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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向
回去的路上,寤桁与羊顾同乘一辆马车。说来,成亲到现在他俩竟也是第一次同坐一辆马车。在车上,寤桁随意的将车帘打开,让车内通着风。羊顾不语,依旧木然的坐在那里,寤桁凑了过去,伸出手,随意的就给对方号起脉来。
眼看着自己的手腕处突然出现的一只手,羊顾最初也只是惊讶一下,随后,平静的接受着对方的善意。寤桁一边号脉,一边将对方身上残留的蛊味吸收,等待对方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当寤桁那略显冰凉的手指离开羊顾的腕处,清晰好听的男中音在身旁向周围扩散着,“你的医术不错。”
寤桁笑笑,“再不错,若想行医也只能是当兽医,我是起了誓的,若是给人行医,会遭报应的。”
羊顾笑出了声,“其实,你并没有给鬼医丢脸,她有你这样的徒儿,应该含笑九泉了。”顿了顿,“大将军是不会放过我的,她今天是给了你机会,如果趁此机会将我休了,对谁都好。”
车厢内一片寂静,车中坐着的人也只是耳听着车辕转动摩擦的声音。虽然坐得很近,可是相隔却是那么的远。
不一会儿,车行至郡王府门口,掀开车帘,寤桁从里面走了下来,羊顾也跟着一起下车。两人似是有默契般,都不急着回房,而是一起缓步游走,并宁静的享受着自家后院的夜晚园林景致。依旧不言不语,听得周围蛙声、蛐蛐声响成一片,看着萤火虫默默的在草丛中点缀着,鼻尖处飘来的桂花香、丁香…忽然吹过来一阵湿暖的微风,将池塘中的荷花香也送了过来。
寤桁惬意的享受着这一宁静的夜晚,闭着眼用只有二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谢谢你将郡王府变得如此美…”睁开眼,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身旁也同样看着自己的一双眼睛,认真的说道:“真正的爱情也不是只有到得一起才是圆满的结局,用心爱了,用力去追了,也只是开始,考验一份是否属于自己的感情,才是经过,至于想要追求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唯有忘记了爱…”偏移了视线,转过身来,依旧语气平和的说道:“本人在羊家祠堂,曾当着羊家列位宗族的面起过誓,与你携手一生,不离不弃。纵然没有夫妻间的感情,就是成为好友,也不能背弃誓言。如果现在休了你,你断是承担不了羊家所面临的一切后果,不休你,大将军也不会拿本王怎样的…”
“你清楚我在这场战争中赌的是什么,不只是希望能够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还要出将入相,并将这混沌之世打破,还天下以清明…”羊顾转过身看着身边的寤桁冷峻的说道:“包括让这皇室改弦更张…纵然以弑妻罪名加身,也毫无怨言…这些你也不介意?”
“天下本就是天下人的天下,谁有能耐谁来夺。”寤桁睁开眼微侧脸回应道:“对于这方面,本人也断不会以为单凭武功盖世就可以执掌天下的。这权利,太深了。纵然天下以后姓羊,这深山里也不会少了我做隐士。夫妻,如果本人只是一个平民,用半生的积蓄成亲,到头来对方跟人私奔,那我会怨,可是现在呢?豪门亲事多为政治,如果奢望真爱,那就是自欺欺人了。本就没指望会因为郡王的身份而得到所谓的真爱,所以更没有怨恨。”
不理会身边人的一脸诧异,寤桁径自走开了,边走边说:“也许会写休书,那也只是你找寻到了你真正所钟爱之人,会给你送上自由。但是现在,我还不能。”
身后的羊顾静静地看着那深色的锦衣华服渐渐溶于漆黑的夜色。
这里是淡淡的愁,护国将军府里却是淡淡的怒,“这鬼六莫非是真的喜欢上了羊顾?”姬寤枞有些郁闷的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说着,“羊顾给她出了多大的丑,她竟然眼睛也不眨一下,周围人是怎样笑话于她,就这样与羊顾手拉着手离开…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作如无其事?这就是一人挑了黑龙帮的人?”看向一直负身立于窗前的母亲,有些不明白这眼下的事。
“沉而不郁,寡而不孤…自始至终,本王没有见过在她眼中有什么是令她在意的。心中无欲,乃至刚。如果成为敌人,必然心腹大患。不过,不管在不在乎,本王已经给了机会,她不是不愿意休么?那本王就得让她承担一切后果…”
