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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要我戳穿你的一切才肯知悔!”
“吴攻我现在不管你有什么瞒着我我、我不能让你离开”郁忱鸣清楚地知道,如果今天吴攻的师傅带走他,那他想再见到他,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吴攻两难师傅已经很给自己面子地救人帮忙了,而且他违反门规造事在先,不知回去还要受什么责罚若是暴露了自己的真身
“放开我!”吴攻大声喝断郁忱鸣的请求,咬牙甩手,将他推倒在地,不去看他握着手腕
还努力想要伸手来抓自己的衣角。
“相爷我走了您保重”
吴攻才跨出门槛,门板忽然被一阵风带上,任凭郁忱鸣怎么拍打都开不得。
风又起时,吴攻的泪眼已经蒙胧着看到了东山的轮廓。
师傅不知何时不见了发簪而散开的头发,丝丝掠过他眼前,掩饰去他脸上若隐若浮着一种错杂的表情。
“蜈蚣哥哥,吃山果吧!我刚刚摘来的哦!”
“蜈蚣哥哥,这是我们刚刚从林子里采的蘑菇,要不要尝尝?”
“”
“蜈蚣哥哥,你别难过了你不吃饭我们也会难受的”
在吴攻眼门前的一群师弟师妹面露愁色地盯着他们不吃不喝的师兄
唉就算他想吃谁见过净吃素的蜈蚣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也想陪你们师兄一起闭门思过啊?”二师兄一出现,小杂妖们立刻四散跑光光。
回到颢昱门又穿回一身白衣的吴攻,坐在石阶上撑着脸,眉头缠得死紧。
“怎么?”二师兄也一起坐在石阶上,学他一样撑着脸,“你还在想那个男人?”
“没有!”吴攻连忙跳起来否认。
“看你还说没想他”二师兄笑得灿烂,藏不住心事的蜈蚣师弟想瞒人的道行大概一世都修不成。
吴攻挫败地又坐下来,懊丧的声音道:“我知道师傅是不会再让我下山他老人家没把我赶出颢昱门我就该庆幸了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担心相爷那个软骨还在相府没走呢”
二师兄眨眼好象是芙蓇吧
“吴攻,现在你知道师傅为什么不让座下弟子和人类谈及儿女私情了吗?”
“知道了”吴攻把脸埋进抱着的手臂。
“因为因为会莫名其妙地难受用什么法术不论怎么静坐都没法子抵御的难受从胸口里面一直到喉咙、到眼睛又酸又闷”
吴攻的声音越来越细小然后低低地呜咽起来
二师兄摘了旁边一根小草,在手中玩弄着:“很久以前,我们颢昱门有一个弟子,他和你一样,总是活泼、快乐的样子大家都很喜欢他,师傅也很疼他;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好快于是在有一年,他又和你一样,拜别师傅和师兄弟们,独自去闯荡人间”
“后来呢?”吴攻从手臂中抬起发红的眼。
“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只有只有师傅带着他被剥下的皮回来了”
二师兄的声音还是平淡温和,吴攻却听见了其中悲怆的音色。
“后来,颢昱门就有了那条规矩。”
吴攻没有责难师傅将他强行带走,他知道师傅是多么疼爱弟子但他也很想在相爷身边
他还有很多事想跟着相爷学
为什么不同的季节要喝不同的茶
为什么朱管家的头发越来越稀少
为什么相爷身上总是有自己好想闻的气味
为什么会期待相爷轻轻把嘴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
妖精是不能随便哭的
妖精应该是坚强勇敢飞来飞去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可是
可是现在
他只想飞到相爷身边
他只想一直一直看着他家相爷
“喂,这样喝会死人的!”李殷夺过郁忱鸣手上的酒壶,“我看你们家酒窖几十年放的酒这几天就都快被你解决掉了!”
“你有空在这里数落我,是不是我拜托你的事有消息了?”一身洒气的宰相粗糙地用袖子擦擦满是胡茬的下巴。
“那个消息倒没有,不过皇帝那儿的消息来了,你要是再‘告假’不去早朝,他就要把某部尚书的女儿赐婚给你了。”李殷坐下来,把地上几个空酒壶踢到一边。
“他干脆杀了我的头我倒快活!”郁忱鸣翻弄着桌子上东倒西歪的酒壶,在摇晃一番找不到还有酒的壶罐后,猛然掀翻桌子,站起来吼道,“老朱!给我拿酒!”
