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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大臣们抹了抹眼睛,似乎被他的话所感动。汉阳府叹着气说道:“兵曹大人的心思我们全都清楚,可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该拿出个办法来吧?朴安贞大人手下有七千都城御营厅军,我想,是不是可以拿出来平定这次变乱?”
“不!”朴昌树断然拒绝道:“士兵们绝不能插手宫廷的事情。诸位,这是王和世子的争斗,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够干预的。如果都城御营厅军出兵的话,不管将来哪一方取得了胜利,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们都是推动变乱的乱臣贼子……”
大臣们沉默了下来,其实,不管谁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只要能保住他们现在的地位和权利,那么一切的事情,都和他们无关了。握有重兵在手的朴家,尚且采取了观望的态度,自己有何苦强出这个头呢?
朴昌树随即命令自己的儿子,严厉督促都城御营厅军不得妄动。又命人上了茶水,款待这些在自己家中的客人们。一边派出人手,探查庆云宫方面的状况。而其后不断有消息传来,庆云宫方面已经对王党来说越来越不利了!
在世子党凌厉的攻势下,王党卫队节节败退,安平门、西荣门接连失守,两百卫队主力几乎死伤过半,残余的部队已经退至最后的防线,孝德门前最最后的顽抗。
那些宫人们倒表现出了比大臣更加大的勇气。在王宫卫队基本丧失战斗力后,他们接过了守卫王宫的任务。禁军虽然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但对孝德门的几次进攻,却接连几次都宫人们的顽强而打退了下来。
从政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朴家的客厅里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楚。大臣不断地喝着茶,早已分不清究竟里面还有没有茶味了。朴昌树却闭起了眼睛,好像就快要睡着了一般。
终于,王宫失守的消息传来了。
在指挥着进攻庆云宫的元中下了死命令后,禁军士兵不顾一切地发起了最后的攻击。在强大火力的支持下,纵然那些宫人们进行了最后的努力,在还是无法抵挡住禁军一波接着一波凶猛地冲击。孝德门,这道庆云宫最后的防线落到最终了禁军的手里。
“禁军抢占孝德门后,围住了王的祥瑞殿。据宫里传来的消息,王的身边已经只剩下了金光柄指挥的二十多人。而那些禁军的士兵们,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开始在宫中大肆劫掠。已经有大量的宫女遭到了奸淫杀害……”
朴昌树猛然站了起来,把手中的茶碗重重地砸到了地上,他的脸上腾起了腾腾的杀气:
“真正岂有此理,政变本不是我们应该插手的事情,但那些野蛮的士兵怎敢在神圣的王宫中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我本不想管这些政党之争,可叛军这等猖獗,却不容我不手!”
朴昌树态度的突然转变,让那些大臣们根本无法适应过来。
“父亲,我们还在等什么!”朴安贞大声叫了起来:“禁军无礼,肆虐宫廷,这和那些女真的士兵有什么区别?我都城御营厅军决不能坐视不理。父亲,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当即带着都城御营厅军一举平定叛乱!”
已经开始有人渐渐地明白了,或者在幕后真正虎视眈眈注视着这一切的,正是这对朴家父子。他们一直在等,等待着世子党和王党拼个你死我活,等待着自己真正最佳的出场时机。现在,禁军们的所作所为,正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
朴昌树来回走动着,似乎正在做着挣扎。大臣们全都一声不响,静静地看着这位兵曹掌事。而他的儿子都城御营厅军指挥拍案镇,却在那一迭声的在那催促着。
终于,朴昌树停了下来,大声道:
“立即通知李建标将军,汉阳动乱,死伤惨重,都城御营厅军决意出动,请天朝军队协助,以定汉阳之乱。朴安贞,都城御营厅军全部出动平叛!”
