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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溪却显得有些担心:“王爷,这些人在当地还是很有名胜的,百姓们不辨真情,不免私下议论朝廷,加上他的党羽如果借此散播流言,勾连不法富人,打击朝廷威望,属下以为这对王爷是非常不利!”
“再不利也要抓!”朱斌不暇思索地道:“这就好比身上长了一个毒瘤,明知挖起来会疼不可耐,但不挖任其蔓延,最后,只会取了自己的性命,早挖比晚挖好,至于百姓那边,要让官员们详细对他们解释,阐明游侠的危害,要相信大明的子民能分辨是非对错。”
黄溪点头应了,接着又说出了第二件让朱斌头疼的事情来。
原来自从朝廷改革了科举考试的制度,并一举解决了张溥的势力之后,一些张溥余党便纷纷跑到了山东曲阜,寻求他们的祖师爷,衍圣公孔胤植的保护,而那衍圣公孔胤植也都把他们收留在了家中。
这孔胤植做为这一代的衍圣公,地位非同小可,当地的官员看到了他也是必恭必敬,不敢得罪,此时朝廷犯人都在他孔家,抓又不敢进去抓,只得把这事上报给了朝廷,将难题交到了朱斌的手里。
听到孔胤植的名字,朱斌冷笑不止,这人可实在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身为孔子的后代,他却毫无骨气可言,只一味的贪生怕死。在真实的历史上,在李自成贼军进占山东之时,孔胤植即授意曲阜世职知县孔贞堪乞降,结果孔贞堪被授“照旧管事委票”。
李自成贼军失败后,清军攻占山东,孔胤植即上《初进表文》向清廷表忠心。表文中称颂清帝“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者韩并永”,表示“臣等阙里坚儒,章健微末,曩承列代殊恩,今庆新朝盛治,瞻学之崇隆,趋距恐后”等等。
为了答谢朝廷的“恩例”,顺治二年正月,孔胤植即进京谢恩。顺治皇帝特派字员慰劳,赐予甚丰。朝见时,孔胤植班列阁臣之上,并蒙赐茶赐宴。
正月五日,清帝钦赐孔胤植三台银印;五月十二日,钦颁令衍圣公孔胤植铃束族人及所属官员役专敕一道,同时在京都太仆寺街上赐宅一座,即北京的衍圣公府邸。
顺治二年六月,清政府发布全国剃发令,企图以武力强制推行满族习俗,宣布“遵依者为我国之民,迟疑者同逆命之寇”。二十六日,衍圣公孔胤植隆重举行剃发式,“恭设香案,宣读圣谕”,令府内所属员役“俱个剃头讫”,可谓无耻之极。
要依着朱斌的性子,哪里管他是什么公,只管抓了了事。可现在的情况是大明绝不能再出现任何的动乱。尤其是孔胤植的特殊身份,更加成为了他做有力的保护伞。
天下的士子们可以任何朝廷的新政,可以支持朝廷新的科举制度,可要一旦动了他们的老祖宗,那些耿脾气的读书人,为了护卫他们心中的圣人,非拿自己的性命和朱斌拼了不可!
