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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垣一肚子火没处发,回头将青海派那人拎起来,劈头盖脸给了他几个嘴巴,喝道:“你他妈叫什么?”那人蒙头蒙脑地道:“小人……小人没有叫啊。”李天垣一怔,方才明白:“废话,我问你名字叫什么?”“小人叫……叫陈雄。”李天垣道:“好,你若不想死,带我们去找晏紫峰,说不定便饶你一条狗命,明白么?”那人连连点头,眼珠却骨溜溜地转动。
范云白见状道:“李兄,须防此人弄鬼。”我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福伯留下的布包,拿出装碧鸠丸的瓷瓶来,倒出一枚药丸,对范云白道:“大哥,咱们喂他吃碧鸠丸罢,看他敢玩花样不?”范云白奇道:“碧鸠丸!你怎有这稀罕东西?”事关福伯,又有明教的人在,我没敢多说,只略解释了几句,范云白大喜,便逼着陈雄将碧鸠丸吞了下去,威逼利诱了几句,让他领路,带我们东去寻晏紫峰。
青海派三人本有马匹,李天垣和萧月月也是骑马而来,听到打斗声才在远处下马,悄悄掩来。除一匹马被我打伤外,另外尚有四匹。当时商议停当,范云白抓着陈雄,骑原来陈雄的那匹马,青眉不会骑术,便和我同乘卓玉树的马,由我驭马。李天垣和萧月月自乘原来的坐骑。“驾驾”声中,四匹马飞蹄溅雪,疾驰东去。
我照顾青眉,不敢跑得太快,跟在后面,想到半个时辰之前,还在担心和魔教发生冲突,谁料转眼间竟要和魔教中的要紧人物并肩作战,当真不可思议。李天垣倒还罢了,那萧月月一会儿飞扬跋扈,一会儿胡搅蛮缠,着实邪门得可以,也不知此番是福是祸?我见她在前面一直缠着范云白问这问那,范云白爱搭不理,她也不以为忤,反而似乎觉得十分有趣,继续笑着说话,和刚才的骄横态度大为不同。我心中一动,策马赶上李天垣,和他攀谈了几句,然后借机询问道:“李大哥,我说一句话,你别见怪,萧姑娘好像挺……天真烂漫的。”
李天垣神色尴尬,小声对我道:“萧师妹是我师姑唯一的弟子,向来就宝贝得她如同女儿一般……教中自阳教主以下,也一直宠着她,所以个性也……与众不同。她对旁人一向是不假辞色,呼来唤去,不过不知怎么,对范兄倒真是……唉,倒让你们见笑了。”
我心中思忖,自来江湖传说之中,魔教妖人多半残忍毒辣,若是“妖女”,除此之外往往又风流多情,美艳绝伦。李天垣待人接物虽不算彬彬有礼,也并不出格,纵然偶有邪气,和正教中人也无大异,萧月月确实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对范云白这等俊朗少年也自多情,可却是个肥胖女子,美艳是半点也谈不上的。看来江湖上的传闻还真信不得。
我正在胡思乱想,李天垣又道:“朱兄弟,沈姑娘,你们莫看师妹如今这副模样,其实她小时候本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可是十岁那年一场大病,吃了太多补药,身材臃肿起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唉,虽然本教上下没人敢提这事,她自己又岂有不知?所以性格也越来越……但她其实心地不坏,二位,若我师妹言语举止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容让些罢。”
青眉动容道:“原来如此,那萧姑娘还真……可怜。”李天垣却急急做了个手势道:“沈姑娘,小声些,莫让师妹听见!否则我不知要受多少苦头了。”神态动作不无滑稽,我们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事到如今,寻找黎璇之事又只有暂且搁下,先看大哥他们有无落入敌手,想来她武功卓绝,只要能驾驭住天禽,便不会有什么大碍。行了十多里地,我们怕被敌人察觉,又挽缰缓行。眼看日头西斜,已经到了傍晚,我正着急,忽然遥遥听到一座山丘后面有兵刃交接、呼喝打斗之声,显是有人正在激烈交手,和范云白、李天垣等对望一眼,都感心惊。我们放轻脚步,爬上山丘,只见对面便是三岔路口,五六个人打得正激烈,一个黄衣少女、一个青衫少年,一个锦袍男子被三个明教服饰的白袍人围住,斗得不可开交,正是大哥和辜鸿武烈他们。旁边乱七八糟的尸首倒了满地,看服色都是昆仑派和朱武连环庄上的仆役。
我一见大急,便要冲下去动手,范云白却拦住我道:“稍安勿躁!你看边上是谁?”我向旁边一看,只见一个白袍男子悠然站在一边,并无出手之意。他侧身对着我,又是身穿白衣,一开始我竟没有看到。我心头一震,问道:“是晏紫峰?”
