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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杨晟在为喝茶的位子而万分恼火,可听见这几个茶客的议论,杨晟眼睛顿时一亮,张缙节竟然敢私封勋官,还贪污国库,他也顾不得喝茶了,转身便出茶馆回府去了。
回到府中,他一进门便立刻吩咐管家,“所有的下人,给我上街去打听京城的传言,关于张缙节的说法,所有人立刻去!”
……
秋日温暖的阳光照进了皇宫,雍州军和齐军先后撤军的消息也同样传到了皇甫恒的耳中,这个把自己关在深宫内近半个月的皇帝,也终于像从冬眠中苏醒了熊一样,从深宫里出来了。
他没有去城头慰劳英勇守城的将士,而是来到皇城,视察左藏的情况,左藏也就是大宁王朝的国库,存放金银铜钱以及各种值钱的轻货,皇甫恒是在十几名权贵向他哭诉被抄家的悲惨遭遇后,才决定去查看左藏的库银情况。
‘轰隆隆’的巨响声中,左藏大铁门缓缓推开了,在左藏官员含糊其词的解释中,皇甫恒走进了这座巨大的国库,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有很多巨大木架的仓库,在他记忆中,这些木架上应该堆满了绸缎,可现在,他只看见空荡荡的木架,绸缎一匹都没有了。
“木架上的轻货呢?”
皇甫恒紧皱眉头,回头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左藏丞,“是被你们私贪了吗?”
左藏丞吓得跪倒,连声道:“陛下,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贪国库内的东西,是张相国拿去卖了,一部分支付军饷,一部分用来奖赏士兵。”
皇甫恒也猜是这么回事,他没有吭声,背着手继续向银库走去,当他走到巨大的银库前时,他眼中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可以容纳一千万两银子的银库已是空空荡荡,连装银子的大木箱也没有了,偌大的银库内只零星丢弃一些散碎的木屑。
“你告诉朕,左藏内还是有什么?”皇甫恒慢慢回头,盯住左藏丞,一字一句问道。
左藏丞吓得浑身发抖,他低下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除了一点铜器,其余都没有了,都被张相国用陛下金牌提走,拿去支付军费。”
“军费,又是军费!”
皇甫恒终于失态地暴跳起来,“查抄权贵宗室是支付军费,把朕的国库搬空也是支付军费,到底要支付多少军费?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就要耗掉六百万两银子,到底有多少军队,五十万,还是一百万?”
他怒不可遏,喝令道:“来人,去宣张缙节来见朕!”
……
不多时,张缙节匆匆从东城门赶来,雍州和齐州撤军,大量的民众要出城,他正在率领军队搬掉封堵城门的大石,忙得满头大汗,但他心中异常高兴,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听说皇上在左藏召见他,他便知道为什么了,不过他并不担心,他有详细的账目可以说明,他毫不惧怕那些流言蜚语,他没有私贪一两银子,相反他还拿出几千两银子买米赈粥,给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皇甫恒就坐在左藏大门口,一把金背宽椅,百余名侍卫簇拥左右,他现在不像皇帝,倒像一个在事发现场办案的县官。
张缙节上前躬身施礼,“臣张缙节参见陛下!”
“张相国辛苦了,赐座!”
皇甫恒并没有当场发怒,而是淡淡道:“朕的金牌还在再使用吗?”
“敌军已退,不再需要。”
张缙节将金牌呈上,一名侍卫转给了皇甫恒,皇甫恒看了看自己的金牌,又笑道:“你确定雍齐两军不会再回来?”
“臣认为不会再回来,臣得到消息,西凉军大举进攻关中,雍州军被迫撤军,其后齐军也开始撤军,仅凭他们一家,难以在短时间内攻克洛京,臣听说楚州已经攻占齐州,前锋到了东郡,皇甫忪应该是应该是东去应付楚军了。”
“那一次洛京保卫战,相国功高盖世啊!”
张缙节是老官僚了,他知道功高盖世还有一个同义词叫‘功高震主’,这是很忌讳的,他连忙解释道:“臣只是一介文官,哪里能指挥军队,这都是将士们用命,是陛下的洪福所致,臣没有什么功劳。”
“相国太谦虚了。”
皇甫恒沉吟一下又问:“朕毕竟是君主,对国库的开支应该了解,张相国抽时间写个奏折给朕吧朕明天就想看看。”
张缙节暗暗叹了口气,敌军初撤,首先想到的不是抚慰将士,恢复朝纲,而是关心自己用了他多少钱,这样的君主,也真是难伺候!
