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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峰神色不变,淡淡道:“几根毒针便要伤本座?再练三十年也不能够。”见陈雄已然毒发身死,眉头一皱,到我身边喝问道:“小子,你怎知本座是何人?”
我强笑道:“自然是……令师弟亲口告诉我的……”
“卓师弟?他人呢?”晏紫峰眼中寒光一闪。
“哼哼,”我忍着麻痒,挑衅道,“没听到我说么……令师弟已经……已经被我毙了,一刀劈成两半……”
饶晏紫峰再镇定,听了这话也不免惊怒交加,厉声道:“小狗,你、你说什么?”
我忽然眨眼道:“我说你下去陪卓玉树罢!”手中已暗暗扣了三枚蚊须针,蓦然挥出,射向他面门。我看得甚准,他此时离我极近,就是挥出羽扇,也决计不及扑开。
晏紫峰临危不乱,向后急仰,一个“铁板桥”,竟又躲过这突如其来的三针。他身体后仰,看似几乎要仰面摔倒在地,然而身未及地便即反弹,又直直站起。铁板桥这功夫人人都会,可有几个人能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但我趁他向后一仰之势,已经挣扎爬起,跃入旁边一道雪坡,一咬牙抱头滚了下去。晏紫峰百忙中向几个弟子道:“你们看好俘虏,莫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跟着跳下雪坡,追了上来。
原来我早已服用了蚊须针的解药,毒性即发即解,虽然中了两三枚毒针,却伤我不得。我是有意装作被毒针所伤,又用卓玉树的死刺激晏紫峰,诱他过来,然后突发奇袭。可还是沉不住气,动手早了片刻,又被他躲过,只有赶紧逃走。
那雪坡甚长,我一路滚下去,滚了二十多丈,直滚到一座山崖底下。晏紫峰在雪上飘行,紧追不舍。那雪坡积雪甚厚,纵然他武学精湛,也不免足下稍有窒碍。晏紫峰是武学宗师,自也不能如我一般不顾体面地翻滚。但蓦然间他长啸一声,翩然而起,如鹤冲九霄,在空中一个筋斗,又落到我前面。我大惊之下,刚要躲闪,已被他一脚踢中,身子腾云驾雾地飞起,落地时仍收不住力道,摔了个狗啃屎,口中吐出鲜血,扭了几下,倒地不动。
晏紫峰两次差点被偷袭得手,一时不敢再托大走近。袖子一扬,两枚梭镖倏然飞出,打在我身上,插入腰腹之间,见我仍然不动,冷哼道:“小狗,死得这般快,倒是便宜你了!”又自言自语地忖道:“凭他这等功夫,决不能伤了卓师弟。莫非是大言欺人?”正要走近查看,忽然面前灰芒又现,不知怎么又出现一大把蚊须针,他微微一惊,身形急退。却见那把蚊须针是从上方崖顶掷下。在山崖上,一个绝美的少女现出面庞,哭道:“你……你杀了我夫君……”正是青眉。
晏紫峰轻轻避过,见崖上不过是一个年轻姑娘,戒心不由去了八成,色心却又大起,笑道:“你是那小子的媳妇么?不要紧,我杀了你夫君,再赔给你一个好不好?”在崖壁上一点,身子掠起,竟似要从下面飞上悬崖。青眉又掷下一把蚊须针,可她内力不够,那针本是风吹得动,水漂得起的极轻之物,若无一定内力催动,决不能及远。纵有一两枚飘到晏紫峰身边,他轻轻一挥,也都斜斜掉落。
那山崖本不甚高,晏紫峰上得极快。青眉惊慌失措,叫道:“我……我砸死你!”便想推动崖顶的一块大石头下去。但她气力太小,那石头只微微一晃,却根本推不动。晏紫峰哈哈大笑,眼看就要上到崖顶。
忽然间青眉左右两丈各出现一个青年男子,齐声喝道:“姓晏的,你死期到了!”同时数百枚蚊须针便从两个不同方位打向他身上,内力激荡之下,破空声急,要教他避无可避!
那二人自是范云白和李天垣,他们埋伏在崖顶已久,就等着诱使晏紫峰自投罗网。这个夹击的方位是范云白精心选择,眼下晏紫峰左右丈许之地都被蚊须针笼罩,在悬崖上也不易飞腾远避,更兼他二人内力强劲,甩射出龙须针来,便是厚厚的羔裘也能穿透,晏紫峰内力虽强,也不可能护到周身四面八方,这下非要让他中上数根不可。
晏紫峰真正的武学修为,眼下才展现出来。只见他不知怎地,竟在崖壁上急转起来,霎时间身如陀螺,飞旋不已,恍惚间面目也看不清楚,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若是在平地上倒也罢了,他明明挂在悬崖上,却如何能旋转?当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但见那些打到他身周的蚊须针,被他旋转的巨力所带,稍一沾衣,便弹飞出去,竟是一根也没有碰到他身上。
李天垣惊呼道:“青海龙卷功!”晏紫峰甩飞了所有的蚊须针后,方在崖上停住不转,笑道:“小贼倒还有些见识!”