范云白扭头望向陈雄,陈雄道:“是,是掌门师伯。”
我道:“他为何站在一边不出手?”陈雄道:“我师伯向来自重身份,不屑和小辈们动手。何况那几个师兄弟的‘三才剑阵’已经收拾得住。”辜鸿武烈他们武功本来平平,场面全凭大哥撑着,但也是只守不攻,看上去未必再撑多久。再说,就算能击败这几个家伙,晏紫峰一出手,他们也万万逃脱不了。
范云白看了几招道:“什么三才剑阵!阵中分明暗藏五行变化,你们青海派当真惯于作伪,连武功招式也要假扮。”陈雄颤声道:“是是,范大侠当真目光如炬。”
萧月月问道:“云白大哥,你说什么三才,五行了?”范云白道:“若是三才剑阵,三人站位当成三角之形,互为犄角。但那三人的位置看似三角,但歪歪斜斜,洞门大开,其实是另外蕴含了两个虚位,若阵中之人以为是缺口,要从中冲出,便会堕入敌人彀中。”他说的果然不差,辜鸿和武烈刚要从一处“缺口”杀出,不知怎么,那里便又出现一人,同时他们背后露出空门,另外二人趁机抢攻,好在被大哥的判官笔迫退了去。但包围圈却又缩小了一分。
萧月月大感兴味,缠着范云白问东问西。此时远处似乎听到大哥正在叫些什么,我心中焦躁,喝道:“别说话!”萧月月竟一时被我慑住,闭上了嘴。
遥遥听到大哥情急叫道:“本庄和贵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诸位为何要痛下杀手?若在下有什么得罪之处……”隔得既远,便听不清楚。
随即又听晏紫峰笑道:“你们蒙昧世人,为魔性所污,不识大光明之道,早该杀光了,只剩我明尊弟子,方得清净。只是明尊垂怜世人,网开一面。本座劝你们趁早皈依本教,莫误了性命!”他有意卖弄内功,一句句远远地传到我们耳朵里,都听得甚是清晰。
李天垣大怒道:“晏紫峰这狗贼,竟如此污蔑明尊上主!范兄,朱兄弟,我们一起杀下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拿下这贼厮鸟。”我早就想冲下去了,应了一声,便要动手。
范云白却道:“你们冷静些。我三人就算现在冲下去,晏紫峰隔着几里便看到了,怎会措手不及?若你是他,会怎么做?”
我一愣之下,答道:“我会……立刻出手拿下我大哥他们,然后应对来犯的新敌。”范云白道:“这就是了,那时他既有人质在手,就算我们打得过他,又怎敢硬拼?何况看他刚才显示的内功,我们三个齐上,也未必是对手了。”
我急道:“这……这便如何是好?”范云白道:“不能力敌,却可以智取。我看你大哥武功精湛,只要晏紫峰不出手,再撑小半个时辰不成问题。再说,陈雄刚才说了,青海派的人要生擒你大哥他们,不会下杀手的。我们稍稍部署一下,到时候取他狗命,易如反掌!”
我大喜道:“如何部署?”范云白长于智计,从三圣坳中都能脱逃,还把何太冲气得吐血,此事我想他定有妥善办法。
范云白笑道:“我们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第三十五章 计谋
两刻钟后。
斜阳如血,一半已经沉入西边天际的雪岭之后,将最后一缕阳光投向昆仑山中的古道岩阿,给遍地的茫茫冰雪镀上了一层不祥的血红色。在这个断崖之下的岔路口,白雪却已被鲜血染成一片殷红,几具尸首倒在结冰的血泊中,有的还瞪着无神的双目望向天空,他们已经来不及看到这一天的日落。在不远处,兵刃和呼喝声响成一片,还活着的几个人仍在力战之中。但光明在一点点消逝,他们的心像落日一样,越来越沉向绝望之中。
剑气交织,青海派三人的剑阵如同一张蜘蛛网,越收越紧。辜鸿和武烈都已疲惫不堪,大哥也是强弩之末,气喘吁吁,眼看再撑不了几招。堪堪避过侧面的两剑,面前却银芒闪动,前方之敌一剑削向他肩头,他躲避不及,竟被削中,溅起一片血花。
【文】那人正自得意,大哥怒吼一声,判官笔疾点而出,竟是雷霆万钧之势。那人一惊,不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