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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道:“这……说不通罢,既然刀剑本是古物,又怎么会有几百年以后宝藏的秘密?”
黎璇又斥道:“真正蠢材!那刀剑既然是从宝库中选出来的,自有其特异之处,何止是锋利绝伦而已?譬如说刀剑柄中另有夹层,又或者是刀剑鞘中有机关,法子可多了。”
我回忆着当日所见的屠龙刀情状,一边思索一边道:“那刀柄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
黎璇目光如电,顿时扫了过来:“你见过屠龙刀?”
“不不,”我自知失言,忙不迭道,“小婿只是依理推断,若只是有夹层或者机关那么简单,这屠龙刀你争我夺,换了多少次主人,怕是早已被人识破了。”
黎璇微微一笑道:“这便是真正机密关键之处了。那屠龙刀在我手上数月,自然已经悟出了其中的关窍所在。”
她顿了一顿,却不说下去,见我大有相询之意,方道,“你虽是我女婿,这个大秘密却不能说给你听了,除非你能找到屠龙宝刀,那又另当别论。”
我问道:“岳母,您老既然已经知道刀中秘密,还要宝刀有何用处?”
黎璇摇头道:“那大秘密何等紧要,我虽然悟出其中关窍,但也要配合倚天剑,方能开启,若非齐集刀剑,便是明白了也无用。好了,闲话少说,还不快给老娘疗伤?”
我刚才就一直在默运口诀,积蓄内力,但真气虽又稍稍凝聚,却还远远不够。可黎璇已经告诉我屠龙刀的许多机密,若以为我有意拖延,不给她疗治,怕是立刻会翻脸。只得岔开话题,拖延时间道:“那个……岳母,小婿还是没明白,有关屠龙刀由来之事,是灵宝道长告诉你的么?”
黎璇冷笑道:“哼哼,师父哪里会对我这么好?”又叹了口气,“那是我无意之中得知的。嘿嘿,师父日夜推究屠龙刀的机密和宋朝宝库之事,查阅了不知多少野史笔记,但对外人却未曾透露半句。可是机缘巧合,却偏偏让我知道此事。”
“我出山前一年,一日正在后山上练一套轻功,看到服侍师父的哑仆从对面山道上走来,手中拎着字纸篓,乃是要拿去焚化的废纸。那轻功法门十分古怪,我一时收不住劲,居然撞到那仆人身上,将他撞倒,手中字纸撒了一地,又被风吹散。我帮他手忙脚乱地收拾了半天,那些废纸中大部分都没什么紧要,但是后来拾起一个纸团,却发现横七竖八写着‘倚天’、‘屠龙’、‘郭襄’等字样,还有些看不懂的隐语。”
“这些虽只不过是只言片语,但我料到和倚天剑与屠龙刀有关,当时心中一动。便连连向那哑仆致歉,本来他不过摔了一跤,也没什么要紧,我却劝他回去休息,说可以帮他去焚化字纸,于是将那字纸篓拿到手中。那哑仆本不识字,所以师父放心让他去办事,岂料阴差阳错,却让我发现其中玄机。”
“那字纸篓中,和倚天剑、屠龙刀相关的不过三五张纸而已,大多也不过是信手涂鸦的杂乱字迹,想来是师父思考推测其中秘要之时,随手写下的。若真是要紧文字,自也不会交与旁人。但其中值得玩味之处着实不少,我从此便留下了心,又有两次设法不露痕迹地拿到了师父丢弃的废纸,还有师父给郭女侠一份复信的底稿,掌握了些端倪。后来师父一次跟我们说起东游江南,和耶律帮主等人结交的情形,我便问起师父和郭女侠是否相识。师父正在兴头上,便说了一些当年的事迹,又透露出一些口风。”
“又过了大半年,我一日为师父收拾书房,发现好几部宋朝遗民的笔记杂录,什么《梦粱录》、《武林旧事》,还有刘敏中的《平宋录》,大都是讲临安地形面貌和宋亡情形的,此事大是可疑。宋朝新亡,这些书才刊刻数年,流布未广,师父又非文人墨客,怎会万里迢迢搜罗了来?我看左右无人,便偷偷翻开来看,师父在其中圈圈点点之处颇多,还有些眉批间注,都是以晦涩隐语写成,旁人自然无法索解,但我事先已知与倚天剑屠龙刀之事相关,居然看懂了一大半。”
“这样林林总总加起来,事情便已知道得十之七八了。这样前后一年多时间,我终于暗中弄明白了师父要寻屠龙刀的用意!所以日后师父要找人下江南去查探屠龙刀的线索,我便主动请缨了。”黎璇说来,颇有得色,想来这是她生平的得意之作,却事关隐秘,不好说与旁人,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便不厌其烦地详细讲了出来。
“然则此事青鸾子和白鹿子他们却不知晓?”我问道,想再拖延一点时间。
黎璇冷冷道:“沈寄鸾虽然狼心狗肺,但当日是我丈夫,我岂会瞒他?至于白鹿子,师父临终时,既传了掌门之位给他,此事也自然告诉他了。”
“这么说白鹿子知道此事?”我惊道。
“这个自然,只是他不知屠龙刀具体的秘密所在罢了。若他半点不知,对屠龙刀怎会觊觎万分?若非他所知的与我掌握的相合,又怎会相信我确实知道屠龙刀的秘密?”
