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这个规矩从来就没有被好好执行过,作为皇帝,总是不愿储君太靠近权力中心,从而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储君也只和普通相国一样,有参政和议政权力,但没有决策权。
正如马元贞的感受,这段时间皇甫恒颇为不安,最初是一种恼火,因为百富商行在楚州的惨败直接威胁到了他的切身利益,皇甫逸表就找他谈过,希望今年能暂停一年对他的援助,被皇甫恒当即拒绝,没有南山派的资金,他拿什么养军队,最后双方讨价还价,暂时削减五十万,降到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就是这样,皇甫恒依旧恼火万分,对齐瑞福和皇甫无晋的恼火,只是他有求于皇甫无晋,便暂时忍下这口气。
但这几天他的心情由恼火变成了恐惧,他感觉父皇可能已经发现他养有私军的秘密,由皇甫英俊突然提拔重用而感觉到,皇甫不会无缘无故提拔南山派的人,给他们以实权,而且父皇召见自己时,竟问他百富商行的一些情况,这显然是知道他和百富商行有关系。
这让皇甫恒的心中恐惧不已,他比谁都清楚,一旦他养私军的证据被父皇抓住,铁定会废他的太子,而且也符合废储君的条件,失德,私养军队本身就是先祖定下的八种失德情形之一。
皇甫恒背着手在偏殿内来回踱步,他心虚、焦躁,想和父皇多交流来缓解父皇可能爆发的震怒,但父皇又不肯见他,使他俨如被吊在半空,上去不行,下来不得。
“太子殿下,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温泉宫了?”
马元贞笑着出现在宫殿门口,现在马元贞是太子的救命稻草,他急忙上前施礼,“老令公,你一定帮帮我,父皇可能会废我!”
马元贞眼睛眯了起来,“殿下这话是听谁说的,我可从来没有听说皇上说过废太子之类的话,殿下是太多心了吧!”
“不不我一点没有多心,父皇最近对我很不满,经常无缘无故发火,我写的奏折也被批驳,这些都是以前没有的,而且羽林军左大将军韩众被免职,他刚刚才任职两个月,又无缘无故被免,令公,我感觉不妙啊!”
马元贞叹了口气,“殿下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皇上抓住了?”
“这个……”
皇甫恒有点不好开口,半晌才道:“现在有谣言说,我养有私军,我就害怕父皇相信这些谣言,要知道,申国舅想除掉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殿下,既然是谣言,殿下就应该主动和皇上说清楚,不要让他误会,皇上其实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只是最近他身体不好,腿有问题,才变得有些脾气急躁易怒,其实不仅殿下心情沮丧担忧,申国舅那边也一样,前两天宗正寺卿皇甫仁杰上书提议楚王可赴楚州实任,结果他被皇上叫来大骂一通,说他想分裂王朝,这几个月,皇上明显不太提到楚王了,上次楚王来请安,他居然不见,殿下,楚王和申国舅也是这样担忧害怕,你就不要自寻烦恼了。”
虽然马元贞说得有点道理,但父皇罢免羽林大将军韩众之事,着实让他感到害怕,韩众是京城内唯一效忠他的军方大将,韩众被罢免典型是除掉他的羽翼,不光是韩众,听说吏部已经在秘密调查御史中丞陈直了,那也是他的心腹,把他的心腹都铲除干净,再废除他的太子之位就容易了。
“老令公,我想去见见父皇,可以吗?”
马元贞轻轻叹息一声,“殿下,我劝你还是回京城,现在皇上的关注重点是凉王系,是皇甫无晋,他暂时还顾不上你,至少在皇甫无晋攻打凤凰会之前,你都是安全的,皇上只有对付完凉王系,他才会考虑殿下之事。”
“我父皇身体怎么样?”皇甫又小声问道。
马元贞向左右看看没有人,便低声道:“皇上又开始宠信申淑妃了,你说能好到哪里去?”
话刚说完,一名小宦官便跑来禀报:“老令公,阿鲁多献药来了。”
三百一十二
皇甫恒一怔,连忙问:“老令公,阿鲁多是谁?”
马元贞摇摇头苦笑道:“这个阿鲁多是个波斯女巫医,从广州过来,是狮子国王进贡给皇上的巫医,她会配一些神奇的药。”
马元贞又低声道:“尤其在治疗房事方面,非常有效果,很得皇上宠信,已经赏她十万两银子和无数珍奇宝贝。”
皇甫恒听马元贞的意思,似乎父皇已经服过药了,他心中更加惊疑,又问:“可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巫医之药,太医们怎么能允许?”
