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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控制不住这种变化。
半晌,无晋叹息一声,“师姐,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生你的气。”
虞海澜将头枕到他肩上,这时,她心中竟也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她感觉到无晋已经不是她师弟了,而是一个有力的,让她可以依靠的男子,他的肩膀是如此宽阔,他的身体是如此温暖,而且她感觉了无晋对她的爱怜,对她的尊重,这是一种只有用心才能捕捉到的细微感受,她心中不由有一种想趴在他肩头大哭一场的软弱。
“无晋……”她低低叹息一声。
“师姐,其实我已经三十岁了!”
无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或许是虞海澜的一声叹息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她是在叹息自己年纪太小吗?还是觉着自己只是个孩子?他心中竟有一种急于告诉她真相的冲动,要告诉她,自己能给她依靠,能保护她,他竟不顾一切想说出真相了。
忽然,无晋感觉到自己的手能动了,他慢慢抬起胳膊,捏了捏拳头,可以了,他心中大喜,他开始恢复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脸上碰到了一个柔软而湿润的东西,不是师姐的唇,她吻了自己,他有点呆住了。
“别说傻话,你虽然只有十七岁,师姐一样喜欢你。”
“师姐……”
无晋内心涌起一种强烈的感情,是怜爱、是同情、他仿佛体会到了师姐内心的孤独,他仿佛感受到她在人世间那种无依无靠、孜然一身,连婚姻都无法选择的痛苦,她就像一叶孤独无助的小舟在大海里飘零,这种怜爱让他心叶在颤动,强烈的感情沛然而出,不可抑制,一种男子汉的勇气使慢慢抱住了虞海澜,他一低头,猛地吻住了她的唇。
虞海澜浑身一阵剧烈颤抖,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刺激,在无晋灼热的唇吻住她的一瞬间,她的灵魂仿佛飞上了天,这种吻竟然如此的美妙,如此的甘甜,令她心神摇曳,她已经完全迷失在这种人间至情至美的水乳交融般的甜蜜之中……
这是她喜欢的师弟,这是一个鲁莽闯进她心灵的年轻男子,让她措不及防,但她内心的软弱却不愿将他推出去,在无数个夜深人静时,她也曾渴望有她喜欢的男孩子这样抱着她,给她温暖,给她关怀。
在她师傅将她指婚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时,她曾彻夜痛哭,孤独和无助将她吞没,黑夜中没有人能帮助她,绝望中她找不到一个可以给她伏在上面痛哭的肩膀。
而这一刻,这个给她带来快乐的师弟搂住了她,他的稳重、他的温情、他的智慧都给她带来莫大的依靠,这一刻,她与无晋生死相依,她的心扉终于悄然敞开,使她的心融化了,她忘情搂住了他脖子,用她丰满温软的红唇回吻着他,仿佛将她压抑心中多年的激情全部都释放出来,她的吻是如此激烈,以至于她积累在心中多年的刻骨仇恨也在这一瞬间无影无踪了,爱取代了仇恨。
无晋的激情也爆裂了,他尽情地吸吮着她丁香一般的舌尖,手在她全身游动,抚摸着她每一寸动人的肌肤……
一百三十五
不知过了多久,无晋的手停住了,滚烫的嘴唇开始迅速降温,他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虞海澜也听见了,但此时,她的心已经融化,就算此时她死在无晋的怀中,她也毫不在意。
“嘘师姐!”
无晋小声提醒她,他已经听见了外面清晰的说话声,声音就在他头顶上方,“老王爷,我是为你好,还是打开门看一看吧!”
他蓦地恢复了理智,紧紧抱住虞海澜,生怕她发出一点声响。
虞海澜的脸滚烫而绯红,无力地枕在无晋的肩头,她闭上眼睛,依然在回味那无比美妙的滋味。
……
当所有的搜查都无功而返时,邵景文的目光终于落在兰陵王的官舫之上,他的手下很快给他带来了情报,在官舫的船尾部位,发现了有人上船的水迹,邵景文立刻断定,他要抓的人肯定就躲在官舫上。
也就在这时,他接到了消息,太子也移驾偃师县,乘船而来,正在向偃师县疾速赶来的途中,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再过多顾及得罪兰陵王的后果了。
绣衣卫抓住船尾有上船水迹的证据,强行登船搜查,赵船东也被他们带上船,每一个人都要辨认,此时他已吓得魂飞魄散,乖乖地听从绣衣卫的命令。
“老王爷,其实卑职也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这三人都武功高强,穷凶极恶,他们躲在王爷的官舫上,会危及到王爷的安全,不管王爷愿不愿意,保卫王爷的安全,是卑职的职责!”
