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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女子松手一抛,范云白便落在地上,饶是他武功精湛,处变不惊,此时也头昏脑胀,手脚发软,摇摇晃晃站起来,口中喃喃道:“多谢……救命之恩……”
蓝衣女子并不理他,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只盯在黎璇身上,黎璇也看着她,脸色凝重,却不开口。我见她珠冠上镶有一块火红的宝石,恰成火焰之形,猛然想到一事,不由心中发怵。
我们正在发怔,李天垣已然冲了过来,惶然下拜道:“天垣参见师叔!”
师叔?我心中一沉,难道这蓝衣女子真的是……
却听黎璇冷笑道:“孔圣嘉,十六年不见,你还没死么?”
那蓝衣女子孔圣嘉冷冷道:“玄骊子,我只道你早被人宰了,想不到倒还在人间。昔日之事不论,我辛辛苦苦驯养的金翅圣鸟被你偷乘,又被你杀了,这笔账可怎么算?”
黎璇撇嘴道:“这恶鸟原来是你养的么?我在天上好端端飞着,它却冲出来行凶,自己找死,怪得谁来?我大发善心,本想饶它一命,收为坐驾,折腾了半天,这孽畜好不容易听了话,谁料在天上见到你那大鸟,又发起癫来,不听我指挥,这等畜生自留它不得。”
孔圣嘉自不知风舟的事,斥道:“胡说!你——”忽然目光一瞥,看到萧月月躺在一旁,浑身血迹,脸色一变,身子倏然间移形换位,我只觉眼前一花,她已到了萧月月身边,俯身将她抱起来,一探鼻息,皱眉道:“天垣,这是怎么回事?”
李天垣哽咽道:“天垣无能,没保护好师妹,让师妹被白鹿子那贼道害了……还请师叔重重责罚!”
“白鹿子?本王不去寻他晦气,他反来伤本王的徒儿?”孔圣嘉大是震怒,对黎璇道:“玄骊子,这事你也有份么?”
黎璇昂然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咱们老姊妹好久不见,今日总要玩上一把罢?”
孔圣嘉点点头,不再理她。出手如风,连点萧月月身上多处穴道,我见状微微一惊:她既然能点穴,可见萧月月确实未死,流了那么多血还活着,这女子难道是九命猫转世的不成?
我对点穴向有钻研,留心一看,便见到孔圣嘉点穴的手法颇为古怪,她指甲极长且尖,涂成紫晶色,点穴时手指弯屈,内劲从指甲尖发出,嗤嗤有声,隔着数寸便隔空点中,足见内力之高,隐然已有上品一阳指的境界,看着更是心惊。
青眉关心母亲,便要到她身边去,黎璇却对她使了个眼色,微微摆手,让她不要过来。我见孔圣嘉和黎璇之间敌意甚深,在青眉耳边道:“别急,先看看再说。”
武烈见到明教大人物到来,吓得大气也不敢喘。杨逍大概不想招惹是非,躲得远远的,低头照看辜鸿,眼皮也不抬一下。一时众人竟是肃静无声。
孔圣嘉点完穴道后,从腰间摸出一枚药丸,捏住她脸颊,变幻手法,运劲让她张口,将药丸放入她口中,然后抚摩萧月月喉咙,令她喉咙蠕动,吞下丹药。她喂药完毕,检视萧月月背上伤口,淡淡道:“果然是昆仑派的拂尘劲伤的,只是入体不深,不像是白鹿子的修为。”
李天垣道:“此事是师侄亲眼所见,想必是白鹿子先前和几个喇嘛动手,已然消耗了大半内力,动手伤师妹的时候内力也小了许多。”
孔圣嘉森然道:“那老狗可在左近?”
我闻言向对面山上看去,巴不得白鹿子现在跑下山来查看,孔圣嘉这等功夫,一掌一指便送了他性命。可是雪崩之后的山坡上却毫无动静,至于山上的情形,相距已太远,自然什么也看不到。李天垣道:“白鹿子被我们几个围攻,抵敌不过,就用一门邪功发出啸声,催动雪崩,我们侥幸逃生,现在也不知他死活。”
“这是昆仑派的‘百万玉龙啸’。”孔圣嘉道,“据传当年青灵子和本教狮鹫王等高手相斗,便用这一招同归于尽。如此死掉,倒是便宜这老狗了,若是月月无事,这笔账不妨慢慢再算,若是月月有什么三长两短,哼哼,我管他白鹿子死活,乘金翅鸟杀进三圣坳去,将昆仑派上下杀个干净便罢。”
“这么说来,萧师妹真的有救么?”李天垣喜道。
“现下还不好说,不过我已点了她穴道,浑身脓血排出,浮肿倒是消了,或者因祸得福也未可知。”我这才明白,原来萧月月的肥胖大半是因为身上浮肿所致,刚才排出的却是脓水,这层浮肿遍布周身,便如身上挂着水囊,难怪我大哥功力深厚的一阳指力都点不死她。
李天垣甚是欢喜,孔圣嘉责备道:“天垣,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师妹一起胡闹,偷偷跑下山来?若不是我不见她,乘金翅鸟下来寻找,月月的一条小命就没了。”
李天垣一楞道:“不是师叔你让师妹和我下山,去坐忘峰给符左使送一封信的么?”
