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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吗?她不甘心,但她心中又充满了害怕,泪水就是她害怕的倾述,她多么希望无晋能抱住她,亲吻她,给她一份希望,让她的爱恋之花能永远的盛开下去。
无晋似乎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害怕,他紧紧地拥抱着她,灼热的嘴唇吻她的眼睛,吮吸干脸上的泪水,他心痛之极,这是他的师姐,他要保护她,他要在心中修一间金屋,将他的师姐藏在里面,谁也不能再伤害她。
虞海澜猛地趴在他胸前,浑身剧烈颤抖,像一只暴风骤雨中无依无靠的小鸟,无晋的温柔冲毁了她眼中的堤坝,她泪如泉涌,这一刻,她将自己的一生都牵挂在了年轻的师弟身上。
一阵激烈的脚步声打断了无晋的伤感,随即一个士兵的报告无论对无晋,还是虞海澜都是一声晴天霹雳。
“禀报将军,我们在江边抓住了那个黑皮肤的女子!”
“阿瑛!”
“师妹!”
“不!”虞海澜和无晋对望一眼,他们眼中露出了无比的震惊和恐惧,陈瑛被他们抓住了……
这个消息对绝望中的邵景文却俨如俨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皇甫无晋,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用银票来交换,否则,我把她人头砍下,悬挂于码头之上。”
喊完,他仰天大笑,在他们较量的最后一刻,老天终于怜悯他了,他笑到了最后。
邵景文迈开大步向外走去,“我们走!”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过,他们跳上自己的小船,向江中驶去……
此时无晋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知觉,虞海澜将他从暗格里扶了出来,无晋慢慢走了几步,让他的肌肉适应一下正常环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没有任何滞碍。
他随即便将装银票的鲨鱼皮包交给了兰陵王,没有半点犹豫,不管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必须要救回陈瑛,他只剩下一炷香的时间。
“烦请王爷做一个居间,我信守承诺,把银票交给他,也请他信守承诺放人。”
兰陵王点了点头,接过了皮包,他也觉得有点遗憾,在最后一刻他们失败了,但他的心思和无晋一样,救人第一。
无晋又回头向虞海澜望去,他凝视着虞海澜那略带哀伤的眼睛,“师姐,我和王爷一起出去,你留在这里。”
虞海澜脸上的绯红尚未完全褪去,她将散乱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洁白如玉的脸上在灯光下有一种夺目的光彩,但她眼中的忧郁又如一层轻雾般笼罩在双眸上,这种忧郁曾经因为她生命中爱恋之花的盛开而消失,当她离开黑暗,重入人世间后,她的这种忧郁又重新回来了,甚至比从前更多了一分忧伤。
她的这种忧伤连兰陵郡王都感觉到了,他那饱经沧桑的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知道在那暗格里,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们之间不会变得这么多情。
他心中对虞海澜不由有一丝同情,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他们两人的决定。
虞海澜固执地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好!”无晋把手递给了她,温柔一笑,“我们继续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使虞海澜浑身一震,她又凝望着无晋的眼睛,这一刻,她的无晋的眼睛读到一种坚毅,读到了一种爱怜,读到了一种男人的责任,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颤抖着伸过手,和无晋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她在泪水中笑了,这一笑,俨如她的爱恋之花重现绽放。
无晋毅然转身向甲板上走去,无论如何他决不能让陈瑛死去。
……
江面有三艘小船,中间一艘小船上,陈瑛被绳索五花大绑,她的脸色苍白,嘴角留有血迹,她在回来途中被三十名武士伏击,在连杀七人后,终因寡不敌众而被俘,现在,她是邵景文最后的一线希望。
邵景文就在她身后,他紧紧注视着官舫,心中也紧张到了极点,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柱香,但太子的船队已距离不足两里,他甚至已经远远看见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一串小小的亮点,那就是太子的船队。
他拔出了横刀,架在陈瑛的脖子上,厉声喝道:“无晋,我数三声,你再不决定,她人头落江!”
“一!”
……
“二!”
