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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眯起眼睛看我,似乎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我莫名的咽了口唾沫解释,“季幽喝醉了,我坐着守了他一夜。”
他闻言深吸了口气,脸色竟然好转了一些,冷哼一声,斜着眼去瞥季幽。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意识到我刚才错过了什么。
一把抓住薄亦光的前襟,将他拉近些,我勾着嘴角眼里闪着杀人的光芒,一字一顿,“你认识他,哦?(请读第二声)”
他一愣,“当然。”
“但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我也认识他,哦?(仍旧请读第二声)”
他鼻子嗤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初……”然后,哑了。
“当初……”我盯着他。他眼珠乱转。
是啊,这本没有什么好奇怪,当初是他从魏通手里救的我们,可他这个脑子里有淤血的人,连我是谁都不记得,又怎会记得当初救我和季幽这事?又怎会对我失踪一夜就带了卫高义君回来一点惊讶也没有?又怎会这么介意我同季幽过了一宿?!
我开始温柔的摸他的脑门,看了看早已结疤的伤口,又摸了摸他的天灵盖,故作叹息,“唉,可怜的孩子,有些事情是不是还是不记得啊?没关系,姐姐我听说,只要将人的脑壳打开,将脑壳里的淤血都挑干净了,就能好了。你也吃了这么多天的药了,既然还不见好,我约莫着将你这天灵盖掀开亦不是难事,要么让姐姐打开看看?”说完我作势去找家伙。
他忙过来拦我,“不要……不要。”
“不行,”我将茶壶举起掂了掂量道,“淤血一定要除。”将茶壶顺手甩给他,“太轻。”
他忙一把抱住放回桌上,“再吃两贴药兴许就好了。”
“吃了快十天了,还是开天灵盖吧,直接!”我将凳子拎起试了试道,“太笨。”又甩手往他怀里一扔。
终于我想起前些日子在淇县买药时一起买的那捣药杵,翻了一通找出来,捏在手里掂量了掂量,觉得非常趁手,狞笑了声:“正好!”便冲着薄亦光去了。
薄亦光目瞪口呆的看着举着药杵的我,那脸上的表情别提多么精彩纷呈了,回过神来弹了一下惊慌失措的蹿到季幽背后,连话都结巴了,“夫夫夫夫夫人,不要不要不要,为夫记得了记得了都记得了!”
我眯着眼睛摇着头,“不对!还不记得,记得就不会叫我夫人了!看来真要打开看看!”冲着季幽背后的他而去。
季幽很配合的将身子侧了侧露出薄亦光来,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冲他点了点头。
薄亦光跳着脚满屋子乱蹿,“记得了真记得了,这回真记得了,魅生,魅生,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我追得也有点累了,插着腰挥着那根药杵指着他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骗我!”
薄亦光异常无辜的摊着两手,“没有,真的没有。一开始是真的!”
“那什么时候好的?”
他眼珠往周围转了转,似在寻找退路,畏畏缩缩的道,“药吃了四天就好了!”说完一下又蹿到季幽身后。
我那个气啊!感情这厮在入朔阳之前就好了,却在哪儿装疯卖傻的吃了我这么多天豆腐!
“薄!亦!光!”我气得丢开药杵,抄起角落里的扫把就扑了过去!
“啊~”他大叫一声,夺门而出。
等我追打了他一圈未果回到房间的时候,季幽的脸色略微苍白,见我们两个都气喘吁吁的回来,那笑容很僵硬。
我一愣,刚才,我是不是忽视了什么。为什么季幽,他看起来那么无奈哀伤?
忽然楼下一阵喧哗,似有什么大人物到的样子,接着楼梯上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听着人还不少。
我探头略一张望,立刻缩进来,忙将门掩上,“好像是官兵,虽然没穿着官服,可那气势不对!”惊疑不定的和季幽对望一眼,难道季辞这么快就发现了!
薄亦光拍着脑袋突然“哎呀”一声,道,“遭了!我今天约了季辞,恐怕他来早了!”
我气得一把揪住他:“你是故意的!”
他拉着我的手,急道:“我真没想到他会早到,明明应该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对。你们俩赶快躲一躲,我真不是故意,你追了我一路我根本没有时间说啊!”