晏紫峰刚要窜上悬崖,骤然间十余丈外传来呼喝之声,一个青海派弟子叫道:“什么人?”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是你姑奶奶!”那人随即“啊哟”一声,已被撂倒。
那人骂道:“肥母猪,你逞什么凶?啊哟——”一声惨呼,想必已被击杀。
这人自然便是萧月月了。她虽身材上颇有缺陷,但武功有名师指点,本要胜过那几个青海派弟子。若是平日交战,未必能以一敌三,但范云白料定他们久战疲敝,加上萧月月绕道从山后突然杀出,决来不及摆剑阵,在萧月月极具威慑的形象之前,已然输了八成。其中一人刚刚又被大哥点倒,虽然解了穴一时也疲软无力,更是不足为患。
晏紫峰只稍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大吼一声,身形暴起。范云白他们已无蚊须针,但李天垣带了不少暗器,什么飞镖、袖箭、飞蝗石,一股脑地全部掷向晏紫峰。然而一击不中,剩下的更不用提,晏紫峰身子在空中一转,诸般暗器已然抄了好几样在手中,随手分掷二人,去势奇快,李天垣躲闪不及,已被击倒。范云白堪堪避过,也不得不缩回悬崖上。晏紫峰乘势兔起鹘落,已稳稳落在悬崖边缘。
范云白叫道:“沈姑娘快走!”拦在青眉身前,晏紫峰先不进击,回头望向岔路口那边,只见萧月月手中的金链银球已被削断,但现在三个弟子已被击毙了两个。只有一个还在苦战,手中也只剩下一柄断剑,惊慌失措地叫道:“师父救命!救命!”晏紫峰还不及反应,却听萧月月一声娇叱:“排山倒海!”一掌打在他胸口,那人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扑倒在地上。
晏紫峰惊怒不已,扑向范云白,口中喝道:“不把你们这些狗贼碎尸万断,本座誓不为人!”范云白不及拔剑,只得空手接招。晏紫峰此时举手抬足,都是十成力道,范云白与他对了一掌,身子一晃,口中吐出血来。晏紫峰羽扇连挥,白袍飘起,如鹤舞九天,姿态美妙,却暗含无限杀机。正要下杀手格毙这武功不弱的俊美青年,忽然听得身后一人道:“师兄,我卓玉树死的好惨哪!”
晏紫峰一惊回头,眼前一个满脸是血,却嬉皮笑脸的少年,却不是自己刚刚击杀的朱长龄是谁?
原来我适才被晏紫峰一脚踢飞,虽受了足以令人筋折骨断的巨力,但赖有宝衣卸去了八成的力道,加上周身充沛的真气护体,虽然吃痛不已,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摔在地上,磕破了一颗牙,流了满嘴的血。我索性装死,眼睛微眯着一条缝,查看晏紫峰的动静。见他将两柄梭镖掷向我身上,行险不去理会。果然那飞镖只是刺破外面的衣服,却扎不进天蚕宝衣。可是晏紫峰要再过来仔细查看,或者往我脖子上扎一镖,那就非露馅不可。好在青眉及时发出蚊须针,引开了他的注意。
晏紫峰只道我已死,施展轻功向崖上攀去,我便遥遥跟在他后面,要伺机从后出手。那正是他目光的死角,瞬息间变化频仍,他虽未注意背后,我也不敢太过接近。见他到了崖上和范云白动手,不几招范云白已然遇险,我知道若只从背后偷袭,以他武功多半无用,索性叫破了吓吓他。
我趁晏紫峰一怔之际,一个箭步冲去,左手一扬,口中叫道:“毒针来啦!”晏紫峰对蚊须针极是忌惮,一惊之下,立时又使出青海龙卷功,如陀螺般原地猛旋起来。其实我手中哪有蚊须针,见他上当,猛然欺近,一指点向他后脑,不料这青海龙卷功真是天下一奇,晏紫峰旋转之际,身体忽前忽后,变幻莫测,且带起周身一大片雪花,绕着他飞舞,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竟只点中他肩头。我食指触中他身体之际,已被他的旋速卸去了七八成内力,且晏紫峰内力反激入体,我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足下一乱,竟也跟着他转了几步,只觉得天旋地转,摇摇欲倒。
但晏紫峰被我一指点中,虽未中要害,却也眉头一皱,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