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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这样……表哥!”陈瑛迅速瞥了一眼无晋的手,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心中一阵慌乱。
“那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陈瑛脸一红,很奇怪地不再吭声了,虞海澜低下头装着研究地图,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过一会儿,她抬头笑问无晋,“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这样走下去,我们头发都白了。”
无晋也意识刚才自己不经意的举动制造了一点尴尬的气氛,他尽量想缓和这种尴尬,便用一种幽默的口吻笑道:“我们过两天再去黄河游玩一趟!”
一百二十八
两天后,军船到了高苑县,他们一路顺利,并没有遇到任何追踪和拦截,这让无晋的心中又有点担忧起来,会不会对方将目标转向惟明那边,有这种可能,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没有发现银锭是假的,或者发现了他们也没有吭声,所以申国舅的人还不知道真相。
可无论如何,无晋还是得按照原定计划走下去,他们转道去黄河,再从黄河乘船西进,没有了五十箱银锭,他们的行动就隐蔽得多。
晚上,无晋带着陈瑛和虞海澜上岸了,军船依然由十名手下继续驾驶西去,最后军船将在济阳县彻底放弃,十名手下则赶去益都和陈氏兄弟汇合。
在靠大清河不远的一座小村庄里,他们租到了一辆破旧的圆棚牛车,一个年迈的老把式,一头瘦骨嶙峋的老牛,拉着他们慢慢悠悠地向北而去。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泥道上行走,一轮清冷的弯月挂在西天空,格外地皎洁明亮,远处的树林和村庄都仿佛被抹上一层皎洁的光辉,夜非常安静,只听见老牛破车的吱嘎声和泥道两边草丛中的虫鸣声。
无晋靠在车壁上眯着打量着对面的两个女伴,直到今天他才能静下心好好观察她们二人各自独有的美。
月光洒进了篷车,照在两个年轻女孩的身上和脸上,陈瑛伏在虞海澜的腿上睡觉,她也换了一身蓝色的细缎裙,裙摆很宽大,更显得她身材窈窕修长,无晋也不得不承认,虽然陈瑛皮肤很黑,但她的身材却是无以伦比的健美,后世的模特儿也难以比拟。
而且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她其实长得非常清秀,长长的睫毛,明亮如宝石一般的杏眼,鼻梁高挺笔直,嘴唇富有轮廓而又不失柔美,上唇微微上翘,当她睡着时,柔美的上唇弧线便带着一种迷人的微笑。
无晋的目光又移到了虞海澜身上,她则闭着眼靠在车棚壁上打盹,虞海澜被誉为凤凰会第一美女,如果仅仅从美的角度上来说,她的美比不上九天,当然,她也很美,洁白细腻的肌肤,线条柔美的鼻子和丰满红唇的嘴唇,还有她那总带着一丝忧伤的梦幻般的美眸,但她给无晋留下深刻印象并不仅仅是她的美貌,更多是她那种善解人心、温柔如水般的气质,举手投足都有一种长姐独有的温婉静宜,让他想起了少年时读过的席慕容的诗,一朵午后盛开的栀子花,芬芳而回味无穷。
如果说陈瑛是黑玫瑰般的热情似火,而虞海澜便是白玫瑰般的温柔如水,这是两个截然不同气质的女孩。
无晋注意到,虞海澜虽然还闭着眼睛,但脸似乎有点红了,他连忙移开了目光。
“无晋,你不睡会儿吗?”陈瑛也很敏感,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无晋在看她。
“有点颠簸,我睡不着!”
“你把它想成是摇篮,闭上眼睛,身子跟它一起晃,你就睡着了。”
“我试试!”
无晋也闭上了眼睛,想象着这是一个摇篮,轻轻地晃动着,结果不知不觉,他真歪躺在牛车上睡着了,身子扭曲,姿势十分难看。
“真的很颠簸!”
陈瑛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她听见无晋在微微打鼾。不由哑然失笑,“这傻小子,居然真睡着了。”
“他太累了,压力一直很大。”
虞海澜微微睁开了眼睛,一双如弯月明亮又如海水般清澈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让他睡吧我们来守夜。”
“嗯!”陈瑛也靠在车棚上,目光痴情地望着无晋那充满男子汉刚毅的脸庞,她轻轻叹了口气,“师姐,你喜欢过人吗?”