“糊涂!我需要你们送什么信?定是月月骗了你下山来玩儿。哼,她知道没我给你的蓝焰令便下不了山,所以把你也诓来了。”孔圣嘉摇了摇头。
李天垣甚是惶恐,连连告罪,此时萧月月经脉通畅,又服下药丸,朦胧中醒了几分,口齿不清地道:“云白哥哥……你不要死……”
孔圣嘉讶道:“她是在说谁?”
李天垣不敢隐瞒,老实道:“是我们今日遇到的范云白兄弟,范兄弟救过我一命。师妹后来为了保护他,被白鹿子伤了。”说着向范云白一指。
孔圣嘉柳眉倒竖,对范云白森然道:“好哇!一个七尺男儿,让女孩儿家去保护你!当真没脸没皮。”
我斗胆插口道:“前辈,大哥是被点了穴——”范云白摆了摆手,让我别再说,沉声道:“不错,害萧月月姑娘受伤,都是在下的错,在下的命是萧姑娘救的,刚才掉下悬崖,又被前辈救上来,要杀要剐,在下绝无怨言。”
孔圣嘉眉头略舒,道:“小子,你倒也有几分胆色。本王若出手杀你,有失身份,你够胆的话,自己上光明顶来领死罢!”
范云白毅然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范某敢不奉命!”
孔圣嘉道:“好。”不再理他,一双明亮的眸子冷冷地向我们这边睥睨过来。
我一颗心怦怦直跳,这孔圣嘉自然便是明教四王之首的孔雀王,然则她和青眉之间……想起福伯的话,身子微微移动,挡住了青眉。
孔圣嘉却浑然没有在意我们,目光一扫而过,对着黎璇看了良久,眼中流露出一丝讥嘲之色:“玄骊子,十多年不见,你怎地成了这副鬼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进丐帮当上帮主夫人了呢。”此时黎璇确实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不成体统,加上白发苍颜,较之孔圣嘉的衣饰华贵、飘飘若仙不可同日而语。
“孔雀儿,我自比不上你风光,满身珠光宝气的,一股胡人膻味,是嫁给西域哪个达鲁花赤当小老婆了罢?”黎璇反唇相讥道。
“大胆!我师叔是本教大明曜孔雀王兼领光明右使者,你嘴里放尊重些。”李天垣大声喝斥。
黎璇面有讶色,却一闪即逝,口中继续讥嘲道:“是么?你封上了法王,还兼了光明右使,难怪满嘴本王本王的,那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看来你老姘头阳顶天待你可真不错哪!”
孔圣嘉脸上笼罩上一层严霜,厉声道:“玄骊子,你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若再胡言乱语,辱及本王和阳教主,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你做得还怕人说么?”黎璇冷笑道,“你这副三贞九烈假正经的模样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谁不知道你魔教背地里男盗女娼?孔雀性淫乱,你还号称什么孔雀圣女,笑死人啦。你这胖丫头徒弟看样子才十七八岁,莫不是你和阳顶天的——”她言下含有极大的侮辱,却有意不说下去。
孔圣嘉一时怒不可遏,骂道:“无耻贱人!你再敢——”忽自觉失态,收口转为微微一笑,道:“玄骊子,你口舌功夫厉害,本王甘拜下风。似你这般刁泼,也难怪青鸾子看着你便恶心,要杀你了。”
黎璇脸色一变,尖声道:“你胡说什么?”
孔圣嘉悠然道:“不过青鸾子念在旧日情分,居然还留了你一命,倒也大出我和阳教主意料。这些年来他多半把你囚禁在什么地方,你这几天才跑出来,是不是?江湖上天大地大,你哪里不好去,偏偏跑到本王眼皮子底下,那便休怪本王容你不得。”
黎璇道:“妙极妙极!咱们十六年来没动过手,昔日你我武功不相伯仲,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封了个什么麻雀王、喜鹊王后,功夫长进了多少。”
孔圣嘉点头道:“如此甚好。”二人又都不语,隔了七八丈,相对而立,二人身形不动,似是随意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