是这样的胜利将来还会发生吗?
“帅爷,滦州回来了啊。”马世龙像个孩子一样冲到了孙承宗面前,欣喜若狂地说道,突然发现孙承宗表现得并不那么热情,他奇怪地问道:“帅爷,难道你不高兴吗?”
“高兴,我比谁都高兴。”孙承宗笑了一下:“可是,滦州虽然是回来的,但金虏的主力还是跑了,我在想,朱斌能不能截住他们,若能歼灭掉这批金虏,起码能给我大明换来几个月的太平……”
说到这,他忽然觉得有些心酸,曾几何时,大明有着庞大的版图,强大的力量,万邦来朝,百夷归心。可现在,却为了区区一小段时间的太平而费尽了心思。这究竟是大明的悲哀,还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悲哀……
……
当滦州炮击开始的时候,朱斌所亲自指挥的伏击部队已经全部就位,一声声震天的炮响,清晰地传到了每个士兵的耳中,胆小些的士兵,紧紧的捂住了耳朵,死死闭上了眼睛;听惯了的兵丁,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喃喃咒骂着该死的炮声让他们无法好好休息……
朱斌也被这炮声弄得不能安生,干脆坐了起来,抽出了那把铁血宝刀,细心地擦拭着。从炮声响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起码这一段历史,并没有偏离历史的轨道。滦州很快就将重新回到大明的手中。
他只是有些叹息,大明空有火器之利,却无法好好应用,君臣离心,将帅离心,朝廷和百姓离心,这才被小小的满人有了可趁之机。若是能够颠倒一下,那么几百年后,我泱泱汉人的历史会是一段最辉煌的时刻!
“抚帅,探马回报,滦州西门大开,女真人已经败退下来,大约半个时辰即可到达金杖子沟!”这时刘风匆匆赶来报道。
朱斌收起了铁血宝刀:“立刻派快马通知郑天瑞,准备迎战!”
军令一下,刚才还显得懒懒散散的士兵,全都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进入到了各自的位置。朱斌心里叹息,大明辽丁最精,果然名下无虚,只可惜朝廷还是不能好好利用……
……
“纳穆泰,从这到永平,共有两条道路,一条往北,是大路,到永平只需一日时间。一条往西,是小路,道路崎岖,要走两如方到,我等走何路为好?”巴都礼指着前方说道。
纳穆泰皱着眉头半晌未语,从滦州逃出来的,总共约一千余人,其余人等皆溃散不知去向,这一千人若能顺利到达永平,便能与永平六百守军汇合。可明军或者在路上设伏,一旦中计,非但要丢了滦州,而且连永平也即将不保。
“南人多诈,需得用心揣摩。”纳穆泰死死地注视着前方:“汗王给我们的《三国演义》我看了不下七八遍,汉人最喜虚虚实实,我料他必定以为小路崎岖,故不敢抄小道而走,想来已在大路设下埋伏,我偏不上他这个当。传令儿郎们,只管顺着小道而行!”
“万一小道有埋伏怎么办?”巴都礼有些犹豫。
纳穆泰点了点头:“不错,凡事小心为上,命令葛萨尔且带一百人在前开道,小心前行,但凡有变,不可恋战,只管回头逃生!”
那迁安守将葛萨尔遵照汗王皇太极的吩咐,熟读《三国演义》,平生最喜里面的赵云,平素好自比赵子龙,以智勇之将自诩,这次连丢迁安、滦州,引为生平恨事,接到纳穆泰军令,一心想要开条道路出来,挽回女真勇士颜面,因此居然一马当先,亲自开路。
行到一半,忽然两边山崖号炮大作,羽箭如飞,葛萨尔左右亲兵猝不及防,接连倒地。总算葛萨尔反应得快,滚身下马,这才躲过杀身之祸。
“金狗,你已中了我家抚帅之计,还有何话可说。”山崖上传来一声大笑:“这里埋伏下我数千雄兵,还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时!”
