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战惊天动地,而这个邋遢道人从此也一战而名震天下,被奉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当张三丰道长是也。杨琏真迦死后,张三丰行侠江湖,又有不知多少邪魔外道栽在他手里,然而总以这一战最令汉人扬眉吐气,至今为武林中人津津乐道。
怎么想到张三丰头上去了?对了,爷爷说杨琏真迦干什么?
我刚才这一走神,就没听到下面的几句。忙又侧耳倾听,果然又听到有人说:“杨琏真迦不是早就被武当张真人除了么?朱老爷子又提他作甚?”
“杨琏真迦当日虽死,”爷爷道,“但他盗掘南宋诸多先帝的陵寝,以及从江南各处搜刮的无数金银珠玉、奇珍异宝也都不知去向,此事一直是一桩悬案,各位可能也曾经听闻吧。”
“这杨琏真迦宝藏的事,江湖上确实有些传闻,不过未必就能信以为实啊。”有人说。
“不过我家世代做珠宝买卖,据先父说,宋亡之后,本该有大量皇族贵戚的名贵珠宝现于世上,但却并没有流出多少,许多知名的珍宝一直不知下落,似乎也不在鞑子宫廷里。他推断,确实有人将这些宝物收藏起来了。”另一人说道。
“说起来,此事与敝庄颇有渊源,”爷爷道,“先义兄武修文和老朽在杨琏真迦死后,便着手追查这批珍宝的下落,很快发现了一些线索。原来杨琏真迦有一个小弟子并未丧生在张真人剑下,他似乎将这些财宝收藏在秘密的所在。此人害怕张三丰道长斩草除根,很快逃离中原,回到乌斯藏的老巢。我们追到昆仑山一带,便断了线索,所以建庄在这苦寒之地,以便就近追查。这几年终于发现此人的确凿下落,原来便是躲在昆仑山以南千里外的一座寺院之中!”
“朱老爷子莫非是要俺们相助,去那乌斯藏寺院中找到此人,查明宝藏的下落?”姚百胜问道。
“大家千万不要误会,”爷爷正色道,“朱某并非为一己私欲,只是这批财宝乃是我们汉人的民脂民膏,终不能让番子们侵吞了去。再说这个宝藏于驱除鞑虏、还我华夏的大业也极有关系。诸位想必也知道,这几十年来,先义兄和我虽住在昆仑山中,却不是隐居世外,不问世事,其实一直暗中致力于兴复大业。近年来我们屡屡在中原、江南各地组织起事,却总是旋起旋灭,其中一个重要因由,便是苦无财帛。这批财宝价值巨万,如果能用来作为起义的本金,则大事指日可定矣!师太,你说是么?”
“朱前辈言之有理,”却是风陵师太说话,“我峨嵋派秉承先师遗训,以反蒙兴汉为己任,在蜀中也几度起事,却总是粮草未备,兵甲不足,就算凑齐了几千人的义军,却连三天的粮饷都凑不出来,要长期作战,实在力所不逮。”
“既然如此,”姚百胜道,“大伙便打下那寺院,把那杨琏真迦的弟子抓来,逼他说出宝藏的下落,又有何难?”众人纷纷称是。
“诸位万万不可轻敌,那人法号火尊古鲁,藏身在乌斯藏的萨喀寺中,此人的武功当日已经被张真人废去,经脉尽毁,不足为虑,但萨喀寺是吐蕃大寺,也是他们宗派的老巢,僧徒数百,高手如云。虽然请来了风陵师太和各位高手相助,怕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此事若是做成了,我也不会亏待大家,财宝的八成便用作起义的军饷,另外二成就分给大伙儿,如何?”
众人顿时群情激昂,纷纷道:“妈巴羔子的,这些狗番僧喇嘛,平素横行霸道,老子早想灭他们了!”“要做大事,自然就有风险,哪能怕这怕那的?”“大不了是一个死,当日若无朱老侠相救,俺早就死了,怕他个鸟!”