“太医们也验过他的药,是一种补肾壮阳之药,所用药材都没有问题,只是有两味药中土很罕见,太医也有听说,他们同意可以少量服用,圣上服用效果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皇甫恒紧张地问。
“只是皇上服下这药后,又开始独宠申淑妃了,让太医们始料不及,现在断也断不掉。”
“原来是这样?”皇甫恒若有所思。
这时,只听殿外有人喊:“马令公,皇上不能再吃这种药,贻害无穷,马令公劝皇上断掉这种药!”
皇甫恒和马元贞快步走出偏殿,只见地上跪着一人,几名侍卫按住了他,正挣扎着要站起身,此人须发皆白,马元贞认识他,是太医署的一名老医生,姓简,以说话耿直而出名,很得罪人,做了几十年御医,连个官品都没有混上,也很少有机会给皇上看病,只曾经给申皇后诊断过一次喜脉。
简太医见马元贞出来,更是大喊:“马令公,请听我之劝,皇上不能再吃那种胡药!”
“大胆!”皇甫恒一声怒喝,“这里是禁宫重地,岂能容你在这里胡乱吼叫,给我拖出去!”
侍卫抓起简太医便向外拖去,简太医更是大喊,“马令公,皇上吃那种药,命不长久!”
马元贞一摆手止住了侍卫,这时,太医署的署正赵汝正匆匆赶来,连声向马元贞和皇甫恒道歉,“这个老杀头喝了几杯酒就跑来撒野,让马令公和殿下受惊了,是下官管束无方。”
简太医怒骂:“赵奔头,你在胡说什么,我几时喝酒?”
赵汝正的额头特别大,同僚都在背后戏称他为奔头,这一直是他心头大忌,却被简太医当着马元贞和皇甫恒的面叫喊出来,使他心中恨之入骨。
“你这混蛋不要丢我的脸了,快给我出去!”
“等一等!”
马元贞拦住众人,他走上前问简太医,“你怎么说这药害人?”
简太医急忙道:“马令公,这种药虽然药材没有问题,也能补肾壮阳,但这种药的催情力太强,它会使人纵情,纵情对皇上造成的伤害远远超过药补,所以我说这药是害人。”
马元贞又问赵汝亮,“赵署正,他说的话可对?”
赵汝亮狠狠地瞪了简太医一眼,躬身对马元贞道:“老令公有所不知,这种药是我们太医署十几名老太医联合鉴定,药没有问题,其实皇上的问题就是肾亏,肾经受损太重,导致两腿瘫痪,要让皇上站起来,必须从补肾着手,但任何补肾之药都有壮阳的作用,都多多少少能催情,这和药本身没有问题,这是皇上的自我控制能力,需要皇后来安排,可眼下的情形……”
“一派胡言!”
简太医大喊道:“这是他为了保自己的官位而取悦于皇上,固本壮阳须细水长流,十天半月是不会有明显效果,也不会有催情的作用,这是他们为了自保,取悦于皇上,而昧着良心同意皇上服用胡药,效果是很好,最后却是害了皇上,老令公,这不是为医之道,这是为官之道。”
“你……你放屁!”
赵汝亮气得浑身发抖,向马元贞解释,“我十五岁行医,至今已有四十年,进宫做太医也有二十年,难道我不懂最起码的医术?胡医虽不是正统医术,但也有可取之处,不能一概抹杀,这明明是此人长期不受重用,心怀嫉妒,借题发挥。”
简太医还要再喊,皇甫恒却忍无可忍,一声怒喝,“够了!”
他一指简太医道:“朝廷自有法度,上下尊卑,等级森严,你只是是一个小御医,你若有异议,可向自己的上司反映,但你却越过上级跑来咆哮宫殿,若人人都向你学,岂不是乱了朝廷礼制?我念你是一片好心,今天不追究你,若再有下次,定将你乱棍打死,给我轰出去!”
马元贞也没有吭声了,太子已经说得很清楚,出了事是署正负责,而不是这个简太医,谁担责谁做主,这是最起码的道理,他相信赵汝亮的判断,他做御医二十年,若皇上出事,他也逃不了责任,这个最起码的道理赵汝亮应该懂,所以应尊重赵汝亮,更不能扫了太子的面子。
几名侍卫见马元贞没有反对,便一把揪起简太医,向外拖去,简太医大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