“虽然咱的事没有办妥,可是哥哥那,却是收获不小…”姬彻泓转过身来看着姬寤枞,姬寤枞得意的说道:“听说晚上的那一幕,玉晚音可是全看到了,这下,她就该彻底死心的跟我哥哥成亲了。”
“哼,是该让她出来走动走动了,一个堪治天下之人,相夫教子…罪过…”
似是美好的夏夜往往使人喜欢度过自己的闲情逸致,这不,长安城内一处静谧的小院,却也是如此的和乐。这里花正香,虫争鸣,精致的景色没有一处令人觉得平淡…会让所有到了这里的人,都会忘记这外面的纷纷扰扰。
奇“嗯,好棋,断彼之后路,铺己之前行,行风凌厉,不拖泥带水,虽看似留了破绽,可没有一处不是陷阱…”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捋着颌下的髯须,如仙者一般的卓然的气质坐在石桌旁,面容和蔼的看着眼前的棋盘,发出声声的赞叹。
书对面坐之人,也是一位老者,身着华服金冠,黑白相间的头发被整齐的束于顶上,目光灼灼,对于方才的夸赞很是受用,“这陷阱已被看出,贻笑大方而已,何谈夸赞…崔阁老过谦了。”
网白衣老者微微摇着头,“水绵,却是随器而成型,风硬,却是逍遥苍茫…各物亦有各行之道,只要运用合度,才能方化于物。”
“听阁老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如今这天下,却也不是各行行各道了,我们这些老骨头看着碍眼呀。”一阵自嘲的干笑聊以自慰。
崔阁老不换神色的将一个棋子落了盘,待到一声清脆传来,身体渐渐坐正,神态依旧专心的思考着盘中的局势,“太阳再大,大的过天去?再热、再高…不也得这般转着么,有了树荫,乘凉便是,等等,迟早有落山的时候。”
“无险、无锋、无势、无途…虽未制胜于人,然,却是天际之外,让人难以走出自设的迷局,不以输赢定乾坤,却将修行至于棋局之中。阁老,受教了,您的棋艺…登峰造极亦不足以形容。”
“呵呵,国公何以如此自谦呀,身处局中自不能知晓四时的变化,如果不再为这俗世分心,大道可行。”崔阁老微笑着看着面前之人,肯定的说道。
“大道可行?何为大道…扪心而言,难以割舍的却是不舍,为此付出如此之多,一旦放弃,眼前无涯,身后无岸,粉身碎骨也只怕是难保周全,灰飞烟灭…”国公手执一子,却久久不能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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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也许后半段有些晦涩---
第五十九章:迫
冷清的大殿,门可罗雀,最近几天,唯有充足的阳光可以盛满这里,除此以外就是空寂。一场大屠杀伤了不少长安的元气,群臣皆以丧事为由抵制着新霸权人士,以及其身后的皇室。姬彻泓除了捏碎太师椅外,就真没什么事可以做。各个政府机关也都瘫痪了,诺大的军队事宜除了她在这顶着,也快到了散沙一盘的地步。
真是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就在一个秋雨连绵的清晨,一封边关急报便将这个冷清的皇宫变得更为阴冷。姬彻泓手里攥着紧急军情,负身立于窗檐之下,听着穹宇之间风起云涌之声,水汽重结之势,久久陷入了沉思。
她来之前,就已经将齐国的军队赶至呼仑山以北,并自信的形成珍珠项链式的小据点,以对付对方的游击打法。没想到,她在这里忙活,对方也不消停,趁着她不在军营的,这个难得的机会,齐国近日一连杀了几个回马枪,将好几个据点都端了下来,收复了失地,并且打的十分嚣张,不但分割了她的好几个阵营力量并形成了合围之势,断了补给的通道,还将粮食也烧了…
虽然这份急报意简言赅,可是她却清楚,这些日子她的大本营究竟损失了多少。齐国的力量她很清楚,如果没有高人指点,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会打仗。就那些齐国贵族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她都不用去猜,这么长时间的与他们打交道,能摸不清?
而真正摸不清的却是自己家的事,自从那几天的血腥日子一过,就不断的有老臣在城门之外静坐,不但言语激烈,还做出一副要与先帝共生死之举,理由就是,辜负了先帝的重托,让这天子的脚下乱成了这样,为了以示自己的正义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