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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下潜流生祸患
太学小学部跟大学部虽然同属一个学区,却属于分体建筑。中间有一条河流相隔,河水将小学部弯成半岛形状,十几座汉代典型建筑错落居此。
古人认为,凡是上了小学的学生,必须还要跟家人相连,对于小学生的教育,由学校和家人共同承担。
大学才是四面环水的雍丘之地,唯有一条小桥通过,大学学生才能在四面与世隔绝的天地中专心学习圣贤理论,完善自我修养,获得治世知识。
大学和小学的环境寓意深刻。
曹操已经十二岁,进入二年级学习,课程内容皆是《诗经》、《小雅》、《孔子》、《孟子》等教材的“故事版”初级课程。也会学算术、基本手工编织、写字、刻竹简。
太学注重对学生的文化培养,学生在一年级学习辞赋经典,第二年就要自己作赋。在具体作赋问题上,没有一定之规,如同古人对音乐的理解“万声可颂”,作赋可达“万物可赋”。
皇帝刘宏就是在十二岁时作下质量上乘的《皇羲赋》,令天下学子争相研习。
由于当时竹简是流通的书写载体,很费时间,也很沉重,运输、保存都极为不便。这就需要人们不说废话,不写长文,不浪费资源。赋一般以四字为主,高度凝练,在提高学生艺术修养的同时,也是提高他们的专业训练,如公文、奏表、书信、祭文等都采取赋的形式。教课先生几乎在每节课上都要求学生作赋,名为“每日一赋”。大规模的强化训练,别说人,就连猴子也会吼叫得有声有律。曹操进入小学部学习,虽然课业加重,但野性习气不改。只不过他隐藏得更深,玩的项目更高级,更有技术含量,比如骑马、射箭、投骰子、戏狗猎兔,鹞鹰捉鼠等。
宫内太监们卯足了劲想要跟士大夫们大干一场,此时的曹操年纪尚小,才得以避开即将到来的巨大灾难。
又一届太学生面临毕业,寻找门路做官做事的太学生们已经坐不住了。他们嗅到了春天的味道,多年来被压抑的情绪转化为蠢蠢欲动的激情,将他们及他们崇拜的偶像推向风暴中心。
李膺出身名门,他的秉性和身材一样宽直板硬。他任城门校尉还是曹腾的举荐,谨记曹腾教诲“为皇帝分忧,为国家效力”,坚持打击太监及太监们犯罪的亲属,太监连放假也不敢出宫,生怕被他抓住错误。曾一度被世人称颂为“太监克星”。陈蕃作为太尉为了救别人,多次被免官,可谓侠肝义胆。王畅出身显贵,其父王龚,官至太尉。为人清直雅俊,执法不偏不阿。
学者郭泰、贾彪只喝了半杯下午茶,就为弘扬三人编出一句口号:“天下模楷李元礼(李膺),天下俊秀王叔茂(王畅),不畏强御陈仲举(陈蕃)。”
这几句话很快便在学生当中流传开来。加上各方士子大夫们推波助澜,相互跟风,将陈蕃、李膺、王畅的名望推高到“领袖”级别。
三人的名声传播迅速,不可能不被太监们知道,也不可能不被太监们深恨。添油加醋的话传到刘志那里,刘志当即将几案上的盘子碟子摔个精光。“天下楷模李元礼”?在汉家天下的地盘上,谁敢用“天下”这两个字?
太监们常跟刘志泡在一起,自然知道他忌讳什么,怎么说才能刺痛刘志的神经。乘势重提黄琼丧礼,凭什么一介退休官员的丧礼能聚集六七千人?比皇城守卫还多数倍,要是他们借口集会,手里拿着武器,大汉帝国的天下就得改姓!
一句话如同点穴术般点得刘志身体僵直,两眼瞪大,凝视了太监们数秒钟。这还了得!老天送给他的天下怎能任旁人贼视?下令彻查李膺、陈蕃、王畅三人,若证据确凿,便以其罪治之。
太监们乘机谏言,虽然可以惩治三大领头者,他们三人的拥众何止千百?
刘志紧张起来:那就再查出他们的同党,以同罪论处!
身为太尉的陈蕃要将这件案子挡住,理由是这个案子所牵连的都是海内著名人士,而且这些人都是忧国忧民、尽忠国家和皇帝的人。如果将他们法办,没有明确的罪名,恐怕难以服众。
陈蕃认为只要他不签字,太监们就不好去州郡抓人。如此完全跟皇帝站在了对立面。他不知道,皇帝要办的就是这帮海内名人。至于他们忠心不忠心,天底下有的是忠心的人,只要给他俸禄和地位,谁都会忠心于皇帝和国家。
你陈蕃不签字,寡人我一样可以抓人!必须让你知道,天下谁说了才算!