可这会儿又能往哪里躲?外面全是人,出去肯定会被发现。这屋子才豆腐干块地方,连个柜子箱子的都没有,我急得拉着季幽就要往床底下钻。
“不行,”他一把拉住我,“他多年养成的习惯,这里一定会让人先查过。”
“那怎么办?”我那个急啊。
他看了一眼床,毅然将两条被褥一摊,乱七八糟叠在一起,拉着我就上床。
“不行的!一看就会被看出来的!”我急道。
“信我!”季幽抓着我的手臂道,“就算他们怀疑被子里有人,也不会贸然来掀被子。我们只能赌一赌了!”说完拉着我就上了床,冲着薄亦光喊道,“还不快脱了鞋上来!”
薄亦光闻言忙脱了外袍鞋子钻进来。季幽拉着我平躺在床的内侧,尽量将身体缩拢,我半个肩膀叠着他半个肩膀,薄亦光则侧过身子横在我们身前,靠着床头,将领口衣襟散开,支楞起一条腿,好用来挡住别人的视线,再将被褥乱七八糟盖住三人,弄得凌乱些。
脚步声已经到了楼梯口,似乎还有人带路,我听见吴畏的声音说,“卫公子,您来早了,不晓得主子现在放不方便……”
一个富有磁性略显低沉的声音说,“如今是他找我谈这笔生意,难道他不想早点知道我的答案么?”
我紧张得连嗓子眼都发紧,身后是季幽,身前是薄亦光,身体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被子里空气稀薄,我甚至连喘气都觉得艰难。
季辞啊,这是要我命的季辞啊!
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握了握我的手,仿佛要给我力量一般。季幽凑上来贴着我的耳垂,我有一些痒,他说,“别怕,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季幽要带我出朔阳。我听他将时辰路线出城后何人会来接应都细细说了一遍,才明白,他没算上薄亦光。我将衣角捏皱展平,展平捏皱,不发一言。他说了半晌停下,转头去看院子里的一棵荷木。四月里的荷木,冠顶的白花熙熙攘攘,风吹过,散落的花瓣若雨飘零。一双雀儿飞来,落在枝桠,嬉戏了一会儿,突然又飞来一只,将其中一只引得盘旋着飞走了。季幽看着那只剩下的孤雀,闭了闭眼,站起身,缓缓走了。我后知后觉的醒转过来去拉他的袖子,却只捞到一片袍脚。那上好的锦锻在我指间一划,便消失了,仿佛带走了我心底的某样牵挂,我突然抽啊抽的痛。不假思索的站起来追出去,在他跨出房门的一瞬间我扑了上去,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轻轻蹭着。好半晌,他似乎叹了口气,绷直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我抱着他唯唯诺诺,“季幽,他现在身边只得一个吴畏,还有人要杀他。我不能……不能……”不能什么?不能丢下他?我半天吐不出口。他又叹了口气,轻轻将我环着他的手拉开,说了句,“好吧。那就一起走吧……”那晚,季幽在秋艳的房中喝酒喝到很晚,我抱着膝盖坐在他们窗下,听季幽吟了半宿的诗,吟得最多的那句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直到第二日晌午过后,季幽才醒过来。揉着额头看见守了一夜四肢僵硬的我,淡淡说了一句,“走吧。”我手麻脚麻的站起来,迈不了一步便呲牙咧嘴的又坐倒回去。他下床穿了鞋过来蹲在我面前替我一点一点的揉着脚,长长的眼睫映出的阴影下,是苍白的脸颊。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上他的脸,他手下一顿,缓缓闭了眼,微微凑上来将脸埋在我的掌心里。手心里的脸颊有一些凉,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淡淡的哀伤,我低低唤他,“季幽……”他闻言睫毛抖了抖,终睁开抬眼看我,眼底的哀伤却很浓很浓。“魅生,”他说,“你何时开始不再唤我子山?”……我心一痛。那一刻,我无言以对。………………………………………最近经常出现分割线………………………………………我一夜未归,薄亦光想必是急疯了。然而当他看见乔装改扮过的我同季幽推门而入的瞬间,我却觉得,他是愤怒大于惊讶。他似低声咒骂了句,瞪着季幽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了这句话觉得似乎有点奇怪,可怪在哪里,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季幽淡淡瞥了他一眼,将我拉到凳子边坐下,倒了杯水递给我道,“口渴了吧。昨晚陪了我一夜都没睡好,待会儿你先去歇一歇。”我点着头接过,喝完放下茶盅,便看见薄亦光臭得可以跟鞋底一拼的脸。他一撩袍脚板着张脸坐在我对门,一只手臂搁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