此事颇出我意料,原来我之前全想错了。白鹿子知道屠龙刀的来龙去脉,只是不知道具体使用的法门而已。我听她这般说法,心中忽然起了一种异样之感,似乎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白鹿子如果知道屠龙刀的秘密又如何呢?难道他把青眉许配给我是为了谋夺宝刀?但他也不知道屠龙刀在我爷爷那里啊,莫非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还是……
我正在发愣,黎璇却喝道:“好了,废话少说,速速给老娘疗伤罢。”
我此时心下已有计较,当下答应着站起身来,又问清楚她身上剩余几处受损穴位,似要疗伤,便出手点了黎璇身上几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最后又重重点了她哑门穴。此时无论如何不须要点哑穴,黎璇不明所以地瞪着我。我笑嘻嘻道:“岳母大人,小婿说了得再等几个时辰,您老却又不信,反以为是要挟,平白讲了屠龙刀的事情出来,小婿也是百口莫辩。只有麻烦您老再休息一会儿,待小婿内力复原了再说罢。”
黎璇喉中格格作响,显然是愤怒之极,却说不出话来。我也不理她,自行坐下运功。其实我也是心焦如焚,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按说此时黎璇已经没有能够要挟我之处,我大可自行离去,可黎璇虽然尖酸刻薄,猜忌多疑,但对我总算大有恩惠,我自也不能背信弃义。
我又花了两个时辰凝聚真气,总算神气稍足,眼看再也拖不得,便运功为黎璇继续疗治,却不解开她穴道。剩下一共还有五处经脉窒碍或损伤之处,我又花了大半个时辰才给她一一化解。好不容易忙完,又是累得精疲力竭,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道:“岳母大人……总算大功告成……小婿……小婿要走啦……我的手法只能初步化解……您老每日还须继续运功……舒畅经脉……否则只怕前功尽弃……”
我叮咛了她几句,黎璇口中呜呜做声,向我示意,让我给她解穴,我苦笑摇头道:“小婿为了给你疗伤,已然耗尽了精元,哪里还有余力去解穴?只有委屈您老再多坐一阵,过几个时辰穴道自解。您老人家终日坐着练功,想必也习惯了罢。”我其实余下的内力尚能给她解穴,但这“黑龙女”行事古怪莫测,说不定又把我扣下,我岂敢冒险放她?
“岳母大人,半年之内,您老武功可以尽复,便不用怕白鹿子了。到时我和青眉料已成婚,您老处理好昆仑派的内务,便来朱武连环庄和我们相会罢,咱们暂且别过,您老珍重!”我最后交代了一句,恭恭敬敬地向她磕了一个头,便又沿着洞壁爬了上去。
到了摘星台顶,便又站在群峰之巅,冷风一吹,顿感畅快。向洞中看去,只见黎璇坐在那里,白发苍苍的脑袋还依稀可见。我心道:“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到这岳母大人?”想到她一个孤苦的中年女子被囚禁此处,心中微觉不忍,但又隐隐希望她不要再来找我才好。和这位乖戾的岳母相处,委实令我头疼万分。
我将棋坪石挪回原地,此时我内力几乎耗尽,推动石头也感分外吃力。好不容易将巨石挪了回去,我向东边望去,只见隐隐已有霞光透出,知道即将天明,心中一凛,也顾不得身子疲累,立刻运起轻功,一路狂奔下山而去。
但内力既乏,轻功也难以施展,我下到雪线以下时,已觉得脚上越来越沉重,几乎迈不开步子。此时天色方才微明,我却已进入山腰的浓雾之中,数丈外便看不清楚,也无法走快。山腰处一带有大片松林,我看再不休息也不成,便在一棵松树下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