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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季幽一起挤在这顶并不十分宽敞的轿子里,我有点没来由的不舒坦。
微微扭动了□体,似乎略适应些,我开口想问他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张口,他便吻了上来。我微微一僵,他察觉到后,退开些不解的看着我,手指摩挲着我的脸庞,眼神一点一点暗下去,叹了口气将我揽进怀里,低低在我耳边轻喃,“魅生,我好想你。”
这一次,我很温顺,没有僵硬,没有竖毛。
我闭了闭眼,安慰自己,没什么没什么,他刚才吻上来的一瞬间我心底的无措心虚,不过是因为自从我搬去丑女那里,已经很久不曾与他这般亲昵。
没事,没事的。没事么?没事吧?
软轿似乎一路被抬到了一处后院,我还未下轿,就听见一个光听着就让人浑身酥软的声音道,“小翠,可是接回来了么?”
跟着我们轿子的那个女子回道,“是,姑娘。”
季幽闻言,一掀轿帘当先出去后,回过身伸出手来扶我。
我弯腰钻出软轿,便看见一个病态美人正捏着块帕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季幽,那眼神热烈过刘村西瓜子无数倍。
我心里咯噔一下,顷刻浑身的汗毛都自发竖立起来。
那女子见到我,没有丝毫惊讶,冲我微微一福,道,“两位这边请。”便婀娜多姿的在前头带路。
隔着院子挺远的的楼阁里传出的阵阵嬉笑传来,我偷偷拽了拽季幽的袖子,“这是什么地方,安不安全?”
他安慰的看我一眼,道,“这里是天香阁,这位秋艳姑娘,是我朋友。你放心好了。”
我嘟着嘴跟他走,走得两步突然明白过来这是哪里。
一时间气得我将他一把甩开。季幽啊季幽,你个体弱多病还闷骚的蛋!当初在陈国你游妓坊,如今回了老巢,竟然光明正大带着我逛妓院来了!胆子肥的你!
然而事实并非我想的那样。
季幽知我气愤,当着秋艳的面不好解释,私下里作揖做小的赔着小心,将一切都与我说了。
原来就似薄亦光同我说的那样,我们还未入卫,季辞早已知道季幽丢下瑶华不理,同薄亦光一前一后陪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往胤。
季辞寻季幽已经寻了好久,若真要追述,恐怕得追述到我们尚未下山那会儿。当年季幽是不告而别,只带了阿夏一个心腹远走寻人,瑶华多年来都未曾得季幽待见,自是负气归齐省亲,季辞无奈只得说是季幽同瑶华出使其他友邦,暗中派人寻找。据季幽说,我们下山那夜,半夜摸上山来的,就是季辞的人。
待得在不周山上扑了个空,得知我们入了建钊,他们也一路追来,却由于我和季幽被绑架而失去了线索,便只得留在建钊继续打探。因此,当我和季幽被救接入薄亦光府邸那刻起,季辞便已经得了我们的消息。只是薄亦光府中打探情况不易,他们一直不知道我同季幽到底是何种关系,见我相貌普通,便以为只是患难之交,并未太过在意。直到我离开丑女家,季幽不顾瑶华追了出来,季辞才觉出味道不对,派人一路跟踪打探。然而季辞始终认为季幽对我不过一时新奇,因此才让人随便弄个意外想将我困死在迷魂道里便宜了事。
季幽说,当他不顾一切冲入迷魂道寻我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季辞得知后想我死的心,必然会万分不可动摇。因为对季辞来说,没有什么比齐卫联姻带来的利益,更为重要!因此,在入卫境的前一晚,他同薄亦光定下一个君子协定,在卫期间,让薄亦光护我周全,他绝不加以阻拦。只是他没想到,薄亦光那么厚颜无耻,不按牌理出牌,刚入卫境就用那种名义将我栓在身边。
而那天我们入卫,季辞的诏书其实早就已经一路快马往边城递了,当季幽接到那道诏书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只要他回了朔阳,想在出来就是难比登天,故而一早就让阿夏暗中联络自己的心腹,做下安排,只等乘着今日襄王祭日好来一招偷龙转凤,潜去胤都。等到七日诵经做法结束,季辞再发现他人不见了踪迹,那时他早已在胤都同我们会合。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薄亦光和我竟然在路上遭遇变故,转道来了朔阳,若非那日阿夏出宫安排的时候眼尖,认出坐在木板车上,脸上涂得邋遢不堪的薄亦光同我的话,只怕这次我们真要就这么生生错过了。
本来季幽的计划是一潜出来便出朔阳的,如今因着我的原因,只好生生将计划改变,一时间又难以找到落脚的安全地方,便想到了天香阁。
