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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枪兵中间。
他们今晚没有像平常那样燃篝火烤羊肉,而是每人草草吃几口干粮,喝一点水,士兵们都明白,有三千军队护卫,蒙兀人还敢来夜袭,那他们至少要来万人以上。
草原的夜色凉如天鹅河水,轻轻地吹拂着每个士兵的脸庞,两千火枪军和一千辎重军中只有一百名老兵,其他全部都是刚入几个月的江淮新军,尽管每个人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但真的面临战争,所有士兵都显得有点紧张。
卢翰飞坐在一辆大车上,他手中扶着一门臼炮,冷冷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形,刘管事和其他十几名齐瑞福的伙计每个发一把刀,都躲到银车里面,心中忐忑不安。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已经是一更时分,草原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有些士兵开始疲惫起来,就在这时,东面的天空忽然绽开一朵火花,紧接着南面和西面都有火花在天空绽开,这是外围斥候发现敌情的火箭,蒙兀人竟然从三个方向同时杀来。
卢翰飞眼睛眯了起来,看来蒙兀人是蓄谋已久,绝不是一次临时起意的抢劫。
“传我的命令,五十步内开枪!”
这时,大地开始颤抖起来,围住内圈的数千马匹也有点不安,一百多名马夫尽力安抚它们情绪。
草原上开始响起闷雷般的声音,这是万马奔腾才有的气势,星光下,只见数里外隐隐出现一条长长的黑色弧线,越来越近,果然是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的草原骑兵,他们越来越近,已经到三百步外了,尖叫声和野狼般的吼叫声清晰可闻,一万草原骑兵宛如狂潮一般向火枪驻军猛扑而来,他们手舞战刀,脸上露出狰狞的恶笑,就仿佛草原上饥饿的野狼群。
瞬间已经冲到百步外了,他们的杀气已经将整个草原笼罩,士兵们都紧张得浑身发抖,就在很多士兵犹豫的一刹那,蒙兀骑兵已经冲到七十步外,铺天盖地的箭矢向内圈射来。
“砰!”不知是谁先开了第一枪,顿时枪声大作,火光四溅,硝烟弥漫在士兵们的头顶上,顿时惨叫声响彻草原,奔在前面蒙兀人纷纷落马,子弹来无踪影,加上刺耳的枪声和火光,使蒙兀人大吃一惊,纷纷调转马头奔逃,丢下数百具尸体和受伤的人马。
草原上又霎时间安静下来,这时,刘管事壮起胆上前低声对卢翰飞道:“将军,蒙兀人一般会冲击三次,三次不得手就会放弃。”
卢翰飞点点头,吩咐辎重兵道:“把臼炮全部抬上来!”
臼炮不重,长五尺,敞口,重约八十斤,一炮可射出数百枚细铁丸,是对付草原骑兵的利器,这次他们特地带了五十门臼炮,没想到今晚用上来。
辎重兵将臼炮抬上车架,将它们固定在大车上,炮手动作熟练的填进了火药和铁丸。
远处的叫喊声再次传来,不甘心的蒙兀人发动了第二次冲击,卢翰飞下令道:“百步开枪!”
他也在积累经验,蒙兀人的弓箭大约是六十步的射程,而且马速太快,第一次他们是被惊吓而逃,如果他们不畏火枪,士兵们就会出现较大伤亡了,就在刚才短短一次冲击,就有近二十名士兵受箭伤,更重要是蒙兀人没有盔甲,百步外,子弹足以射穿他们的胸膛。
蒙兀骑兵再一次如狂潮般奔来,对五百万两银子的贪婪之心战胜了他们对火枪的恐惧,这一次,他们更加迅猛,更加杀气冲天。
火枪们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们信心大增,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百步外,枪声再次大作,‘砰砰’的枪声响成一片,子弹伴随着辎重兵的箭矢,密如急雨般向蒙兀骑兵射去。
蒙兀人精于骑术,他们也吸取了教训,躲在马背后,或者侧身挂在马上射箭,绝不再和火枪兵正面对抗,但子弹无眼,不分人和战马,战马惨嘶,猛地扑倒在地,落马的骑兵被后面战马踏如肉泥。
尽管大群战马被射倒,但蒙兀骑兵的伤亡还是比第一次大大减少,有人落地后,又立刻翻身跃上同伴战马,瞬间,他们便冲到五十步外,锐利的箭矢射向楚州军,一名士兵一声惨叫,箭矢射穿了他脸庞,另一名士兵也被箭矢射穿咽喉,从车上滚落,楚州士兵中不断有惨叫声响起,伤亡开始出现。
就在这时,草原上响起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爆炸声,五十门臼炮同时射出,密集的铁砂如暴风骤雨般向蒙兀骑兵射去,横扫一切,大片蒙兀骑兵倒下,数万颗细铁砂使蒙兀骑兵遭遇灭顶之灾,五十步的骑兵几乎全部中弹,超过二千骑兵倒在铁砂炮下,他们终于胆寒了,这是天神降临,他们恐惧地大喊着,调转马头逃跑,五十门臼炮再次发射,连同士兵的火枪,跑得慢的蒙兀骑兵纷纷中弹落地……
当硝烟散尽,出现士兵们眼前的,是一幅人间地狱般的惨象,血流成河,人和战马的尸体铺满了草原,呻吟声和哀求声不断,蒙兀骑兵至少死伤三千余人。
又等了良久,再没有第三次冲击,一名斥候回来禀报,敌军已经逃远了,不会再回来,草原上顿时响起一片胜利的欢呼声。
卢翰飞得意地笑了,他要立刻将这个辉煌的战报送给殿下!
