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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晋瞥了陈氏三兄弟,见他们表情都不太自然,便笑道:“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
陈瑛点点头,“或许在你看来是小事一桩,但对我很重要。”
“就算是我的意思吧!”
无晋随口敷衍她一句,又众人道:“你们现在要立刻离开王府,住到京外的一座庄园去。”
陈氏兄弟对望一眼,陈祝连忙问:“为什么?”
“出于一种谨慎,上一次你们已经露面,或许没有引起申国舅或者太子的重视,但今天晚上,我们的口音会再次让他们怀疑,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走!”
其实无晋真正担心之事没有说出来,而是惟明,惟明已经全心投靠了太子,他为了自己的仕途利益,会不会出卖陈氏兄弟。
虽然无晋想从亲情的角度安慰自己说不会,但他心中比谁都清楚,惟明或许会保住自己,但他绝不会保陈氏兄弟。
“可是,他们怎么会从口音猜到我们,东海郡那么大,难道就没别人?”
陈虎还有点不理解,但陈祝却明白了,一丝不满从他心中升起,他拉了陈虎一下,淡淡道:“好吧我们立刻走,阿瑛也跟我们一起走吗?”
无晋点了点头。
“不我不走。”
陈瑛忽然愤怒起来,“去做事情没我的份,现在惹出事要跑,就想到我了,我哪里也不去!”
“阿瑛!”陈祝恼火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不要任性,在这里,你会连累到公子,你必须跟我们走!”
陈瑛从来没有见过二哥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她呆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泪水从她眼中涌了出来。
无晋感受到陈祝内心的一丝不满,他明白,一定是陈祝猜到危险出自哪里了,不满就像一根杂草,如果不愿它生长,就要及时将它拔掉,否则当它生根结籽,再想拔它时,就会发现满地都是杂草了。
无晋轻轻拉了一下陈祝,向外面走去,陈祝犹豫一下,跟元庆走了出来。
“二哥,我担心的是惟明,我担心他会说出你们。”
无晋不再隐瞒,很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担忧,这时候越是解释,就越糟糕,不会坦诚地说出真相。
陈祝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元庆的坦诚,他默默点了点头,“我也想到了。”
“二哥,对不起!”无晋歉然道。
“为什么要道歉?”陈祝凝视着无晋,“就是因为你是你大哥吗?”
他摇了摇头,“我陈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祖父对我们有过严令,就算为你去死,也不准皱一下眉头,我们护卫惟明也是因为有你的命令,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说出道歉之类的话,有些事情,不是你道歉,我们就会替你卖命,也不会因为你不道歉,我们就一走了之。”
说完,陈祝拍拍他肩膀,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城门已经关了,我们先住到客栈去,你不用担心。”
无晋抬头长长吐了一口闷气,心中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陈氏兄弟和他出身入死,竟然因为有一道陈家严令,而不是和他个人的交情。
尽管他不舒服,但他也得接受现实,他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已经在向一个属于他的权力中心靠拢,但还在边缘徘徊,只是有那么一点感觉了。
“无晋,你进来吧我有几句话交代你一下。”
这是陈瑛在叫他了,无晋转身向房内走去。
……
东宫弘文馆,太子皇甫恒背着手来到了惟明的宿舍前,两名侍卫替他去敲门,皇甫恒的目光冷冷淡淡,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他身后侍卫天星却知道。
刚才皇甫恒听完徐重的禀报,第一句话便是‘皇甫无晋干的’,理由很简单,无晋来回的时间都完全吻合,既然无晋住在兰陵郡王府,他替兰陵郡王出手,也是很自然之事,但皇甫恒更感兴趣是和无晋同去的三个人,三个人的皮肤都极为黝黑,其中一人身高近丈,这和清河军营赵勋报告的细节完全一样,这就有趣了,几个镖局的人迟迟不肯离去,难道他们既保货又保人吗?
皇甫恒越来越怀疑,他现在要向皇甫惟明来求证事实真相。
门开了,惟明一脸愕然望着眼前的侍卫,他攻读太猛,满脑海里还诗经子曰,像浆糊似的绞在一起,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皇甫恒笑吟吟的目光,他才吓了一大跳。
“学生不知殿下驾到无礼之极。”
他一掀袍衫,要跪下请罪,侍卫却扶住他,“惟明公子,都是自己人,不用多礼。”
‘都是自己人’这句话让惟明心中暖烘烘的,他做梦都在想的,不就是想成为太子殿下的自己人吗?