第343章 治统和道统的区别
这位孔圣人的后代,所做的坏事当真不少,而他的那位儿子孔兴燮,也更加不是个东西,比起自己的老子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在升为堂堂的衍圣公后,草菅人命,杀个把无辜者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孔府有个家人叫刘国栋,后来投身王府,做了校尉。后来回到曲阜看望在孔府当长班的唯一兄弟刘国梁,并请求孔兴燮允许他弟弟跟他一起到北京住几天,孔兴燮拒不答应。
刘国栋心中着急,言语上不慎冒犯了孔兴燮,孔兴燮非常生气,喊来三品执事官、管家等人,将刘国栋拿下,打了一百棍,刘国栋被打后仍不服气,继续争辨,孔兴燮更加恼怒,下令把皇帝所赐龙边索命银牌木铡抬出来,将刘国栋活活铡死。
刘国梁目睹长兄惨死,悲痛不已,嚎啕大哭,孔兴燮竟然又命人将刘国梁活活勒死。可怜刘家两兄弟,居然在一天之内双双死在了孔兴燮的手中。
而不仅仅是这些,山东曲阜简直成了独立于朝廷之外的一个王国。孔府的主要职责是祭祀孔子,祭祀孔子需要很大的费用。为此,自汉代以来,历代政府都赐田给孔府,到了明朝初年,孔府祭田已达二千大顷,并有专门自行任命的官员。
在曲阜,已经很有些只知孔家,而不知朝廷的味道了……
“现在收拾孔家,你以为可以不可以?”朱斌随口问道。
“属下以为断然不可。”黄溪摇了摇头:“孔家自历代加封,已至衍圣公之尊位,离王不过只差一步而已。贸然动了他,只会引起天下大乱。张溥的事情方才平息,现在我以为最紧要的是尽快恢复元气,尽量稳定士子之心。”
“是啊,现在还动不得。”朱斌苦笑了下:“可是孔家的存在,对朝廷有百害而无一利。这个刺,我早晚都要拔掉。不光是要拔掉,我还要把我大汉千来的惯例颠覆。”
他这么考虑是有自己想法,孔子的思想对于目前的这个国家影响实在太大了。
古人有所谓“治统”和“道统”的说法。“治统”,就是指控制社会的实际政治权力的传承,“道统”,则是指管理社会,指导社会中各种关系的思想和理论。治统由掌握强大国家机器的君王们传承,其威力随处可见。
道统似乎比较空幻,然而它的影响却是潜移默化源远流长的,小到后辈们在家长面前说话的语气,大到如何处理人和自然的关系,都是由它所规定的。大明崇祯年间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就认为道统的作用更大,强烈主张以道统制约治统。
在这位老夫子看来,道统由圣人一脉相传,它的正确性是先验的,而治统却常常会因摊上一个坏皇帝而出问题,所以,绝不能让治统脱离道统所设置的既定轨道。
王夫之的议论,颇有点自恋,但当时的读书人对道统这个东西看得是极为神圣的。因为自觉掌握了道统,他们既有自豪感,也培育了一种对国家的使命感。
很多的读书人,住在穷乡僻野,吃了上顿愁下顿,但物质上的困窘却并没有消磨其胸中的激情,一有机会还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旁若无人,原因就在于他们相信,自己是道统的继承人。
帝王之统是为“治统”,儒者之统则是“道统”,二者的领域里各有各的“王”,天下的读书人坚持这一点,皇帝们也一度是认可的,但是到了朱斌这就行不通了。
朱斌始终坚定的认为,天下之能有一个王,一个领袖,无论是在政治权利上,还是在精神领域,国家为精神思想提供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但精神思想却必须为国家利益而服务,这是朱斌心里最低的底线。
“你亲自去趟曲阜。”朱斌定了定神说道:“你告诉那个孔兴燮,朝廷是很尊重孔家的,因此正在商议封王事宜。朝廷上对这事的议论很多,但还是赞同的占了上风。希望孔兴燮不要因为张溥余党的事情,给那些反对者以借口攻击……”
黄溪很快明白了武英王话里的,他这是要以封王为交换条件,让他交出那些人来,同时稳定住孔兴燮之心,而后,便看准时机,给予孔兴燮致命一击,以孔兴燮的性格来说,用王位来交换出那些其实对他并不重要的人,肯定是一件大有利益可图的事情!
在景平元年这一年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这一年,朝廷换了两位皇帝,从崇祯帝到景平帝。这一年,大明京师被破,面临亡国的危险,但却靠着忠勇武英王和他的江南军,继续顽强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并开始向一个大明从来没有到达过,甚至是历代帝皇都没有到达过的高度迈出了第一步。
这一年,在景平帝登基后,先后冒出了隆武帝、弘光帝,甚至是李自成和张献忠这样的“皇帝”,但最后大权还是归于了正统政府。
这一年,曾经强盛的满清,在经历了山海关大战后,元气大伤,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下滑,大明边境的那么多年来的威胁,在一天之间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反倒是驻扎在边境四镇的大明将士,对满清采取了咄咄逼人的进攻姿态。
这一年,曾经危害大明王朝多年的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股流寇,终于被骁勇精锐的江南军平定,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个最大的流寇头子,也为他们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而以生命为代价来偿还了自己的罪行。
这一年,大明军队开始向海外进军。巴达维亚、东胡、暹罗,都出现了大明将士的身影,大明的影响力和进取决心,终于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它告诉那些西洋人,大明并不再是一个单纯的防守型国家,大明一样有着锐不可当的攻击性。
这一年,作为曾经复社的创始人,天下士子的领袖张溥,因为反对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