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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无处不在,但是在长安的某一个温暖如初春的地方,这热闹的劲儿,甚至是有些发出了糊味儿。
“陛下,这万万不可呀。今年已将一半之粮食的土地用于蚕桑,如果明年还再取五成,将使国之不稳,望陛下三思…”面朝北,坚定而又苍老的声音已经快要达到极限,身形一如语气这般直指,包囊着所有的期盼,
“任太傅,别动不动的就拿国之不稳之说辞,在这里危言耸听,在座的每一位也都一心系着百姓安危,报效朝廷。”话刚说完,李尚书侧身抱拳行礼,行礼方向左上方,然后继续将话说了下去,“饥荒三年,人患又两年,朝廷早已被耗干,国库空虚弥久已不是一时之闲谈。去年,玉大夫上书,打开海上、陆路多个关口,以增进与其他友邦之丝绸、器皿等贸易,与邻邦互通有无。圣上明见,即刻采纳。这才有了今年国库因此充盈了五成,使得我们大家伙儿能在今年过一个太平年。
至于粮食问题,有了钱就可以买。低价买友邦,就是用更低的价格再卖给老百姓,也是天子皇恩浩荡。试问,历朝历代,哪朝天子能有如此之气魄?
而那些种粮食的农民,亦可以采用种桑养蚕与渔业为一体的农作方式,既收入高了,又同时增加了国库的收入来源…”
“钱钱钱,李尚书处处商贾习气甚重,莫非,这一年多来,李尚书没干别的,尽与商贾混迹市井之中?你拿的是国库的俸禄,可究竟在为谁办事?”
不等满面红光的李尚书还要反驳些什么,任太傅转过身,将正身面对着女皇,行礼躬身,冷面沉声说道:“臣,有本启奏陛下。”
端坐九五的姬寤桓,不改声调的低声回应,“准奏。”
“自我大晟开始在湾南实行以土地变桑林之日起,单以湾南出现非法兼并土地的事件,就多达上百起。先莫说这粮食的地变成桑林,究竟换了多少国库的钱,单说,在当地的人口买卖之风猖獗,就是前所未闻。更有甚者,官商勾结,强迫他人卖地,而致逼死人命的,也不绝于耳。如今还要扩大桑林,将种粮食的土地再减少一半,天不变风云则还罢了,如要一变,便是倾盆而致…”
话音刚落,就有人在其身后对面的队伍里站出来,面对着女皇,恭敬地发表着自己的想法,“当今圣上乃万古之明君,大人所说的这一切,都被圣上深思过。所以拟定了一系列以防止出现这类问题的备注。并诏告天下,给胆敢逾越底线的奸人以警醒。
大人既是监办,当然负责处理一切后续之事,无论是被人强迫卖了田,还是跟人纠纷扯官司。这都是应该按照新法所处理,更别说中间死了人,妄送了性命的。与其说这些后果是因为新政而起,倒不如说,是你们监办失职,而让圣上的新政蒙了羞。
大人亦是两朝首辅,面对着革新,却显得如此力不从心,牢骚满腹,试问,这哪里还有半分群臣之首的魄力,如不能继续胜任,该告老还乡让贤他人了…”
“你…”任太傅一时气结,刚要与之在口舌上再次争论一番,见一人打住了自己,心下有了计较,便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让这位打住自己发言的同僚,说着他的看法,“任太傅息怒,同朝为官,曹大人之话也不必咄咄逼人。”
语气温和,这才将升了温的场子,变的理智了几分,众人皆回到各自的位置,冷眼看着这位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中等职位大小的官员发言,毕竟,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当着皇帝的面,什么事都不是放在明面上解决的。
“好雨应时,又应季。一旦不对卯,便成不了云雨。迅速增加国库银两本无可厚非,可也得一点点来,一步步的来。快一分,满一分,都是有待商榷的。万不可因此互生嫌隙,而致使彼此怨念更深。世人皆以安生立命为头等大事,一国逢此更是得斟酌。
国库的钱是头等大事,但是百姓的利益亦是大事。足寒伤身,民寒伤国。什么事,都是一步步来的,亦不是一蹴而就…”
“梁大人之言真乃忠君爱国之言,我等受教了。”一剪红衣之相先行恭敬一礼,然后缓缓从队伍中走出,玉面含霜,目光清冷,笑唇微启,款款而行,众人皆侧目以观,默不作声。
