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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玉书不理外甥女给他使眼色,对无晋道:“她已经捐了七百两银子,托苏刺史买米和官府的赈济粮一起运去,我这里的米是准备用来赈济即将来东海郡的灾民,听苏刺史说朝廷已经下旨,准许淮北灾民就食于丹阳郡和东海郡,估计就快来了,九天就买了三百两银子的米,托我们读书会帮她赈灾。”
无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的嘴忍不住咧了咧,我的乖乖居然把一千两银子的稿费全捐了,这也太大方了一点,假如将来自己娶她当老婆,她会不会把自己的家产也全部捐掉?
“无晋!”九天的脸羞得像块红布,她有些扭捏说:“我也想请你帮帮忙。”
“你尽管说!”
无晋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只要我能办到。”
“是这样,我觉得这点米好像还不太够,但我确实没有钱了,你能不能也捐两百两银子买点米,真是不好意思。”
其实米倒不在多少,关键是九天也希望无晋也能有一点善心,帮助一下灾民,她希望自己的朋友也能像自己一样帮助灾民,这样她觉得无晋虽然在学识方面差一点,但人品却很好,不料她却看见无晋瞠目结舌,就像呆住了一样。
看得出无晋有点不愿意,她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便低声道:“那算了,不勉强你。”
“不是的!”无晋摸了摸腰包,掏出四锭八十两银子,“我一共只有这么多了,没有两百两,要不明天吧或许我就有收入了。”
“怎么,你的稿费就用掉了吗?”
九天满脸疑惑地望着无晋,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很多普通百姓要挣十年,这才几天,他怎么就用掉了?难道是……
九天也听说的,很多男人去青楼买欢,一夜掷千金很正常,不会他也去了吧!
无晋使劲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无奈,只得真话假说,“是这样,我五叔店铺旁边的八仙桥太破旧了,我就决定向周围商家募捐修桥,你知道,是我牵头募捐,所以那一千两银子……”
无晋见九天的眼睛蓦地一下亮了,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和喜欢,他不由暗骂自己一声无耻,居然用这种谎言来欺骗善良的小姑娘,他又想改口说借给五叔做生意了,可不等他开口,九天便不给他机会了。
“无晋,你来,我找你有事呢!”
无晋乖乖地跟她去了后院,他还是第一次到书店的后院,小院不大,紧靠小河边,搭了两架竹棚,一架是紫藤,一架是葡萄,树叶嫩绿,郁郁葱葱,爬了整个小院,角落里还有一只青陶古缸做鱼池,几尾绒线红金鱼和珍珠金鱼在缸里游摆,在紫藤下面放着一只石桌,四面各有一只腰鼓形石凳,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石桌上摆了一副茶具和几本书,好一个幽静的看书场所。
“你先坐下!”
九天先坐了下来,无晋也坐下来了,“什么事?”
九天幽幽叹了口气,歉然一笑,“很抱歉,明天是我们第一天写书的开始,可是我就不得不向你请假了。”
“哦你有事情?”
“嗯!”九天轻轻点头,“明天是胜男的大哥去平江县迎亲的日子,按照风俗,他必须有两个妹妹陪同,一个自然是胜男,第二个胜男想请我帮忙,本来我不想去,因为明天要开始写书了,我就建议让伊妹去,反正她也没事,不料昨晚胜男母亲来苏府拜访,她主动提出希望让我去,婶娘就一口答应了,这很难办,听说要去两天,我又不好惹婶娘不高兴,只好想你请假,要不,我们改大后天吧行吗?”
九天满脸歉意地望着他,希望他不要生气自己违约,其实无晋自己就是来请假的,九天主动延迟那最好不过了,他正想说其实自己也有事,他心念一转,为什么要说?让九天欠自己一个人情不是很好吗?
他心中有些得意地笑了,便装着很无奈地样子,“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明天给你好好讲一讲唐僧的故事,你既然没空,那就下次吧!”
无晋却不知道九天对明天的书会是盼望了很久,要不是她婶娘有点生气,她真的就回绝了,她听无晋要讲唐僧故事,心中更是难以割舍,她忽然灵机一动,连忙笑着说:“要不这样,你和我一起去,反正胜男大哥的好几个朋友也要去,你就当作是其中之一,听说是坐船去,正好我们路上可以好好聊一聊唐僧的故事,你看怎么样?”
