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竹没心情和他扯淡!不耐烦的问道:“谁是夏侯婴,谁是靳强?”
那个中年儒生道:“启禀陛下,在下是夏侯婴。”这个夏侯婴王竹知道。夏侯婴就是滕公,就是刘邦逃离成皋的时候,多次跳下车帮刘邦捡孩子的那位。他和靳强都参加了鸿门宴,可见刘邦对他很是器重。
不用说那个顶盔贯甲的就是靳强了。这人是刘邦帐下的一员猛将,实力和纪信相当。这些人本来对刘邦都忠心耿耿的,想要劝降非常困难。可是眼前的形势不一样了,刘邦翘了,他们都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反秦的农民军队伍,并不全是为了推翻暴秦统治的,他们有的是楚国的遗老遗少,怀着跟屈原一样的悲愤心理,和暴秦势不两立,不同戴天。有的是迫于大势所趋,表面上义气,骨头里还是一些贪图富贵的投机取巧的心思;有的只是生活所迫,想在军队里混碗饭吃;有的甚至以农民军做掩护,伺机而动,搜刮钱财,巧取豪夺。还有很大一部分,只是想趁着乱世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像灌婴、彭越等人就是属于最后一种。
夏侯婴、靳强和大秦也没有什么切齿的仇恨。没有非拼死命的必要。刘邦一死,王陵去劝降,他们立即就‘想通了’。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这就和脱下马甲穿上长袍一个意思,简单得很。
至于郑中——地道的楚国遗少,祖上几代人在楚国出任高官。秦始皇灭楚之后,他亲眼目睹了秦军杀人放火的残暴行径,自幼便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只要一看到秦人就想掐死,就连秦国的美人他都不沾边。是个反动透顶的家伙。
郑中这种胸怀是做不了大事地!!
像人家刘邦、项羽就不会这样想吗!这就是水平问题!人家刘邦、项羽就经常这样想——妈的,秦国人当年攻打我们楚国,不知道骑了多少楚国娘们,今天轮到楚国爷们狂了,一定十倍奉还!!这才是英雄本色!这才叫铁骨铮铮的汉子。你骑了我一个,我就骑你十个!你屠灭我一座城池,我就把你一个郡夷为平地,奶奶的,以后谁还敢跟我狂!所以最近秦国的娘们就比较倒霉了。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倒霉,一个县,一个郡集体倒霉。
当大哥的,一般都是这种想法。这叫素质。
所以,无论是楚国也好,秦国也罢,赵国也算,老百姓倒了大霉了。项羽屠城是人尽皆知的,你当刘邦就是好鸟,他也照样血洗天下。义军、义军,纯属扯淡!本来为了消灭暴秦,兴起的义军,整来整去比暴秦还暴!
王竹问夏侯婴、靳强:“朕听说你们两个都是很有才干的人,怎么不好好的为朝廷效力,却要造反。算了,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朕现在封你们为偏将,赏赐土地百顷,奴仆五百。跟朕回咸阳去享福吧。项羽、楚怀王之辈,不过是乌合之众,根本成不了大事。刘季就是个最好的例证!”
夏侯婴和靳强瞠目结舌。这位暴君怎么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分明是装孙子?难道另外安排了什么毒计?这些老百姓近些年都是生活在关于秦二世充满血腥的传说中的,秦二世暴君昏君的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脍炙人口了。
王竹要是吹胡子瞪眼疾言厉色暴跳如雷阴笑两声,把阴险小人的嘴脸完美的展示出来,兴许夏侯婴和靳强心里好受得多。他这样和颜悦色义正词严的一番话的倒让两人觉得世界末日了。昏君一定是想出了什么毒计设计咱们!没准想骗我们喝下毒酒;也许,最残酷的,找一群美人,扒光了我们的衣服,**我们——天啊!士可杀不可辱!
夏侯婴清了清嗓子,很自信,很有礼貌的问::“请问,这位是?”
