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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荻也喜极而泣,当即跳下马车,向二哥奔了过去。二哥远远望见了她,也跃下马背,施展轻功从雪上飘来,二人在雪地中相拥在一起。他二人本来没这么脱略形骸,但一个久别重逢,一个甫遭大变,不由忘情。
绿荻说了几句话,二哥很快发现这边有异,拉着绿荻掠了过来,不及和我们叙话,直扑到杨逍面前,道:“逍兄,你怎么样?没大碍吧?”杨逍无力多说,微笑了一下。二哥回头问我道:“四弟,绿荻说有人打伤了逍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大概说了几句,二哥打住我道:“行了,你和逍兄的伤都不轻,咱们先回庄上见爷爷再说。”
回到庄里,爷爷帮我和杨逍诊治一番,好在均无大碍。我是皮肉之伤,并未伤筋断骨,而杨逍只是内力损耗过巨,休息十天半个月自会康复。爷爷让人为我包扎之后,又把我和二哥叫进房里,细细询问事由。
我将事情始末详细说了,二哥也补充道:“据庄上的眼线,赤蟾子和白鹿子那两个徒弟月前确在甘凉到西域一带出没。昆仑派最近半年不知听到了什么风声,说屠龙刀在西域,所以派出了不少人搜寻,和我们手下人也偶尔有些冲突。这赤蟾子自恃艺高,色胆包天,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都敢动手掳人,结果丧命,真是恶贯满盈,报应不爽。”因为绿荻的缘故,二哥说到赤蟾子时,还是语气愤愤。
爷爷长叹一声:“都是绿荻那丫头惹的祸!早听我话,将她送走,哪里会有今日之事?”
二哥忍不住道:“这是赤蟾子自己色欲熏心,胡作非为,绿荻是无辜受辱,怎能怪她?”
“他胡作非为自然有天收他!”爷爷厉声道,“可是红颜祸水,若是为一个胡女和昆仑派结下梁子,我们筹办多年的大事……哼哼,恐怕都要付诸东流了。青儿,你心肠太软,要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多少英雄豪杰都栽在女人身上,赤蟾子就是前车之鉴啊。”
“爷爷,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我……”
“行了,爷爷就是提个醒,”爷爷无意多纠缠这个话题,“青儿,你看昆仑派对屠龙刀的下落,掌握了多少线索?”我闻言一楞,虽然屠龙刀在庄上对我来说是公开的秘密,但是爷爷从来不当我面提起,对我谈论此事,这还是第一次。看来爷爷也觉得我渐渐长大,可以与闻一些庄中事务了。
二哥想了想,道:“怕不会多,否则以昆仑派的势力,直接杀上庄来便是,何必还在千里外找来找去?”
爷爷蹙眉道:“话虽如此,也可能是昆仑派另有诡计,不可不防。”又道:“看来关键在那杀死赤蟾子的少年身上,这人姓范,不知是什么来头?”
“范云白这人,江湖上从未听闻,”二哥道,“多半是假名。不过在甘州就有人看到他和赤蟾子在一起。他和赤蟾子厮混,显然是处心积虑要乘隙刺杀,杨逍和四弟他们这次出手,正好给了他机会。听四弟说,这人武功精奇,但来历如何,却是令人猜想不透。”
我忽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腿叫道:“我知道范云白是什么人了!”
爷爷奇道:“你怎知道了?”
我兴奋地说:“这也不难猜,天下谁最想灭昆仑派?自然是魔教了。爷爷你说过,昆仑派和魔教仇深似海,昆仑四圣中的青鸾、玄骊二子被魔教杀了,魔教也有几个什么法王、旗使死在昆仑派手上,所以派这范云白去杀赤蟾子也不奇怪。二哥,你上次不是说魔教中近年出了一个姓范的少年高手么?说不定就是此人,嗯,这定是魔教和昆仑派狗咬狗!啊呀,要是昆仑派把我们当成魔教的同伙,大举来攻,却如何是好?”