这场浩劫将如何演变成一场巨大的龙卷风,将诸多无辜士子卷入其中?又是如何成就了曹操“英雄”之名?
英雄多半性莽撞
刘志绕过司法程序,亲自签署逮捕令,将李膺等人逮捕到北门黄寺狱。同时下发的名单中有太仆杜密、御史中丞陈翔及陈寔、范滂等,共二百多人。
震惊全国的大搜捕行动,身为司隶校尉的曹嵩首当其冲,立刻集合二百六十人的抓捕队伍,执行抓捕行动。
曹嵩和李膺是同事,知道李膺等人被捕纯属无辜。当初他上任司隶校尉时,得到过士大夫们的帮助与鼓励,曹嵩想要报恩,便借机拖延时间,给无辜受牵连的士子大夫们逃跑的机会。
那一段时间,曹嵩这个大凡人,由于得到上头命令,显得大权在握,带着部下冲开别人家,将卷入政治漩涡的人带走。他见识了各种各样的藏身之处:地道、阁楼、间壁、密室……完全可以写一本“隐蔽建筑大观”。并告诫曹操,除了学院哪儿也不能去。尤其不能去其他同学家走动,免得被误抓。
朝中发生这么大事情,整个洛阳如同一座受惊的鸡笼。抓捕的官兵纵马驾车,像从笼中轻易取物。不断有被抓的士大夫们喊冤叫屈,凄厉的喊冤叫屈声不绝于路。
曹操走到学校,看见官兵把先生和总长都用铁链锁住颈脖。一个官兵在前面拖,一个官兵用皮鞭在后面抽打。官兵每抽打一次,被打的先生们都紧皱眉头,咬牙忍着,痛苦不堪。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何颙乃当世名儒,时任小学部总长,同时为议郎,参议国事。
全院师生不敢上前解救,偷偷地看着七八个先生和教务人员被官兵拖着。总长何颙也在其列。当他看到官兵们呵斥曹操他们闪开时,赶紧喊道:快回教室!
曹操向来无事帮闲,有事忙闹,见到打架和不平的事习惯性地兴奋。曹操热血一涌,冲上前去揪住官兵锁何颙的铁链子喊道:放开何总长,他是好人!
官兵猛地抬脚一踹曹操,骂道:哪儿来的小杂毛?给老子滚开!
何颙痛心疾首地大喝:不要打学生!我跟你们走!
曹操被踹得跌进花坛,仍旧快速爬起来喊道:放开先生们,他们是好人!
另一个官兵抡起棍子朝着曹操就打,他身材瘦小,躲闪及时,官兵一棍打空,反被曹操抓住棍子,跟官兵撕扯在一起,朝走廊里的师生们喊道:快来呀,救人啦!
先生们眼看事态不好,赶紧从窗后面跑到走廊上,以防事态有变。
几个官兵冲上来,意欲围攻曹操,眼看曹操要吃亏,几个站在走廊里的先生见状快速冲过来。
小学院的学生们看先生们冲过来,呼啦一起冲出教室,朝官兵们涌来,几十个人扭打在一起,全院师生瞬间聚集到几百个,人群嘈杂,声称不许带走何颙等人。
一官兵抽身挤出人群,到大街上召集官兵前来增援。
师生跟官兵“混战”的结果是,何颙等人还是被带走,曹操等师生被带到负责皇城治安的城门校尉府问话。
同为司隶校尉的东片区治安负责人曹嵩闻讯赶来,少不得赔礼道歉,花了不少钱,说了不少曹操不成气候的话,打通数道关节,才被允许来北寺狱提人。曹嵩害怕曹操在里面受惊,或者受苦,赶紧急匆匆地下到气味难闻的地牢,没想到曹操正坐在十几个被关押的师生们中间,跟他们吹牛:我父亲是当今堂堂司隶校尉,我保管不出三日,他们就会放我走,到时候我要父亲把你们一起……父亲,你怎么来啦?
曹操发现曹嵩冷面站在木栅外,赶紧起身跑来,其他犯人也围拢过来,狱卒拿出钥匙打开铁链,曹操赶紧跑到曹嵩身边,要他把所有人一起保释。曹嵩只说了句“跟我走”,就要拽着曹操走,谁知他死死拽住木栅,非要曹嵩将其他师生一起带着,他才肯走。
曹嵩被曹操气得七窍生烟,当众一个大巴掌打上去,在师生们的注目礼下,被曹嵩连喝带骂地揪出地牢。
曹操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面色阴沉地坐在车上,抑止愤怒地听曹嵩数落了一路。到家后,脸色铁青的曹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