这,不就是玉晚音、玉大人么?去年还只是一个军队里的官员,如今,这朝政风云变幻,她,再一次走近了这所庙堂。各个世家为了争夺利益,各显手段。如今,谁却也猜不好哪块云彩还有多少雨。
尤其是她,一个身世含着太多不可说的秘密和阴差阳错下,再一次走进了皇室。就是之前离开了朝堂,却也是因为皇室之身份,而与姬彻泓一起避了嫌。
难道这里真是一个随便可以向圣上献言献策,就可以平步青云之地?若非在她身后有人做了不少的事,方才有了这番的所谓声望。什么为国为民,机关算尽,皆是为己而已。就怕,忙活了半天又不知在为谁数着钱。
玉晚音走到了一等官员所站之处,目光平视,身姿绰约,气韵平和,等到开了口,语音也犹如朗诵一般,带着韵,透着灵。斟字酌句,无人敢笑谈半声。
真可谓,一派官员之形象代表,令堂上的女皇也欣慰的看着这幅赏心悦目之图画…“时机未至乃行不成云雨,可一旦时机成熟了,却畏首畏尾不敢向前。请问,我大晟该遭天谴否?时移世异、世易时移,正值西部、北部友邦之人士出高价大肆进口丝绸之日,南部的友邦也开始大规模将粮田变桑田之时。或许明年之一年,这丝绸之价尚可以卖出好价,等到明年之第二轮、第三轮桑蚕,怕,就不是这个价了。而那时粮食定是价比黄金…
钱钱钱,聆听圣人教诲,或许说钱有伤风化。可这到了年底,不都是在算着哪里多用了钱,哪里又缺了。就是这江山不稳之时,也都是想着国库还能支付多少银子?
户部掌管钱粮,新政推广,任太傅才会如此心急之户部乱了章程。农田变桑田,并不是长久之计。也只是一时为了国库充盈,才会出此计策。等到桑田生产出了足够的丝,亦可以将桑田重新变回农田。到那时,就怕邻国还有没有足够的钱来买我国的粮了…”一番话语,听得堂上的人大都释然了,纷纷点头称是,大有缓和了方才的剑拔弩张之势。
玉晚音微笑着,低头环视半圈,恭敬的态度朝向每一人,继续说道:“到时候,大晟迎来了盛世,亦是陛下剑指北齐之时…”
众人眼中微微吃惊之色,再一看到堂上的女皇玉冕之下所隐藏不住的欣赏和这句话说到的位置上,一个个迅速集体朝向女皇,躬身双手行礼,口中说道:“天佑大晟,安康永享;天佑女皇,福寿万年…”
一阵阵带着激情的言语,伴随着不远处山中的钟声,回荡在长安的上空。惊起了成群的鸟儿在天上展翅飞翔,一遍又一遍的巡视着这里的寂静。
这一冬天,是寤桁在长安所度过的最热闹的一年。府里,除了老国公硬是给多添了一二十个专用于侍候保胎的侍从之外,依旧只有她与羊倾。羊顾,还未回来。虽然偶尔也有书信,就是过年的礼,也想着往家里送。可还是没说,他,何时回来。
出了大殿的门,一股冷冽的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刚刚落下的雪渣,透着格外清新的洁净味道,完全没有了大殿中的酒气和人身体中的胃中积攒之味,寤桁才得以喘口气。闭着眼,让外面的冷风好好吹吹。以前没有身孕之时,身体保持恒温,奇*|*书^|^网并没有什么季节之分,如今,身体里的这个小生命是越发的长大了,而这具熟悉的身体,也让她感到陌生起来。
她并不知道普通的身体怀孕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单就她现在而言,身体的各个机能都围绕着那个小家伙在运转着。她的身体往日偏寒,可现在却是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大火炉,不断地冒着热气。她以前在镜中看着自己,充其量是一个面无瑕疵的美女,而现在一照镜子,镜中的她俨然就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妖媚’。惹得羊倾一见着她的脸,就有些…
就是寤桁现在,想要运息调理体内的循环,也都要兼顾着这个小家伙,还别说,如果利用其在自己的身体中所产生的不一样的能量,再加上自己的寒功,效果陡然增大。这才让寤桁觉得,怀孕,好像并非无一点好处。
虽然已经快要四个月,幸好是在冬天,衣服穿的较厚,所以未显得身形有怎样的变化。就是今天在皇宫的大殿里参加宴会,也没有引起什么侧目。但是寤桁依旧在这热闹的场所里闻到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首先就是,如今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