爷爷又声明,如果不愿意加盟,自己绝不勉强,奉送五十两纹银下山。但话说到这份上,自然也没人主动离开。只姚百胜道:“朱老爷子,俺在中原得罪了鞑子官府,无法容身,所以把唯一一个儿子带来了,这次若是不幸把命给送了,还请贵庄代为照顾清泉。”
“姚兄弟说哪里话来!”爷爷果决地道,“清泉这孩子很好,万一真的有事,他就是我的亲孙子,庄上会好好把他抚养成人。怀祖,你说是不是?”这却是跟我爹爹说的,爹爹忙点头答应了。
众人七嘴八舌了一番,又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不过朱老先生,我们这次究竟如何攻打呢?何时出发?兵分几路?几日能到那扎仑寺?有没有那寺院的地图?”我闻言一怔,这声音赫然正是杨逍。
爷爷居然请杨逍也去参加这次行动!我心中大感不平,为什么却不叫我和辜鸿去?虽然我心里清楚自己的武功比杨逍差得远,根本没有参加的资格,但是想到杨逍杀敌建功,扬威异域,而我只能呆在庄子里无所事事,忍不住便心生妒忌。
又听爷爷道:“杨小友果然细心。这些年来,我大孙子长兴一直在乌斯藏查探那萨喀寺的形势和火尊古鲁的动静。长兴,你说说吧!”我心想,怪不得这几年没怎么见大哥,原来在乌斯藏作如此机密的大事。
大哥道:“是,萨喀寺是吐蕃有名的大寺,寺中僧众合有千余人,不过大部分人只是普通喇嘛,不会武功。吐蕃每年新年时寺庙中都会举办祈福法会,远近藏民都会来参加。咱们可以扮成从川边来的藏人香客,混入寺中,伺机动手,这是寺庙的图纸,是晚辈凭记忆所画,有些地方没法进去,只能凭推测,或许不很准确。”
接着他便仔细讲解有关细节,那图纸我和辜鸿没法看到,自然也听不明白。只知道他们大概二十九日启程,半个月后赶到萨喀寺,在藏历正月十五的祈福法会上动手。兵分两路,一路从前面佯攻,待到寺中大乱时,菁英高手大都涌到前殿之中,另一路便从后面攻入,乘虚直捣那火尊古鲁所在之处。
“不过那火尊古鲁没有武功,我们要捉活的,万万不能下重手伤了他性命。”爷爷又叮咛说。
他们讨论了良久,这才散去,外面把守的家丁也都走了。我和辜鸿才敢出来,悄悄回到庄里。姚清泉又跑来问我们听到了什么,我心想事关重大,总不能真跟这小鬼说了,只道院里也有多人把守,根本接近不了内堂,什么也没听到。姚清泉将信将疑,怏怏地去了。
我和辜鸿又商议半天,虽然已经明白了爷爷和师太筹划的大事是什么,却始终想不明白此事和那屠龙刀、倚天剑有何相干。我们都想随爷爷、师太他们去乌斯藏,但明知大人绝不会允可,却也没有良策。最后辜鸿道:“我去问杨大哥,他肯定有办法!”
我不愿和她一起去求杨逍,便自去寻二哥。不料二哥已经被爷爷叫去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心想还是去问杨逍的好,又转到杨逍房里,还没进房,就听到辜鸿的声音道:“好漂亮啊!”
我随口道:“什么好漂亮?”推门走进房去,便看到辜鸿手中捧着一张薄薄的纸,正是上次我在杨逍房中找到的辜鸿画像。我心头一跳,随即装作没见过,故作惊奇道:“咦,辜鸿,怎么画的是你?哦,你说你自己漂亮么?”
辜鸿撇嘴道:“你少来,人家是说杨大哥画得漂亮!”
“哦,这是杨大哥画的?杨大哥真是有心啊!”我语中带刺。
辜鸿兴高采烈地道:“是啊,杨大哥说送给我做个纪念。”
“杨大哥真是丹青妙笔,我有没有份啊?”我又嬉皮笑脸插科打诨道。杨逍看来本来有不少话说,我一来不得不都吞进了肚子,强笑道:“长龄,你要的话,我也画一幅给你。”
“嘻嘻,你那么难看,就别糟蹋杨大哥的丹青妙笔了。”辜鸿毫不留情地讥笑道。
被这幅画像和杨逍的神情一搅合,我本来想问的事也没心情问了,随口又说了几句,便借故拉着辜鸿走了。一路上,辜鸿对那副画像爱不释手,一边走还一边把玩。我提醒道:“喂,你和杨大哥说什么了?不是说要一起去乌斯藏么?”
“我不去了,杨大哥说那些番僧很容易打发的,用不着我辜女侠出手。而且杨大哥说乌斯藏太阳很毒,女儿家去几天都得晒掉一层皮,至少老个十岁,太可怕了。”
“太阳毒?掉皮?你……你这算什么女侠啊?”
当天晚上,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乌斯藏那边绝不会像杨逍说的那么容易对付。否则爷爷不会那么郑重其事,杨逍也不会把珍藏的画像拿出来送给辜鸿,好像生死诀别的样子。我虽然想留在庄上陪辜鸿,但是爷爷爹爹、大哥二哥都出动了,我也应该尽一份力。所以第二天,我还是去找了一趟爷爷,吞吞吐吐地跟他说,自己听到他们说话,想跟着去乌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