葛萨尔勃然大怒:“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是好汉的话留下姓名,它日疆场再斗个你死我活!”
那人纵声大笑:“金狗焉敢谈好汉二字,你记得了,我乃大明武英将军、浙江巡抚朱斌麾下大将郑天瑞!”
他话说得极快,周围放箭速度更快,箭如雨下,不多时女真士兵已是伤亡狼藉。葛萨尔见地势恶劣,明军又早有准备,哪敢恋战,急忙带着部下边打边撤。
退到一半,正遇见纳穆泰大军,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已是一片喊声:“莫走了金狗,活捉纳穆泰!”
纳穆泰眼见山谷周围战旗漫卷,到处都是喊杀之声,埋伏之兵不知几何,心中大惊,唯恐被明军追上,陷入重围无法脱身,急急拨转马头叫道:
“我军中伏,快快夺路而出,沿大路进发!”
后面郑天瑞始终与女真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一面不断让士兵虚张声势,眼看女真人越跑越急,全然没了章法,心中大喜,知道此番女真人必然落入抚帅圈套之中……
纳穆泰慌不择路,一路狂奔,直到身后喊杀声渐渐稀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一边抹汗一边心有余悸地道:“好险,好险,若非先派葛萨尔探路,只怕我军皆死无葬身之地……”
巴都礼大是不屑,方才还说得头头是道,什么这个计,那个谋的,可现在全然无用,看来这人也是个只会满嘴大话的饭桶草包而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小心翼翼地进入大路,倒也太平无事,行到一半,纳穆泰大决放心:“好了,好了,我军总算得生矣,只要过了这里,前方便是一片通途!”
第140章 报功
从这一直往前到永平,只有这一段十几里的道路难行,四周怪石林立,草木丛生,不过到现在尚未发现明军伏兵,纳穆泰心中大定,只要能够顺利到了永平,那么一切就都好办法了!
就在这时,两边号角呜咽,纳穆泰面色惨白,尚未等他下令,“劈劈啪啪”火铳声大作,最前面的十来个女真士兵顿时倒地身亡。接着羽箭如飞,火枪曼舞,还没有见到敌人长得什么样,女真人早已不断倒下……
“天丧我也!”纳穆泰大叫一声,几欲晕倒。小道有伏兵,大路也有伏兵,千余女真勇士被困,生路断绝,让他如何还有面目面对三军将士?
前方一路处有个小土坡,忽然鼓乐大作,丝竹声声,几十个明军将士拥着一员将领出现,这人一身银色盔甲,手里握着一把宝刀,匝看颇有英雄气概,可脸上那贼兮兮的笑容,若是细细观察,可全无半分大将风采。
“纳穆泰,纳穆泰,你中本抚之计,还有何话可说?不如趁早投降,本抚饶你不死,还任命你为本抚马夫,你为大明巡抚马夫,将来衣锦还乡,何等风光之事?”那将领笑嘻嘻地说道。
这话由他身边大嗓门的士兵说出,清楚地传到纳穆泰耳中,边上女真士兵面露尴尬,巴都礼幸灾乐祸,纳穆泰咬牙切齿,女真将领最怕侮辱,此时眼见这汉人全然没把自己放在心上,纳穆泰大吼道:“是甚鸟人,敢侮辱女真勇士!”
小土坡上明军士兵讥讽地道:“屁个女真勇士,丧家之犬而已,这是大明武英将军,浙江巡抚朱斌朱抚帅,金狗,这次算你有眼福了!”
纳穆泰一愣之下,这才想起此人是谁。当年五十骑大胜女真两千人,又奇袭粮草,使济尔哈朗无功而返,名动九边之地,引为济尔哈朗大恨,可不就是此人?
弄清了朱斌的身份,纳穆泰反倒心中稍安,济尔哈朗如此英雄尚且败在他的手下,自己输得倒也不冤。只是现在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