“老朱你别听他的!”李殷到底是练武的人,一把将酒后发蛮劲的郁忱鸣又按回去,“你他妈的不能再喝了!”
“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去哪里找他!”
“找小蜈蚣?很容易啊,哥哥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满是酒气的房间忽然变得很香,香得让人比饮了陈酒还容易醉
郁忱鸣和李殷抬头,房梁上竟歪倚着个人,一个周身散发着异香的男人,一个模样生得就仿佛是为了配合这种奇妙香味的俊美男人
芙蓇轻轻柔柔潇潇洒洒飘飘然然香香美美地从房梁上跃下,不客气地往主位上一坐,还上炕一般盘起腿。
“你”
“呐,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能带你去找蜈蚣才重要是不?”
“吴攻”
“蜈蚣在哪里只有我知道,所以与其怀疑我还不如讨好我先?”
“为什么”
“永远不要问一个肯帮你实现希望的人为什么,只要乖乖听他的就是了。”
这人怎么比吴攻还大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究竟是何来历!”李殷忽然抽出腰间配剑,一束寒光凌厉直指向芙蓇。
芙蓇却笑得更张扬,甚至拍起了桌子,更让两个人望得奇怪。
“啊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怎么自以为有本事的人动不动都喜欢拿家伙指着别人”
芙蓇没规矩的大笑让持剑的李殷感到不自在,这个奇怪的男人竟丝毫不畏自己逼人的剑气。
芙蓇抬起手,仿佛也被神秘香气萦绕着的修长手指,以中指和食指夹住李殷的剑尖——当朝武将中功夫一等一的李殷竟自此丝毫不能挥剑半分。
芙蓇收起笑,掉头看着一脸迷惑的郁忱鸣:“喂,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小蜈蚣?”
郁忱鸣咬咬牙,踏破地上一个酒罐——“李殷!帮我跟皇上要半月官假!他要是屁话多就说拿我的人头做保!”
“蜈蚣哥哥,跟我们讲讲人间吧!”道行尚浅,收不起耳朵或尾巴、翅膀的小妖精绕在师兄跟前想听说书。
“人间人间没什么好的”除了他家相爷
“人都长得跟我们一样吗?”
“哪有哦,好多秃子和丑八怪。”除了他家相爷
“那、那你和他们处得好不?”
“一般吧”还是只想着相爷的好
“我们也好想去哦”
“不行!”吴攻的声音忽然响亮,大家一片寂静地看他。
“最好不要去比较好”
“为什么?为什么呢?”
“因为”吴攻抓紧了胸口的衣襟,“这里会变得很痛”
“?”
“你能不能走快点!”郁忱鸣不耐地催促身后磨菇的男“人”。
“你那是四条腿的,我只有两条腿款我累了”芙蓇索性一屁股坐在街边一根拴马缰的横木上拒绝带路。
“给你马你不要!”
“小弟是你的马都不肯让我骑好不好”哼若不是为了把这个游戏玩到底,让你瞧瞧老子骑天蛇的样子
“你这样拖拉!何时才能到东山!”他只有半月时间,过了半月,不知皇帝会不会诛他九族。
“那你带我吧!”
郁忱鸣皱眉——他的马只载过他和吴攻
又开始怀念那一次吴攻贪睡,在马上窝在他怀里的憨样虽然流了好多口水在他的衣衫上
“目标——东山——出发!”
“喂!谁准你擅自上马的!你!”郁忱鸣想把自说自话上马的人赶下去,却不料反被他夺去缰绳。
“驾——走罗——”
蹄尘飞扬过,却香冉四起。
“喂你怎么那么慢哪你还想不想去找你的蜈蚣啊”
一个时辰。
“这是什么啊!河水?你的马刚刚饮过款!去给我找干净的山泉水来。”
又一个时辰。
“你说是我香还是这山上的野花香?嗯?哈哈果然果然那现在是我香还是这树上结的野果子香?嗯嗯?”
再一个时辰。
“前面有个驿站嘛!太好了!哇!你有没有看到那个那个!白糖糕款!你蘑菇什么啊,还不快去买来给本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