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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的金银矿山也都开发了出来,基础设施建设颇显成效。加之界港、兵库港这两个吴越人控制的市舶司海港、以及与港口配套的大阪城、神户城也已经筑城三年,规模俨然即将达到平安京的程度。吴越海商力量,已经成为了一支渗透到日本各处、日本各路军阀权臣都不敢忽视的存在了。
钱惟昱在那里想得出神,一旁的周娥皇却不明白其中曲折,见无法为钱惟昱分忧,只能是试探性地问道:“大王,既然日本国随时有可能不稳,何不以水师随时戒备,以防不虞呢?选子妹妹好歹也被母妃认为义女,在中原那两年,和母妃感情甚笃,若是日本朝中党争让选子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大王也不好向母妃交代啊。”
钱惟昱一想也是,就算还有小半年赵匡胤就要篡位了,但是赵匡胤篡位事实上和吴越并没有直接军事上的关联。吴越要想继续在南方经营扩张、对北骑墙的话,无非也就是和当初资助刘仁瞻一般,在背后偷偷给李重进出钱出粮罢了。至于吴越自己的军队,短期内可能的用途无非也就湖南的武平军、云南的大理国,以及东海对岸的日本了。如果真的能输血给李重进奶,让他和赵匡胤多掐几年,这些小地方还不是都被吴越国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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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升级版资敌
金陵古都,战火已经熄灭了一个月了,但是此前持续地高烈度杀戮和破坏,给这座古都带来了持久的伤痕和难以磨灭的悲苦记忆。南唐军民死伤逾越十万之众,让这座十几万户的江南第一大城也变得几乎家家戴孝户户养伤。
李重进接管了包括江表三州、淮南十二州在内的总计十五州南唐故土(邗沟以东的楚州、泰州在吴越国手上,上一章误。)连同他原本担任东南行营招讨时的大本营徐州、泗州、宿州三州。地盘看上去倒也不小——大致相当于后世除了宣城以外的整个安徽省、除苏锡常泰之外的江苏省大部、外加湖北省东南角的黄冈市、武汉的汉口区——
后世的武汉市按照五代十国时的地理区划,被长江和汉水交汇分割成三部分,武昌部分位于长江以南,如今属于吴越国的鄂州治下;汉阳位于长江以北、汉水西南,属于南平国江陵府的一部分;汉口位于长江以北、汉水东北,五代时区划属于黄州,所以原先属于南唐、现在被后周夺取、属于李重进治下。
满打满算,李重进如今的地盘大致相当于后世两个省的规模,但是实际上他如今可以调动的国力,看上去却是无比孱弱——包括金陵城在内,所有从南唐打下来的土地,几乎都经过了血腥的战争摧残,如今已经是民穷财尽的地步了。
尤其是这个时空的吴越国比平行时空税负要轻得多,几乎可以算是轻徭薄赋了,既没有人头税也没有徭役,再加上吴越王钱惟昱多年来的奖励移民政策。以至于,李重进在战后一个月初步清查计点出南唐十五州的户籍人口,这才惊诧的发现,这十五州只剩下了30万户人口!而且每家每户的平均人数至少要比后周本土那些没有战乱的内地州府要少一到两人。
李重进翻看过南唐在李璟初年时候的版籍记载,大约十年之前,仅淮南十二州地区就有42万户人之多,作为国都的升州更是有16万户,加上润州等两州大约10万户,原本该有将近60万户、大约350万人口的地区,继承到李重进手中的时候,却只剩下了30万户、140万人口。大约六成的人都因为战争而被杀、饿死,或者移民到了吴越。
在这个没有人口就没有兵员,没有赋税的年代,这样的局面可是让李重进满心无奈:要是吴越人真的有什么异心,自己这个东南行营招讨使说不定还真没有进取之力了,充其量只能画地自守,向朝廷求援搬救兵了。
当然,这个时间点,李重进还没有疑忌到赵匡胤有什么不轨之心上面去。
……
九月底的一天,李重进照例在已经被改作招讨使府邸的故南唐皇宫内办理各项政务——其实大多数实事都是一众文官在做的。孙晟和陈乔这两个后期南唐文官中的顶梁柱虽然在李重进手中,但是他们却矢志“不食周粟”,不愿为李重进所用。李重进为了安抚人心暂时也不和这些人计较,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情,那就只是把他们限制自由在金陵城内即可,让他自己从徐州带来的幕僚以及部分愿意为后周所用的南唐降臣处理安民诸事。
李重进签发着一份份文书,突然看到一份钱粮主簿翟守珣所上的言事折子,内中诉苦说起赈济扬州、滁州、寿州等处粮米不济,朝廷在撤军之后又没有续发军粮,因此百姓逃散日益难以控制。李重进看着这份陈情心中烦闷,立刻让原本唐宫宦官召见翟守珣进来面述。
不过一刻钟,翟守珣就来了。李重进劈头就问:“此前大军攻下金陵之后,若是不曾记错的话,还有行粮40余万石,怎地目下便已经缺粮了?其余修缮诸般物资如何?”
