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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圣嘉点头道:“如此甚好。”二人又都不语,隔了七八丈,相对而立,二人身形不动,似是随意而立,身姿步法却大有风雷氤氲的气势,隐隐中似乎有一根弦正在绷紧。
青眉看得胆战心惊,对我道:“我们去劝他们不要动手,好不好?我怕妈妈身子经不住。”
我摇头道:“你妈妈和那孔雀王似有多年宿怨,恐怕不会听——”
我们话语虽轻,以那二人武学修为,自然早已听见。孔圣嘉目光如电,向我们扫了过来,神色间颇有讶色,气势不由略减。正在此时,黎璇已然出手,右手一扬,一根漆黑的绸带向孔圣嘉飞卷而去,如电如蟒,迅猛灵动。
孔圣嘉叫一声:“好!”足尖在雪上轻轻一点,双臂张开,临空飞起,正避过龙须带的一扫,我一见不由大奇,原来她那衣衫形制奇特,袖子极长极宽,镶有数百根异禽的羽毛,张开手来如霓裳羽衣,因此当真是孔雀展翅,离地飞举。虽不能当真翱翔九天,但借助深厚内力飞腾数丈上下,却也极是轻捷。她在空中斜斜一掠,姿势曼妙,向黎璇头顶飞去。
黎璇身子不动,绸带却向孔圣嘉来处急卷,孔圣嘉离地三丈,盘旋趋避,便如孔雀翩然飞舞,煞是好看,间或在龙须带上轻踏巧拂,借力腾挪,在空中忽东忽西,将翱将翔,竟落不下来。黎璇龙须带舞得更急,宛如一条黑龙升腾扑击,但要将孔雀咬住,却总是差了毫厘。我看得心摇神驰,如在梦中,不敢相信世间竟有人能将功夫练到如此地步!
黎璇心中焦躁,骂道:“贱人!一味东躲西闪,算什么真功夫了?”
孔圣嘉一声轻笑,骤然收袖下击,黎璇身子向后一仰,龙须带笔直崩出,向孔圣嘉身上击去。孔圣嘉看准龙须带来路,从上面掠下,同时伸出紫晶指甲轻轻一划,只听“撕拉”一声,那条绸带竟被她极锋锐的指甲从中划开,裂为两截,真气也自然而泄。此时孔圣嘉已到黎璇头顶,趁她防守出现空门,手成利爪之形,向她头顶抓去。
黎璇临危不乱,右手伸出格挡,一指点向孔圣嘉掌心,孔圣嘉屈指一挡,一根指甲已搭在黎璇指上。黎璇叫道:“来得好!”内力疾吐,消去孔圣嘉下坠之势,孔圣嘉便倒立着悬在空中不动,仅以指甲尖支撑身体,形成一个极怪异的姿势,惊心动魄。如此一来,二人就成了比拼内力之局,我知黎璇内力之深,犹在白鹿子之上,孔圣嘉轻功绝顶,可内力未必能及得上她。
正在盘算,却听孔圣嘉张口道:“玄骊子,你这些年功夫果然没有搁下,内功深厚,当世也算难得了。”我闻言大惊,她音不颤、气不喘,平平道来,虽是赞黎璇,却分明显出自己的内功更胜她一筹。
黎璇微微冷笑,并不说话,却一寸寸短了下去,原来孔圣嘉倒立在她手指上,指尖催劲,却让她陷入深雪之中,足见孔圣嘉内力占优。青眉见黎璇危急,足下一迈,便要上前相助。我略一思忖,拉住她道:“别急,你妈妈陷入雪中,并非不济,乃是转移力道,化解敌人内力的正途。”
孔圣嘉似乎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手肘一弯,另一只手掌猛然伸出,向下疾劈,对准的却是黎璇左肩。我见状想起一事,心中大惊:黎璇的功力全是这些年心无旁骛,在山洞中修炼所至。但她左半边身子的经脉尚未完全畅通,虽然内力醇厚,足以炫人耳目,但是却不堪和真正高手抗衡。连白鹿子她尚大为忌惮,何况是这孔雀王?她之所以足下不动,便是怕若使出脚上功夫,会被孔圣嘉看出双腿功力不一的破绽。如今孔圣嘉一掌打来,力道非同小可,黎璇却是难以躲避。一掌击下,岂非肩膀粉碎之祸?