“殿下请进!”
他慌忙请皇甫恒进屋,皇甫恒笑了笑,迈步走进惟明的房间。
房间里非常整洁,尽管堆满了书,起码有几百本,但所有的书稿都是放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一丝不乱,皇甫恒也喜欢从细微处看人,他扫了一圈,便暗暗点头,苏翰贞来信中赞扬惟明非常能干,从书稿的分类和摆放来看,这就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
其实朝廷的事务都不难,关键是繁琐,全国各地来的各种报表账目早把京官们弄得苦不堪言,能不能干的标准也就只有一个,是否能尽快尽好地把事情干完,那么有条理是其中的关键了。
有条理之人就是能干之人,这是公认的标准,不容置疑。
看来苏翰贞没有看错人,此人确实很能干,对于能干的手下,皇甫恒从来都是要加以重用。
本来还存有一点利用惟明的心思,可这一刻,他改变主意了,他要让惟明无比忠诚地为他卖命。
“怎么样,在东宫读书有收获吗?”皇甫恒的目光十分温和,就像来拜访朋友一样。
一百七十
惟明慌忙回答,“回禀殿下,学生向弘文馆各位大儒求教,受益良多!”
皇甫恒笑着点点头,“我刚才和杨知文先生谈过,他对你赞许有加,他认为今年进士科举你的实力进前十,如果临场发挥得好,甚至能进前三惟明,希望你能给我争气。”
“回禀殿下,学生一定尽力而为,绝不会让殿下失望。”
惟明不知道皇甫恒今天来找自己做什么,这两天他反复在考虑自己能得一个什么样的前途,他心中一点底都没有,能不能让太子对自己暗示一点什么呢?
但他又不敢提出,心中像被一只小虫子爬一样,让他焦虑不堪。
皇甫恒仿佛知道他的焦虑,便淡淡一笑道:“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一谈你的仕途,我想先问问你,你有什么想法?”
惟明呆了一下,他的想法实在太多,可是他想得再多又用什么用,他想做刺史,可能吗?惟明苦笑一声,“学生也不知道!”
皇甫恒呵呵一笑,“是我没有说清楚,我是要问,你是想留京,还是去地方?”
这个问题惟明想过,从他本意上说,他想去地方,但他想去富庶之县,如果是去边疆荒蛮小县,那他还不如留京,像苏翰贞一样,在东宫熬十年后再去类似东海郡的地方为刺史。
如果去地方,他被分到差县的可能性很大,他不能冒这个险,想到这,惟明低声道:“回禀殿下,如果可能,学生愿留在东宫为殿下效力。”
皇甫恒捋须微微笑了,“这样啊本来维扬县张县令任期已满,我想替你争取这个职位,没想到你居然是想留在东宫,可惜了。”
惟明愕然,心中顿时后悔,维扬县啊他做梦都想去,如果能成为维扬县县令,那他就心满意足,可是他话已经说出口,让他怎么反悔,惟明脸上流露出了苦涩的悔意。
皇甫恒看在眼中,心中暗暗得意,又不露声色道:“关于维扬县令,我还要再考虑一下,如果你能考进前三,或许我就能把你安排为维扬县令,这件事也不要太急。”
惟明大喜,这等于就是太子给自己的承诺了,他急忙起身深施一礼,“惟明愿为殿下效死命!”
“不用多礼!”
皇甫恒摆摆手,又淡淡问他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不知你愿不愿意对我说实话。”
“只要殿下有问,惟明安敢不说实话!”
“好那我想知道,当你进京遭遇白沙会海盗时,你们是怎么摆脱他们的追杀,甚至是击败他们?苏刺史给我的来信中说,他只派了十名衙役护卫,可这十名衙役都没有出海,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愿不愿意对我说实话呢?”
“这……”惟明犹豫了一下,如果说了,会不会害了兄弟?
“怎么,你觉得为难吗?”皇甫恒的脸阴沉下来,目光中充满了寒意,“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惟明怎敢不说,不说,他的前途就完了,他嘴唇动了动,最终低低声说:“是凤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