第360章 杀父
庆云宫中的惨呼,从禁军占领孝德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停止过。到处都能看到哀呼奔跑的宫人,无数的宫女遭遇了她们最悲惨的一天,强奸、轮奸,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幕,在庆云宫的每一个角落,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
李滞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切,成功了,这次政变终于成功了。王党的力量彻底被自己打垮,现在自己的父亲和那个该死的金光柄,已经被围困在了祥瑞殿里。二十来个人,已经绝对无法再抵挡住自己的一次攻击。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宋时烈和元中,他见到他们的脸上也一样洋溢着兴奋的狂热。这是一次几乎完美的政变,不,不应该说成是政变,而是为了朝鲜的未来,他们这些志士,所发起的保卫朝鲜的英勇行动。
最后通牒已经发出去了,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后祥瑞殿的大门依旧没有打开,那么他们就会以武力的形式冲进去,但这个时候的李滞,却似乎连这么些时间也无法等待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祥瑞殿,然后堂而皇之地坐上国王的宝座……
父亲这两个字只不过是听起来神圣而已,和无上的王位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这个时候的世子李滞,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掉“世子”这两个字。如何处置自己的父亲,曾经的国王?李滞根本就不愿意去想它。
时间在慢慢地过去,天已经黑了下来。在士兵们打起的火把照耀下,李滞的脸看起来显得有些狰狞可怕。宫女悲哀的叫声,一声声的在他的耳边响起,可他根本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这种卑贱的性命,和自己的辉煌前途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
祥瑞殿的大门,终于缓慢地打开了。这扇大门,象征着李氏王朝,完成了一次政权的更迭。象征着朝鲜即将从绫阳君时代,向着昭显世子的时代过渡。
李滞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绫阳君李宗;看到了让自己极端厌恶的,李宗最亲信的内侍金光柄;甚至,他看到了那张王位正在向自己招手。
金光柄死死地护卫在李宗的身前,看着李滞的目光,闪动着愤怒的火焰。但李滞却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未来的朝鲜国王,无论怎样都应该显得大度一些的。
“叛贼,你们所有的人,都是叛贼!”金光柄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指着面前的这些人,破口大骂:“王待你们恩重如山,可你们不思报答,却背叛王。你们,你们全都不得好死,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虽然李滞竭力想要保持自己新君的“风范”,但一边的元中却早已忍耐不住。他迅速抽出了腰间的剑,凶猛地刺进了金光柄的胸口。金光柄闷哼了一声,摇摇摆摆的向前几步,想要抓住杀他的元中,但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他在血泊中拼命挣扎着,拼命想要起来去护卫他的王,但身子的蠕动,却渐渐慢了下来,终于,他停止了抽动,再也无法睁开眼睛,永远地离开了绫阳君李宗。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惨剧,李宗整个人都因为惊吓而呆在了那里……
“世子,应该如何处置绫阳君?”宋时烈将李滞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
李滞似乎对宋时烈依旧称呼自己为世子大是不满,他皱了皱眉头:“绫阳君终究是我的父亲,虽然他这次失败了,但我还是不忍心伤害他。就把他关押起来,好好看管,让他们度完自己的余生吧……”
“世子仁慈,但臣不赞成这么做。”宋时烈冷冷地说道:“如果让绫阳君存在的话,很快别有用心的人,便会打着绫阳君的旗号而阴谋作乱。这不光在我们朝鲜的历史上,就是在明朝的历史上也太多见了。所以,还是请世子三思……”
李滞身子哆嗦了一下,要让他杀自己的父亲,他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况且,朝鲜素来于中国儒家思想的正统继承者自居,万一将来在青史上留下了弑父的恶名,这样的污点,就算过了百年千年,也无法能够洗刷干净……
“既然世子不愿意动手,那么就让臣来帮您吧。”
当宋时烈冷冰冰地说完了这句话,向身边的元中使了个眼色。早就和宋时烈商量好的元中,一把拉起了李宗,像拖只小鸡一般将这位朝鲜的国王的向着祥瑞殿走去。不一会,从祥瑞殿里传来了一声惨呼。接着,所有的一切又都重新归于了平静!
李滞有些不满,甚至是愤怒地看了宋时烈一眼。自己是即将登基的朝鲜国王,一切的生杀大权必须有自己来做主才行。可他宋时烈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自己还有允许的情况下,就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咬了咬嘴唇,把这份不满埋在了心里。早晚有一天,他要杀了这儿胆大包天的东西,这样不分尊卑的大臣,放在朝廷里,早晚有一天都会引起祸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