我心念刚及,还不及反应,黎璇却见机极快,脑袋下俯,数尺长的白发直竖起来,贯注内力,拍向孔圣嘉身上,便如白鹿子的拂尘劲一般,孔圣嘉没料到她还有头发攻敌的招数,稍一慌乱,刚想闪避,手腕连同头脸却仍被黎璇的白发甩中,把捏不住平衡,斜斜飞了出去。
孔圣嘉身在空中,稍显狼狈,却临空一个转身,袖翼张开,被风托起,又飘飘地落在雪中。虽然吃了小亏,仍是气派非凡。她脸上的面纱被黎璇的头发一拂之下,悄然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清妩端丽的面孔,竟是个极美的中年女子,只是面颊上多了几道被头发划伤的血痕。
黎璇站在原地,满头断发随风乱飞,原来孔圣嘉最后指甲挥出,也将她头发切断了半截,不成模样。这一场可以说是不分胜败。黎璇身体不动便挫败孔圣嘉攻势,虽然小小占优,但黎璇是半边身子功力未复,所以才设法和孔圣嘉比拼内力,若当真全力动手过招,绝不会是孔圣嘉的对手。
黎璇自也知道此节,却万万不肯示弱,眉毛一扬道:“怎么样?孔姊姊若要再斗,小妹定当奉陪。”
孔圣嘉抚摸受伤的脸,见到已然流血破相,恨声道:“乞丐婆,今日不杀你,难消本王心头之恨!”便要再出手,此时忽然山下声响,我顺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下方山坳边一个青衣人影如风如电,正奔上山来。而在那人身后又有十余人。我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那又是些什么人?
李天垣望了一眼,喜道:“是本教的弟兄们到了!”我心中大叫不妙:明教的人既然大举来到,那么不管孔圣嘉对黎璇是胜是负,怕是都难逃此劫了,我和青眉自然也会被牵连其中……
黎璇讥笑道:“孔雀儿,你手下的喽啰倒是不少,这荒山野岭的大半夜也跑来玩儿。”孔圣嘉脸色凝重,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立时动手。我见黎璇当此危急之际却还甚是轻松,不禁暗暗纳罕。
领头那青衣人轻功极佳,风驰电掣,片刻间已赶到了山上,我见他的身形动作,知道此人武功绝非泛泛,更是暗中叫苦。那人到了我们面前,我见他一身单薄的青衫,上面纹有火焰图案,却是个和杨逍年纪相若的少年人,只是形容干瘦,面相颇为古怪。那人见到孔圣嘉,单膝跪下行礼道:“风字门副使韦一笑,参见大明曜孔雀王!”又对李天垣略一行礼,李天垣也跟着答礼,显然是相互识得。
“韦副使,我记得你向来在山下驻守,怎地深夜到了此处?”孔圣嘉问道。
“是,属下本镇守在昆仑山南麓的依云崖上,近日见有大批乌思藏的喇嘛,忽然从小路闯入山中,更有人认得领头的是萨卡寺主持桑波贝,那是吐蕃高手,当今鞑子皇帝的亲信,他亲自到来,恐对本教不利。所以便带着几个弟兄,悄悄跟着他们进了山。”
“桑波贝?”孔圣嘉面有讶色,“这番狗带人来干什么?”
“我们远远跟着,见那些喇嘛一把火烧了朱武连环庄,还捉了不少人走。据说武修文、朱光理他们和杨琏真迦有过节,桑波贝是杨琏真迦的师弟,大概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倒是与本教无关。”韦一笑答道。
我和武烈闻言惊骇不已,我本想详问,怎奈此时局面复杂,明教的人敌友未明,嘴唇一动,还是压抑住内心焦虑,强忍了下去。
孔圣嘉微一沉吟,道:“那你们和那些喇嘛照面了么?”
“兹事体大,属下不敢轻举妄动,是以留了几个弟兄远远看着,夤夜从小路回光明顶去,要禀报教主和各位法王。刚才在山下见到这边有雪崩,又看到大法王的金翅鸟和另一只天禽往这边飞来,怕有什么异变,便跟来查看。”
“好,你做的不错。其中详情,先向本王和教主汇报清楚,待我们商议停当,再做定夺。”
韦一笑躬身答应,见孔圣嘉面上有伤,黎璇在对面微微冷笑,问道:“大法王,这些是什么人,这女子是本教敌人么?便让属下们出手,将她拿下罢!”
说话间,后面的十多人也都赶来,向孔圣嘉和李天垣行礼,韦一笑一挥手,便团团围住黎璇,看样子其中颇有好手。我们正不知如何是好,黎璇却毫不畏惧,笑道:“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几个后生的武功都不错嘛,不过,不知你们几位是为孔雀王效命呢,还是对你们阳教主忠心?”
韦一笑一怔,随口道:“明尊弟子,上下同心,大法王和阳教主岂分彼此?”
黎璇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道:“果然忠心可嘉。”看着孔圣嘉,笑吟吟道,“孔雀儿,是咱们两把老骨头单打独斗呢,还是你们魔教的人一拥而上?”韦一笑等人见她口称魔教,更是怒目而视。我见黎璇已处绝对劣势,却仍然出言挑衅,不免心惊肉跳。
孔圣嘉缓缓道:“你我之事,自不容这些后辈插手。不过你我要分出胜负,少说也要数百招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