邵景文说得光面堂皇,他绝不承认是在追查东宫税银,一口咬定是三个汪洋大盗,刺杀申国舅未遂。
近百名绣衣卫缇骑钻进官舫的每一个角落进行仔细搜查,兰陵王的十几名随从勃然大怒,要奋起反抗,兰陵王却喊住了他们,既然绣衣卫已经强行搜查,如果翻脸了,反而会搜查得更彻底,得不偿失,这口气,他必须得忍住。
“既然邵将军是好心,那我也不好拂邵将军的美意,这样吧我来陪同邵将军,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两人走到了舷梯前,一名缇骑低声对邵景文附耳说:“小舱里发现有人躲过的痕迹。”
邵景文点点头,他的目光一挑,落在了舷梯上,一层和底舱大半都搜过了,但二层却没有搜查,他干笑一声,“老王爷,不知二层是什么场所?”
“二层是老夫的住处,你们不会连老夫的住处也要搜吧!”
“哎老王爷何谈一个搜字,我们是在保护老王爷的安全,那可是三个穷凶极恶的刺客,如果他们就躲在老王爷的床下,那岂不是危险得很,不行我们一定要为老王爷的安全负责。”
他手一摆,十几名缇骑蹬蹬蹬跑上舷梯,兰陵王脸上终于出现了怒色,他怒喝一声,“给我站住!”
十几名缇骑都不敢动了,兰陵王眉须怒张,重重哼了一声,“我皇甫疆十六岁从军,出任河陇节度使三十年,手下统领数十万大军,就算我现在已风烛残年,但我相信,只要我举臂一振,还是有人愿为老夫效死命,如果不相信,你们尽管去搜!”
兰陵郡王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邵景文心中有了一点惧意,兰陵郡王的父亲凉王号称西北王,四十年前的晋安事变,凉王被软禁在京,后来先帝登基后,双方才达成妥协,凉王进京为太傅,由儿子兰陵郡王出任河陇节度使。
虽然兰陵郡王也在十年前回京养老,但现任河陇节度使张崇俊就是他的女婿,他的儿子皇甫卓官拜西凉都督,都是手握重军,而他本人又是太尉,虽然皇上不会因为他发怒而动申国舅,但拿自己当替罪羊却是意料之中,况且还有太子也会发难,搞不好就会把这个中间派的实力派人物推到东宫一党去,申国舅可饶不了自己。
他连忙摆手,让手下都从舷梯下来,心中想着该怎么办?这时又有一名手下快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太子之船已到十里之外,形势紧迫!”
邵景文心中一惊,他躬身连忙施礼道:“请老王爷恕罪,卑职不敢搜查,但卑职确实是公务在身,皇上曾有旨意,绣衣卫可搜东宫以下,请老王爷谅解,我愿随老王爷上去查看。”
停一下,他又补充说:“我有皇上御牌在身,我担心老王爷不好交代。”
他让了一步,把搜查变为他的亲自查看,但同时也拿出皇帝的御牌,来对抗兰陵王的军队压力,在皇权之下再谈军队,性质将十分严重,邵景文无疑也是一个厉害角色。
兰陵郡王不得让步了,“好吧上去三个人。”
邵景文带着两名最精锐的手下,跟兰陵郡王上二楼了,上了舷梯,正对面便是兰陵王的房间,门半开着,邵景文只在门口看了一眼,便知道没有问题,但邵景文还是进去走了一圈。
“老王爷的房间很雅致嘛让人感觉不出这是在船上。”
嘴上寒暄,但他鹰一样的目光却在四周墙壁上扫了一圈,他在看墙壁的颜色是否有异常,如果是几十名士兵上来,他们会拿木榔头逐一敲打,邵景文也发现这艘船虽然很大,但房间却不多,说明这艘船的暗房或者夹层很多,但至今为止,他们没有找到一处夹层入口,这艘船很显然是高手制作。
可惜他们只有三个人,无法逐一敲打查找,邵景文心中暗恨,只得瞥了一眼两名手下,两名手下都是搜查高手,他们一边走,一边感受脚下的木板状况。
这时,一名手下在床后发现了一个地板夹层,他急给邵景文使了个眼色,邵景文慢慢走上前,用脚尖敲了敲地板,果然声音与别处不同,而且他发现了一颗金属安扣,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