陈瑛脸色惨白之极,她受了刀伤,因流血过多显得她异常虚弱,她几乎是被一名身材魁梧的绣衣卫提在手中,口唇被绳子紧紧勒住,她无法出声,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她不惧死,但她不想这样死,她希望无晋出来救她,让她知道,她在他心中至少比那些银票重要,至少她想最后看他一眼,但她此时的心有些绝望了,他是那么不喜欢她,会为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
“邵将军为何言而无信?”
官舫缓缓驶来,无晋出现在船头之上,在他身后站着虞海澜,陈瑛的眼睛忽然红了,泪水汹涌而出,他是在意自己的。
邵景文却眯起了眼睛,果然是藏身在官舫内,他和无晋斗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此人的真面目,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身材很魁梧高大,眼睛又细又长,给人感觉就像在笑一样,但他的语气却很冰冷。
邵景文冷冷一笑,“我几时言而无信了?”
“邵将军说好是一炷香,可现在才半炷香,你就数到二了,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你少废话!”
邵景文对准陈瑛的脖子,双手高高举起了横刀,“拿银票换人,你答不答应?”
“我们答应!”
无晋身后虞海澜惊慌地喊起起来,她不像无晋那样能沉住气,她大声喊道:“我们答应,你快把刀放下!”
邵景文得意地笑了,他见无晋还是没有表态,便猛地一刀向陈瑛脖子劈去,寒光一闪,带着风声,在虞海澜的尖叫声,他的刀停在了距离陈瑛脖子不足一寸的地方,他斜睨着无晋,等待他的答复。
无晋终于长叹一声,“这是天意啊你赢了。”
他把鲨鱼皮包递给了走过来的兰陵郡王,“王爷,烦请你做中间人,我给银票,请他放人!”
兰陵郡王接过鲨鱼皮包,也对邵景文高喊:“邵将军,我来做中间人,你可能言而有信?”
邵景文仰天一笑,“我邵景文从来恪守诺言,老王爷几时见我背信过?但是……”
他说到‘但是’二字,又将刀举了起来,“你如果敢弄鬼,我邵景文一刀斩掉她的头,也绝不是吓唬人。”
兰陵郡王对无晋低声道:“你放心吧此人虽然是申国舅的心腹,却言而有信,从不食言。”
“哼!”无晋冷哼一声,“他刚才就食言了。”
兰陵郡王走上一艘小船,向江心而去,这时太子的船队相距只有一里了,大船头上的灯笼已清晰可见。
大宁帝国的东宫储君皇甫恒背着手站在船头上,凝视着远方江面,他依稀看到了远方江面上的官舫,便对身后的惟明笑道:“你看见没有,那是兰陵郡王的官舫,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他。”
惟明忧心忡忡,他叹了口气说:“太子殿下,微臣担心的,还是税银,我很担心无晋不是绣衣卫的对手。”
“他当然不是邵景文的对手!”
皇甫恒淡淡一笑,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尽力而为吧失败了我也不怪他,毕竟我没有派出像邵景文这样厉害的角色去支援他。”
他语气有点遗憾,他是东宫太子,太多的人盯着他,他不能像申国舅那样随心所欲,本来他准备派出二千军队以训练的名义来接应,但他的父皇却警告了他,不得随意派军队出京,他知道这是申国舅的谗言,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托梅花卫前去支援,但梅花卫却和无晋错过了,至今还在荥阳。
‘听天由命’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此时已经得知邵景文就在前方,估计无晋也在前方,他又再次下令,“加快速度,全速前进!”
东宫赤龙船如箭一般向一里外的江心疾驶而去。
而就在这时,邵景文终于从兰陵郡王手中接过了沉重的鲨鱼皮大包,无晋一路携带的银票大包,终于落到了申国舅的手中。
“是这只皮包吗?”
邵景文回头问旁边小船上的赵船东,赵船东看了一眼陈瑛,胆怯地点点头,“他们一路把它当做宝贝……不准任何人碰!”
邵景文回头瞥了太子的赤龙舟一眼,离他的小船只有三百步了,他反手一刀,用锋利的横刀割开了一道口子,挑出防水内膜,皮包内露出了一叠一叠崭新的银票,一共有十叠,用纸带扎紧,每叠百张,一共一千张银票。
邵景文取出了其中一叠,凭着手感,他一摸便知道这是齐大福钱庄的银票,他凑近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银票表面上闪动着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