翟守珣一脸苦相,回道:“今岁大军讨伐从春至秋,耽误农时甚重。各州百姓减产较和平年份过两百万石。40万石行粮一方面要保障各军后续所需,又能挤出多少赈济?如今秋收季节刚过,就已经有百姓食不果腹了,若是到了严冬时分,肯定会大批饿死人,望招讨早想办法啊。”
李重进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只好让翟守珣退下,思忖着这种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朝廷连年打仗,哪里能拨出多少来,少不得还要吴越人那里想想办法。他和钱惟昱的私交素来还算不错,只要吴越人没有对抗大周的反心,应该问题不大。
过了仅仅两日,李重进都还没有来得及派出使节去吴越试探性打秋风,钱惟昱却已经又派了一队运粮船从苏州来到润州、金陵、扬州三处地界卸粮交割——柴荣攻打南唐的战争结束之前,吴越人就是每月送来行粮15万石,持续了小半年都不曾间断。如今战争结束了,吴越人却依然如此送粮不辍,倒是让李重进诧异不已。
只不过,这一次前来送粮的吴越官员还向李重进递交了一份钱惟昱的书信,上头写着邀约李重进到常州太湖一聚,钱惟昱愿意与李重进商讨淮南江表诸处战后重建的事宜。
李重进听了大喜,他明显是不怕钱惟昱耍诈的,因为如果钱惟昱轻举妄动的话,充其量也就夺取一个金陵城以及金陵周边而已,但是钱惟昱多年经营的恭顺姿态就全完了。这种情况下,李重进赴约自然不会有任何人身上的危险。李重进亲自答应三日后带领三千扈从骑兵前往常州义兴、在太湖上与吴越王会面。
……
五天后,太湖上的一艘龙舟内。李重进只带了几个心腹侍卫,按照钱惟昱的要求没有带任何文官参赞幕僚等人,便前来赴会了。舟上摆开了一排大席面,海陆鲜汇奇珍佳肴在美貌宫女的服侍下川流不息地摆上来,加上上等烈酒的烘托,倒也颇有一派安和利乐的景象,丝毫看不出是什么讨价还价的外交场合,就好像今日钱惟昱就是专门来叙旧的一样。
用过一味海鲜,钱惟昱端起一盏白酒,祝道:“李招讨,一别七八年不曾相见。当初本王不过以一个质子的身份从伪唐逃回吴越,得蒙李招讨相助,安然回国。如今居然也有本王继位的那一日,而且伪唐已然作古,沧海桑田,当真令人不胜唏嘘。今日咱便先满饮此杯,再谈正事。”
在外国人面前,钱惟昱自然是只能自称“本王”而不能称“寡人”了,毕竟人家又不是你的臣子,这般基本错误还是不能犯的。
李重进是来要钱要粮的,自然是酒到杯干,少不得说几句“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这几年才能如此顺遂,趋利避害”云云。
喝过酒,钱惟昱便切入了正题:“本王听闻今岁江表淮南之地年景颇为不好,安民事宜定然是让李招讨费心了。本王有心资助一二,又怕小觑了李招讨,固不敢请尔。”
“大王有心了,大王真是公忠体国之楷模,日后某家自然要上奏天子,不让大王这般义举湮没无闻。”
“不知赈济所需粮秣,缺口几何?”
钱惟昱问得这么直白,李重进倒是不好太狮子大开口了,思忖了一番,先保守的估计道:“约摸……要撑到明年夏粮入库,总得再有七八十万粮秣,才可免于百姓大规模饿死吧。”
“少了!淮南户口虽然多遭战乱,200万人还是有的吧?一人一年有个两石粮秣,才够每日吃顿干的,其他只怕还得喝粥、或是掺些野菜。要撑到来年夏粮入库,没有150万石,怕是不好周济吧。”
李重进好悬没把一口酒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