……
杨晟府,管家正在向杨晟一一汇报下人探来的消息.
“老爷,大街确实有很多关于张缙节的说法,说他私贪国库,出卖官职,中饱私囊,还有说他实际上已经投降了皇甫无晋,他并不是在为皇上守洛京,而是在为皇甫无晋守洛京,还有说他抄家,实际在借机打击反对皇甫无晋的权贵……”
杨晟眯着眼听管家的汇报,他心里很清楚,哪些消息对他有用,他更清楚三人成虎的道理。
“老管家,我听你说过,你和荥阳郡王府上的管家关系很好,对吧!”
“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过命交情。”
“那好,你今天下午去找老朋友聊聊天,把这些消息都详详细细告诉他。”
“是我明白了。”
管家施一礼走了,杨晟捋须阴险地笑了起来,老郡王皇甫芥也被抄家了,这些消息他一定很感兴趣。
三百八十六
荥阳郡王皇甫芥今年六十余岁,是留在洛京不多的皇族之一,在永安皇帝时代,他曾经风光一时,曾任太常寺卿,但在皇甫玄德时代一直被冷落,没有入仕,他生性贪财,尤其好占有土地,几十年来他占有土地三千多顷,是洛京有名的土豪。
在大前天晚上的抄家中,他损失最惨,不仅四座粮库的近五十万石粮食被充军,还从地窖中被抄走二十万两银子,使他愤恨异常。
昨天晚上,他的管家告诉他外面的传言后,一大早他便来找皇甫恒告状。
“陛下,外面已经说得沸沸扬扬,老臣觉得非常有道理,那张缙节的两个儿子都在南方,次子张容还是皇甫无晋的高官,听说他妻子也在江宁府,他自己却一个人京城,大家都说他其实已经投降了皇甫无晋,只是奉皇甫无晋之命保卫京城罢了,却慷陛下之慨,还有他买官卖官,私贪国库,陛下不要以为他是忠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皇甫无晋效力。”
皇甫恒阴沉着脸,他已经看了张缙节写给他的军费度支报告,里面的开支让他感到异常震惊,一个士兵,一天要付五两银子,战死一人,在抚恤一百两银子,这些简直是不可思议,难怪自己的国库被耗费殆尽,难怪他还要抄家,连皇族都不放过,是谁给他的权力?
皇甫恒并不准备追究张缙节耗尽国库的罪责,尽管他心中恼火之极,但毕竟是他给了金牌,而且张缙节也替他守住了洛京,但外面的传言却引起他的警惕,他也认为有道理,张缙节之所以不离开,极可能是他已经投降了皇甫无晋,主动守城,是为了将皇甫忪的大军拖在洛京,无法返回齐州,所以皇甫无晋才能在齐州从容得手,将这些细节联系在一起,张缙节就非常可疑了。
皇甫恒又想到,张缙节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心腹,在所有官员,甚至包括自己的心腹都逃走之时,他却留下来,确实非常反常。
皇甫恒猜忌之心极重,一旦他认定的事情,谁也劝说不了他,在做太子时,皇甫恒的猜忌之心还有所收敛,但他登基后,他的疑心便开始越来越重,总觉得所有人都不可信任,此时皇甫恒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他安慰皇甫芥几句,劝他退下去了。
皇甫恒背着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他在考虑怎么样处置张缙节,他肯定不会再用他,就算自己再缺人,也不会再他,皇甫恒已经决定了,他只是在考虑用什么借口罢免张缙节,毕竟他替自己守住了城池,如果就这么罢免他,会被人说自己容不下功臣。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在门口禀报,“陛下,杨太师在宫外求见!”
杨太师就是皇甫恒的外公杨晟,也是他最信任之人,他一直以为杨晟还在病中,没想到他已经康复了,皇甫恒顿时大喜,连声道:“快宣太师进来!”
皇甫恒当时罢免杨晟,也只是摆个姿态,为了平息大臣们的严重不满,其实他心中明白,杨晟之所以兵败,根本原因是齐军从东路突破了荥阳防线,洛京告急所致,若不是自己命他撤军,就这么相持下去,杨晟未必会兵败。
大臣们都说杨晟昏庸无能,但皇甫恒却看中了他的忠心,而且皇甫恒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任命一个老持稳重,经验丰富的主将,所以他还是决定让杨晟为主帅,率大军去迎战雍州军,尽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