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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闵突然从赵仪的怀里跳了起来,三两步冲到章邯面前,把他紧紧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神色异常决绝,“你不能伤害他,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宝鼎哭笑不得,十分费力地憋出几个字,“我今天不把他叫过来,明天他就会消失,永远消失。”
熊闵脸色即刻就变了,“你为什么陷害我?”
“所以我准备补偿你。”宝鼎站了起来,笑着对章邯说道,“不要紧张,请你来,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宝鼎手指熊闵,“这是我表姐,他要嫁给你,你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且结局肯定非常悲惨,可能祸及到你的整个宗族,所以你现在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你是不是非她不娶?”
熊闵面露绝望之色,抓着章邯的手,泪如雨下。
章邯脸色苍白,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宝鼎这句话不是威胁,而是事实。昌平君可以容忍女儿任性胡闹,但凡事有度,熊闵该出嫁的时候就得出嫁,到了那个时候熊闵假如继续胡闹,昌平君就要出面过问了,而惨遭横祸的肯定是章邯,甚至连累到章邯的整个宗族。
章邯想低头,毕竟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私利而连累整个宗族,但熊闵就在眼前哭泣,宝鼎又气势逼人,摆足了一副大权贵盛气凌人、恃强凌弱的嘴脸,他愤怒,他不甘,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片片碎裂。
第一卷 崛起 第186章 人吃人
赵仪非常惊讶,她万万没想到身份高贵的熊闵竟然有自己的意中人。就是眼前这个英气勃勃的男人,但从宝鼎的语气中听得出来,这位年轻人的身份地位与熊闵悬殊太大,门第差距是横亘在两人面前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正如宝鼎所说,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赵仪望着章邯,从他那双不屈的眼睛里看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宝鼎太残忍了,你可以拆散他们,但不能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活生生撕裂一个人。赵仪转目望向宝鼎,突然吃惊地发现宝鼎的眼中竟然隐含泪水。
宝鼎触景生情,思绪倏忽间便飞到了前世,飞到了那个痛苦的晚上,他的眼前浮现出学姐那双绝望的眼睛,耳畔仿佛又传来学姐痛苦的哭泣。
赵仪不知道宝鼎为什么流泪,但她可以肯定这不是同情的泪水。宝鼎的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这一生自己或许都无法彻底读懂他的心。赵仪盈盈站起,挡在了宝鼎的身前,挡住了章邯和熊闵的视线。
“姐姐不要哭了。”赵仪柔声劝道,“公子说,他要补偿你,就是说。他会帮你。公子然诺仗义,他说帮你,就一定会帮你。”
熊闵蓦然惊醒,惊慌失措之际她竟然疏忽了宝鼎说的话,这时经赵仪提醒,心里顿时燃起一丝希望。
“你们好好商量,不要着急。”赵仪继续说道,“我和公子回避一下,等你们商量好了,再给公子答复。”说完她拉着宝鼎走进了侧室。
熊闵望着她的背影,感激不已,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宝鼎走了,屋内的气氛稍稍松弛了一点,但章邯的心却跳得更厉害了。如果没有这位神秘的蒙面女子出面周旋,他会崩溃,他除了崩溃已经找不到第二条出路了。
“她是谁?”章邯嗓音颤抖,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裳。
“未来的蓼园女主。”
章邯目露疑惑之色,一时想不起这位神秘女子的身份。他不过是中尉府的一个属吏,当然不知道公子宝鼎已经和夜郎公主订了婚约。
宝鼎和赵仪进了侧室,相视而笑。
“你现在还有闲心管这事?”赵仪娇嗔问道。
“你看章邯如何?”
赵仪笑而不语。她没有识人之明,不过她对章邯的第一印象很好,一看就是个敢做敢担的男人。“你不能这样逼他。”赵仪柔声说道,“他也很无力,你要给他考虑的时间。”
“这本身就是个悲情的结局。姐姐太任性,继续下去,章邯肯定会死。”
“你也很任性。”赵仪挽着宝鼎的手臂说道,“你既然打算帮她。为什么今夜还戏弄她?明天整个咸阳都知道你和她出双入对,昌平君当然要对付章邯,以免给人坏了家门声誉。”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宝鼎的目的,黛眉轻蹙,以怀疑的口气问道,“你真的看好章邯,想把他拉过来?”