无晋吓了一跳,这怎么行,他今天下午就要出发了,“这……这个,你知道我和赵胜男有点那个,我就不去了。”
九天笑了,笑容仿佛像一朵刚刚绽放的荷花,她俏脸娇艳无比。
“这不正好吗?你们正好解除一下误会,一笑抿恩仇,无晋,好不好,就跟我去嘛!”
九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使无晋心中一荡,他差点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好,我跟你去’
可是他已经答应了苏翰贞,又岂能言而无信,他有点沮丧,心中暗骂苏翰贞给自己找事,只得叹了一口气,“我是很想去吧可是我明天还要忙修桥的事,真的不能离开……”
无晋恨得‘咚咚’敲了两下石桌子,“遗憾啊!”
九天嫣然一笑,“那就算了,我们说好了,大后天一早,我们就在这里碰头,我给你泡壶好茶,好好招待你!”
“好的,我保证到!”
这一刻,无晋早把地陪的责任抛到了九霄云外。
八十八
就在无晋去平江县护卫御史中丞陈直的第二天,刑部侍郎高恒抵达了维扬县,两名朝廷大员的同时到来,着实搅乱了刚刚平静下来的东海郡官场。
刑部侍郎高恒也是江宁府人,与申国舅同乡,而且他的父亲曾担任过申家的管家,他的发迹也和申家有着莫大的关系,在申皇后当年未封为贵妃之前,他也不过是丹阳郡的刑曹主事。
在申皇后从贵妃到皇后这短短五年间,高恒便飞黄腾达,从刑曹主事到县尉,继而出任郡司马,前年升为刑部都官司郎中,两个月前一跃升为刑部侍郎。
这次高恒前来楚州视察,主要是申贵妃升为皇后,再加上楚王建府,双喜临门,大宁王朝皇帝陛下便下旨恩泽楚州,大赦楚州囚犯,高恒便是奉旨前来宣布楚州赦囚之令。
高恒是走陆路而来,由江宁府一百余名士兵护卫他前来,中午时分,高恒的马车抵达了维扬县北门。
城门口,东海郡长史徐远、司马赵杰豪、别驾皇甫渠等等一班官员已经等候多时。
自从户曹主事之争落下帷幕后,徐远便变得十分低调,他尽管是长史,但他却站在最后,神情有些萧索,明显瘦了一圈。
和刑部对应的职能官是郡司马,也就是赵杰豪,他这几天一直在忙碌长子成婚之事,所以没有好好应对刑部侍郎的到来,一般这种上面来的视察很难伺候,招待稍有不周,报告就会写得很难看,轻则被警告,重则丢官。
但赵杰豪并不紧张,他和这个高恒很熟,五年前赵杰豪来东海郡时,最初是出任维扬县县尉,两年后才升郡司马,而那时,高恒是丹阳郡京口县的县尉,好赌好嫖。
每次他来维扬县出公差,赵杰豪晚上就会带着他一起去黄记赌馆三楼玩花赌,属于那种一起赌过钱、一起嫖过娼的交情。
可短短几年时间,高恒从县尉摇身升为刑部侍郎,而自己还只是一个郡司马,这就叫‘投对胎不如好后台’,人家后台硬啊!
今天为了给高恒留个好影响,赵杰豪不仅换了新官服,还将整天挂在他屁股上的长刀也取掉了。
见马车缓缓到来,赵杰豪连忙迎上去,深深使一礼,“东海郡司马赵豪杰参见高大人!”
半晌马车里没有吭声,赵杰豪躬着腰站在那里也不好起身,他心中不由大骂,“他娘的,狗带了帽子就变得人模狗样吗?”
他至今还记得高恒喝花酒时被妓女耍弄的丑态,还记得当年高恒输光了差旅费,自己借钱给他回家时,他信誓旦旦要报答自己,而现在他居然在自己面前摆出官架子了。
“哦原来是赵司马,好久不见了。”
马车里的声音很轻柔,明显有点拿腔拿调,赵杰豪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原来的高恒可是一个破锣嗓子,喝了酒就喜欢在大街上干嚎,怎么变成这副腔调了。
他不敢多想,连忙答应,“正是卑职,特来迎接高大人。”
“嗯免礼了。”
赵杰豪终于站直了腰,他只觉得腰又酸又痛,几乎直不起来了,他又暗骂一句,脸上却依然恭恭敬敬道:“请高大人进城歇息!”
马车里,高恒暗暗得意,他最喜欢这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当初所有人都曾比他的地位高,每个人都对他颐指气使,高高在上,可现在,每个人都像孙子一样在他面前低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