我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爷爷却微笑不语。我心里不禁有些惴惴。
二哥摇头道:“这恐怕未必,如果那范云白是魔教派来的,赤蟾子对他已颇信任,又要带他回昆仑派总堂,这是潜入昆仑派内部的大好机会,他为何却不利用,反而为杀赤蟾子暴露行迹?就算要杀赤蟾子,日后也有机会,不必急于一时。而且据四弟你说,今天那何太冲和班淑娴对赤蟾子分明颇有微词,看来昆仑派内部也多有不和。杀了赤蟾子,说不定反而帮了他们的忙。”
爷爷点头道:“清儿说得不错!江湖相传,白鹿赤蟾明争暗斗了二十年,这次白鹿子让两个大弟子陪着赤蟾子去找屠龙刀,恐怕也有监视牵制的意图。如今赤蟾子一死,他弟子又都不成,只怕白鹿子师徒摆宴席庆祝都来不及,真要是魔教刺杀,忒也笨了。赤蟾子贪淫好斗,仇家无数,这少年也可能是他的私仇。至于昆仑派寻衅报复,虽不可不防,但昆仑大敌乃是魔教,与本庄并无根本过节,反而同仇敌忾,就算把朱武连环庄灭门了,它自己损失也不会小,对它又有何好处?龄儿,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啊。”
我听二哥和爷爷鞭辟入里,又是佩服又是羞惭,低头不敢再多话了。
谈了一会,爷爷仍叫庄上加强戒备,以防万一,我们答应了。二哥又道,“另外关于孙儿这次下山办的事,姚百胜说待他安排好了家里的事之后,下月就可上山,还有董双平也……”
爷爷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这事稍后再谈。”又对我温言道:“长龄,你受伤不轻,先回去好好休养吧。爷爷让厨房炖了人参燕窝给你开小灶。今天的事情不用担心,爷爷自有区处。”我知道爷爷和二哥另有要紧话说,不肯让我知道,又不敢多问,只好怏怏出去了。
后来爷爷写了封信给昆仑掌门白鹿子,叫二哥送去,不知是怎么写的,据二哥说,昆仑派那边正在给赤蟾子办丧事,白鹿子看了信后脸色阴晴不定,只说自己自会公正处断,让他先回来,也没有回信。对此事爷爷也有些担心,又加派了一倍的人手在庄子附近巡查。好在没出什么乱子。
又过了一个多月,本来只是朱武两家人居住的连环庄上,忽然变得热闹非凡。
将近年关岁尾,陆续有不少人上山。大多数人我都不识,但也有几个出名的,如“中州大侠”姚百胜,“祁连圣手”董双平,“河西侠丐”蒋十七……总共有二十来人。这些人对我们朱家和武家的人虽不多话,但十分恭敬,便如奴仆对主人一般,看起来都是武爷爷和爷爷这几十年来着力经营的结果,他们之中虽然没有一流高手,但是个个武艺精强,都在我和辜鸿之上,绝非泛泛之辈。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朱武两家虽在昆仑山上不事生产,而吃穿用度在在都不用操心。因为我们两家势力的根基仍在中原,并且远远比我所知的要深广。这二十多个骨干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田产、镖行、武馆支撑着。但是爷爷和武叔叔这次调集这么多人上山,而不怕暴露自己的实力,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不禁想到月前的事,心中嘀咕:莫非爷爷是要破釜沉舟,向昆仑派开战不成?
这些江湖豪杰陆续搬进了空着的一间别院,家里整日好吃好喝供养着,光杀的猪每天都有好几头。我想,家里不可能白养他们很久,肯定最近便有大事发生。这时候,我才明白爷爷前段日子让庄上大量囤积粮食货物的用意。但如果爷爷早就预到有这些人来,那就与最近我们和昆仑派的纠葛无关了。那么这些人上山究竟所为何事呢?
我不敢问爷爷,找二哥问过几次。他说他也不清楚,只是爷爷派他下山送信,请这些人按期上山,说是要办一件大事,如此而已。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小年夜那天,爹爹、大哥、还有武家几位叔伯兄弟都回来了,又带来了其他几个高手。庄上杀猪宰牛,大酒大肉地款待,朱武连环庄简直成了梁山泊,热闹非凡。席上也有不少人询问爷爷召他们上山是为何事,爷爷却说席上只叙情谊,正事等人到齐了再说。但是还差谁呢?我隐约猜到,是风陵师太。
风陵师太的武功在当世出类拔萃,无论什么难事,有她出马自然会有把握得多。我和辜鸿着意探听,果然从爹爹他们的口风中得知,似乎风陵师太和他们约好了这几天回朱家庄,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她老人家露面。辜鸿也担心得很。拉着我爹爹、大哥他们问长问短,可是他们说,风陵师太半年前就回了峨嵋,以后一直没见过面。他们也甚感焦急。
好在第二天,风陵师太终于回来了。
风陵师太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弟子,一尼一俗。那两个女弟子见了辜鸿,果然恭恭敬敬地叫“大师姊”,看着十分有趣。
“师父啊,你怎么一去那么久?峨嵋山上都好吧?怎么三师妹、四师妹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