三百六十九
十天后,护银军终于抵达居延海,在距离居延海还有百里,张崇俊的次子张颜军亲率两千士兵来迎接。
历时两个月,跋涉万里的护银军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士兵们顿时欢呼起来。
张颜军在数十名士兵的簇拥下,骑马飞奔至卢翰飞面前,抱拳施礼道:“在下张掖副都督张颜军,来人可是卢将军?”
卢翰飞知道凉王殿下已经派人前去西凉送信了,送信人穿过关中过去,肯定比自己先到,所以对方知道自己到来,也不足为奇。
他见这个张颜军长得颇像其兄张颜年,便拱手回礼笑道:“我和令兄关系很好,他时常向我提到你,少将军果然是一表人才。”
“过奖了,卢将军一路辛苦,这一带都是西凉军的地盘,请将军放心,不会有任何人来骚扰。”
张颜军和卢翰飞双马并行,他又低声问道:“草原上有消息,听说你们遭遇蒙兀人袭击,是吗?”
卢翰飞点点头,“在天鹅河边,遭遇上万人袭击。”
“上万人!”
张颜军一声惊呼,“那是蒙兀人倾巢而出了,我还以为是几百人的骚扰。”
张颜军心念一转便道:“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契丹人通知他们,蒙兀人的十一个部落都出动了,这还是三十年来第一次,蒙兀骑兵很凶悍,你们伤亡惨重吗?”
卢翰飞淡淡一笑道:“还好吧打了大概半个时辰,我们受伤了三十一人,阵亡十七人,蒙兀人阵亡两千余人,伤千人,伤兵全部被我们干掉了,一个不留。”
张颜军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就算是最犀利的西凉军也办不到,伤亡如此悬殊,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卢将军,这是为何?”
张颜军将自己的燧发枪给他,微微笑道:“这叫燧发枪,弟兄们都叫它火枪,用火石点火,火药发射,射出铅弹,百步内可洞穿铠甲,令兄可是使用它的高手。”
他又一指臼炮笑道:“还有这种铁炮,一炮可以打出几百颗小铁砂,是对付草原骑兵的杀器,这次蒙兀人就是太过于密集,一炮打去,便倒下了一大片,他们主要就是死伤在这种火炮上。”
张颜军愈加惊疑,他轻轻抚摸燧发枪,又看看臼炮,这些是什么武器,连凶悍的蒙兀人都被打得这么惨,那只要五千人,带五百门这种火炮不就可以横扫草原了吗?
他终于忍不住道:“卢将军,可以演示给我看看吗?”
“火炮太危险,枪没问题!”
卢翰飞迅速装药填弹,他用的是最新式的有膛线的燧发枪,子弹还是不能后装,所以要用一只小铁锤将子弹敲进枪管,一边笑着解释道:“有两种枪,一种叫滑膛枪,子弹比枪管小,很容易装弹,但射不远,我这种叫膛线枪,子弹和枪管完全一样,就是装弹麻烦,但可以在两百步外打穿铠甲,这种枪很少,楚军不主张用这种膛线枪,我是个人喜欢,才有一杆。”
张颜军听得一头雾水,他对枪的类型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威力大小,他命人放出一只羊去。
卢翰飞骑马飞奔,一直奔到两百步外,在马上举枪瞄准了白羊,他对枪极为痴迷,加上他身材魁梧,臂长力大,在马上也能射击,只‘砰’的一声脆响,两百步外,白羊应声倒地。
激起士兵们一片鼓掌声,张颜军万分羡慕,上前有些不好意思道:“卢将军,这样的火枪能否给我一支?”
卢翰飞将手中枪扔给他笑道:“我有三支膛线枪,这支送你了。”
他又命人送上三条弹药带,“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