王贲虎躯一震,险些摔倒。妈的,白痴呀,穿着龙袍,跟王陵说了半天话,你不知道他是谁?楚国真是人才济济。
王竹是二十一世纪的,素质很高的人,他自我介绍:“朕是秦二世,以后请多多关照!”说着把手伸进衣服里去掏名片了。
没口袋!王竹仔细一想,不对,角色错位。
王竹把脸一板,挺直了腰板呵斥:“放肆——朕乃是大秦二世皇帝,汝安敢无礼!”夏侯婴咳嗽了一声,没认错,真的是暴君。
夏侯婴说:“陛下,你要是想要咱们兄弟的性命就明着来,别跟我玩阴的。你那一套都是咱们兄弟在沛县大街上玩剩下的。就直说吧,打算怎么折磨我们。”
靳强公牛般斜冲过来:“我们都投降了,你还不放过我们,昏君,老子跟你拼了。”王贲上去一脚就给踢翻了:“来人,给我抓起来,就地正法,反了。”
“慢着”王竹迷糊了,他不了解几千年前的风土人情,心想,楚国人如此怪异,怎么不知道好歹呢?不能吧,都是华夏礼仪之邦,这么离谱。
王竹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要是不归顺,我立即把你们扔进油锅,炸成肉丸。”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靳强和夏侯婴一起跪下去了。这才是大秦名副其实的暴君!
贱骨头!
两人的举动,让王竹深刻的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楚国人不喜欢别人和颜悦色的说话,那样会被理解为有敌意!
天知道,这个道理日后让王竹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
第十一章阿房宫 上
秦朝的皇帝是最讲排场和威仪的。这是法家“抱法处势”的理论所决定的。商鞅以后历代秦王都知道“势”的重要性,在大秦王朝建立严刑峻法的同时,也建立了严格的等级制度,巍峨耸立云霄的宫殿;高高在上的龙座;威严宏大浩荡不息的仪仗;百里可闻雄壮如海的礼乐;一句话便可屠城百里的权威。无不是法家“势”的具体体现。相比之下,同样站在权力巅峰的儒家君王是没有秦王这种肆无忌惮的。
势,就是可以掌握一切可以让人战战兢兢的东西,比如威严和权力、法制。
宫殿宏大,才显出臣民的渺小,越发说明皇帝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这也是一种心理的造势。
时令已是深秋,万物萧然,风蕴寒气。
大胜而归的皇帝仪仗队,在邻近咸阳城的宽阔官道上,前呼后拥浩浩荡荡。黑旗招展,遮风蔽日;刀矛枪戈如林,密不透风,秋阳下反射出万点银光,汇聚在道旁的山麓上,将飘落一地的枯枝败叶,烤的差不多冒烟。车马接踵,编钟悠扬。车、马、士兵全都昂首挺胸,一脸的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远看就像一条黑龙游动,贴着地表蜿蜒翱翔,似乎正要伺机而动,兴云布雨。
仪仗队伍有十几里长,雄伟壮丽,气势宏大。队伍中间大气烈烈,旌旗相连。黑色的锦旗上染着斗大“秦”字,在招展中刷刷作响。车马装饰豪华,车围全都是上等黑锦青铜,雕栏画柱,或龙或凤、或飞鸟或祥云。除皇帝的车舆之外,每辆车四匹高头大马,全是青黑色,毛发光亮耀人眼目。马背上披挂彩绸,彩绸四边坠饰金银玉器,每走一步,铮铮作响,威风的不得了。
队伍的前半部分是皇帝、大臣、宫女还有上千名亲兵卫队,后半部分是随军去的儒生、武士,还有送粮队、炊事班。
王竹绝对反对这样做,因为他亲眼看到,队伍所到之处,几十里内惊天动地、房倒屋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百官万民无不匍匐在地不敢仰视。仿佛被猫摁倒在地的老鼠。话说回来了,此刻的大秦王朝早已经日落西山了,已经不是五年前昌盛强横的大秦,像个肺痨病人般苟延残喘着。还有必要装的这么狠吗?劳民伤财死的更快。
但,王竹很快就发现,秦朝的皇帝原来也有无奈,也会被制约。制约秦皇的不是儒生,也不是祖宗,而是秦朝苛刻的严刑峻法。这是一个条条款款多如牛毛的法治社会,不论你是皇帝还是奴隶全都要依法办事。一丝不苟,不能讨价还价的依法办事,那是没商量地!
说的夸张点,秦国的法律,就连进出门口应该先迈那一条腿;在街上和人说话的声音不能达到多少分贝,都有严格规定,甚至入洞房的时候,新郎要从左至右的抚摸新娘——新娘不能叫唤,要不拉出去处斩。叫的声音大些,就诛灭九族!
王竹刚说出要取消这种排场,诸位大臣脸色蜡黄、如丧考妣:建成侯赵亥武信侯冯毋择、上卿王戊这些法家大臣,立即跪地嚎啕,哭得像死了亲娘一样,引经据典、慷慨激昂、撞墙抹脖子以死相逼一定要陛下收回成命。理由只有一条“法不能废!”
王竹初来乍到,对于法家、儒家这些学问所知不多,害怕漏了底,所以不敢跟他们理论。只好屈从在法家的“淫威”之下,不情愿的就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