陈瑛的脸有点红,“我是说……爱恋。”
虞海澜仰头凝视着天空的一轮清辉明月,嘴角也露出少有的羞涩,寂静的夜晚使她的心扉没有关紧。
“怎么说呢?有时候也想,但只是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瑛妹,你知道我并不适合。”
陈瑛小心翼翼试探,“为什么不适合?你从未去试过,比如我大哥陈庆……”
“他也是我的大哥!”虞海澜淡淡笑道:“我也曾经考虑过,但我确实对他没有那种感觉,真的没有,一次都没有过,他太严肃了,让我害怕。”
陈瑛还想说,虞海澜却搂过她肩头笑道:“傻丫头,别说了,睡一会儿吧躺在师姐身上。”
“嗯!”陈瑛像只小猫一样伏在虞海澜怀里,闭上了眼睛,身子随着牛车轻轻摇晃,渐渐地她也迷糊了,“师姐……你不睡吗?”
“我不想睡,别说话了!”
“嗯!”
陈瑛渐渐睡着了,虞海澜搂着她肩膀,她靠在棚壁,一轮清辉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和师妹的谈话也勾起了她的一些心事,她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十几年她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仇恨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将她的情感世界完全淹没了。
只是在偶然,她的心底会泛起一丝淡淡的情丝,如一缕烟,若有若无,飘忽不定,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在她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男人,尽管陈庆对她一往情深,但她不喜欢,他太严肃,给她本来就压抑的内心更增加一分沉重。
她欢喜轻松的、愉快的男人,比如……虞海澜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对面无晋的脸上,他那微微向上的眼角,总给人一种笑眯眯的感觉,他那调皮幽默的性格使她内心充满了一种宁静和喜悦……
虞海澜倏然一惊,随即自嘲地笑了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对他有点感觉,他可是自己的师弟啊才十七岁……
……
东天际终于泛起了鱼肚白,天地间被一层朦胧的晨曦所笼罩,牛车使上了一条稍微平坦的官道,官道上的行人也不时出现了。
挑着装满了各种针头线脑货担的走街货郎,赶着牛车的菜农,车里装满了刚刚摘下还沾露珠的各种新鲜的蔬菜,急匆匆骑马赶路的休假士兵,以及坐在马车里,涂脂抹粉,穿住艳丽衣裙,准备进城赶集的大闺女、小媳妇们,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前方不远将是一个热闹的地方。
无晋被路上的人声惊醒了,他一下坐了起来,本能地摸了一下装银票的鲨鱼皮包,应该在他脚下,却摸了一个空,他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皮包已经被虞师姐放在了她的脚下。
“你睡着了,我怕不安全。”
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虞海澜睁开眼睛笑道:“我把它放在我的脚下了,替你看着。”
“多谢师姐了!”
无晋长长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腰酸背痛,一夜牛车的颠簸让他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到哪里了?”
陈瑛也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向窗外打量窗外的情形,“天已经亮了!”
无晋拉开车帘问赶车的老农,“老丈,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老农精神很好,虽然一夜未睡也不见倦意,他轻轻甩着长鞭笑道:“马上到唐陶口镇了,今天好像有庙会,你看一路上都是去赶庙会的人。”
“那到黄河边还有多远?”无晋又问。
“从这里去黄河还有五十里吧!”
陈瑛却对庙会感兴趣,连忙凑到车帘处笑着问:“老人家,庙会有什么好玩的?”
“庙会嘛就是卖各种土产、山货,还有唱戏的,呵呵我正好要给小孙子买点糖果回去,都叫喊几个月了。”
离唐陶口镇还有一里,牛车便走不动了,只见密密麻麻的人流一眼望不见边际,仿佛方圆百里的人都赶到这里来了,道路两边摆满了小摊,一个连着一个,吆喝声、喧哗声此起彼伏。
集市一直延绵十几里,人潮如海,各种农副产品,各种山珍异味,各种原始的手工艺产品,各种农具,卖米的、卖肉的、蔬菜果品、包子馒头,手工粗布,连附近高苑县和邹平县的很多店铺都跑来摆出了摊子,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几乎是应有尽有,将方圆百里的人全部吸引来,买一点新鲜野味,淘一淘平时难以见到的稀罕货,扶老携幼,举家出行,就仿佛过节一般。
牛车走不动了,无晋拿着他的两个包跳下了牛车,又将陈瑛和虞海澜从车里扶下,赶车老汉走上前笑呵呵说:“公子,一共两百文钱。”
这里是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