宝鼎郑重点头,“此人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是国之栋梁。我既然碰上了,当然不会放手。”
“你确信可以帮到姐姐?”赵仪担心地问道,“姐姐年纪不小了,虽然你可以借此机会再帮姐姐拖两年,但两年时间太短,章邯既使建功也不可能具备迎娶姐姐的实力。”
宝鼎眉头微皱,心里却不以为然。他的抱负是改变帝国命运,那前提自然是要改变一些重要历史人物的命运,而昌平君熊启和未来帝国栋梁章邯的命运当然在改变之列。这件事假若办成了,玉成了章邯和熊闵这段姻缘,那必将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事在人为。”宝鼎说道,“我总是相信奇迹。”
赵仪抿嘴轻笑。宝鼎自己就是个奇迹,这个奇迹一直在创造更多奇迹。拟目以待吧。
“走,我们去看看断臂先生是不是到了。”宝鼎牵着赵仪走出侧室,穿过一条幽静的回廊,然后看到四名黑鹰锐士守在一座小院门口。宝鼎以目示意,锐士恭敬点头,替宝鼎推开院门。
小院内只有一间雅致的木屋。两人刚刚走进去,宗越便出现在木屋窗边,冲着宝鼎和赵仪躬身致礼,“公子,公主……”
“先生到了没有?”
“已经到了。”
“苍头呢?”
“也到了。”
宝鼎微笑点头,与赵仪缓步而入。木屋内铜灯高悬,火盆四角而置,中间席上有食案,摆满各色佳肴。南山子、赵信、苍头相对而坐,脸色都很难看,显然之前的谈话并不愉快。
宝鼎东向而坐,扫了一眼食案上的酒菜,笑道,“楚人的菜或许不对口味,但楚人的兰陵酒天下知名,你们也不喝一口尝尝?”
南山子端起酒爵,浅尝即止,“我拒绝了苍头,即便那是公子的主意。”
宝鼎转目望向苍头。苍头冷笑道,“若要打消大王对公子的怀疑,必须损失一部分黑衣,这是没办法的事。”
宝鼎摇摇手,“都是一家人,凡事商量着办。争论毫无意义。先生可有对策?”
南山子摇头。
“现在既要打消大王的怀疑,又要救出韩非,时间又非常紧迫,非常困难。”赵信叹道,“一筹莫展啊。”
“损失一部分黑衣反而证实了大王对公子的怀疑,此举得不偿失,我也不赞同。”宗越在旁附和道。
“大王手段凌厉,茅焦和姚贾已经上奏,矛头直指韩非,韩非危在旦夕。韩非一旦出事,大王掌控了主动权,公子将极度被动。”苍头忿然说道,“此刻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壮士断臂。”
屋内陷入沉默。南山子神情冷肃,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正如宗越所说,损失黑衣未必能改变局势,搞得不好反而把公子宝鼎陷了进去。
宝鼎有些烦躁,冷声说道,“茅焦?姚贾?两个不知死活的老匹夫,竟敢在这时候冲出来对付我,老子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苍头,“可有两个老匹夫的把柄?”
苍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对付关东人,等于打秦王政的脸。激怒秦王政,会让局势更加恶化。
宝鼎又抬头望向赵信。赵信犹豫了一下,说道,“时机不好,现在刺杀,公子的处境势必更加艰难。”
宝鼎转目宗越。宗越沉吟稍许,说道,“茅焦是齐国人,到秦国之前他在稷下宫。嫪毐之乱的时候,他曾冒死劝谏大王赦免赵太后,在关键时刻给了大王一个台阶下。自此赢得大王的信任。”
“姚贾是魏人,曾在大梁做过门监,后来做了信陵君的门客。信陵君窃符救赵,滞留于赵国,姚贾随之转投赵国,继续追随信陵君。因为魏王坚决拒绝信陵君返国,信陵君前景黯淡,所以他的门客陆续散去。姚贾就在这种情况下转投到了平原君府上,一度赢得平原君的赏识,举荐其入朝为官。平原君死后,其势力受到打击,姚贾被赶出了邯郸,于是西奔咸阳,转投吕不韦,在咸阳逐渐风生水起。这次他奉命奔走关东诸国,破坏合纵,据说成效显然,大王加其爵升其官,予以厚赐,对其非常欣赏。”
宝鼎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笑,他从宗越的话里已经听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南山子和赵信互相看看,眼里都掠过一丝忧色。宗越不愧是搞秘军出身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姚贾的致命要害,只是,谁来“揭露”姚贾?谁来置姚贾于死地?当然需要一个赵人,而这个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