天香阁秋艳乃卫一代名妓,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曾赋诗一首咏季幽痴情,当年季幽大婚后得知瑶华身份,亦是大醉在天香阁里。虽秋艳爱慕季幽已久,可季幽对着我信誓旦旦道他只是将秋艳当作一红粉知己。
我翻着眼睛回想那秋艳弱不经风病态美人的身姿,倒是同季幽这幅身子骨看着甚搭配,不禁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谁知道将来红粉知己会不会变成床头知己。”
季幽一听,自吻过我后便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欣喜的道,“你还会吃我的醋,就说明心里还有我。我还当,这几天我不在,你会被薄亦光那臭小子迷惑了去。那厮向来卑鄙,当初将你托付给他,真不放心。”
我闻言心里又是咯噔一声,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零四三
季幽要带我出朔阳。
我听他将时辰路线出城后何人会来接应都细细说了一遍,才明白;他没算上薄亦光。
我将衣角捏皱展平;展平捏皱;不发一言。
他说了半晌停下,转头去看院子里的一棵荷木。
四月里的荷木;冠顶的白花熙熙攘攘;风吹过,散落的花瓣若雨飘零。一双雀儿飞来,落在枝桠;嬉戏了一会儿;突然又飞来一只;将其中一只引得盘旋着飞走了。
季幽看着那只剩下的孤雀,闭了闭眼;站起身,缓缓走了。
我后知后觉的醒转过来去拉他的袖子,却只捞到一片袍脚。那上好的锦锻在我指间一划,便消失了,仿佛带走了我心底的某样牵挂,我突然抽啊抽的痛。
不假思索的站起来追出去,在他跨出房门的一瞬间我扑了上去,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轻轻蹭着。好半晌,他似乎叹了口气,绷直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
我抱着他唯唯诺诺,“季幽,他现在身边只得一个吴畏,还有人要杀他。我不能……不能……”不能什么?不能丢下他?我半天吐不出口。
他又叹了口气,轻轻将我环着他的手拉开,说了句,“好吧。那就一起走吧……”
那晚,季幽在秋艳的房中喝酒喝到很晚,我抱着膝盖坐在他们窗下,听季幽吟了半宿的诗,吟得最多的那句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直到第二日晌午过后,季幽才醒过来。揉着额头看见守了一夜四肢僵硬的我,淡淡说了一句,“走吧。”
我手麻脚麻的站起来,迈不了一步便呲牙咧嘴的又坐倒回去。(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他下床穿了鞋过来蹲在我面前替我一点一点的揉着脚,长长的眼睫映出的阴影下,是苍白的脸颊。
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上他的脸,他手下一顿,缓缓闭了眼,微微凑上来将脸埋在我的掌心里。
手心里的脸颊有一些凉,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淡淡的哀伤,我低低唤他,“季幽……”
他闻言睫毛抖了抖,终睁开抬眼看我,眼底的哀伤却很浓很浓。
“魅生,”他说,“你何时开始不再唤我子山?”
……
我心一痛。
那一刻,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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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夜未归,薄亦光想必是急疯了。然而当他看见乔装改扮过的我同季幽推门而入的瞬间,我却觉得,他是愤怒大于惊讶。
他似低声咒骂了句,瞪着季幽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了这句话觉得似乎有点奇怪,可怪在哪里,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季幽淡淡瞥了他一眼,将我拉到凳子边坐下,倒了杯水递给我道,“口渴了吧。昨晚陪了我一夜都没睡好,待会儿你先去歇一歇。”
我点着头接过,喝完放下茶盅,便看见薄亦光臭得可以跟鞋底一拼的脸。
他一撩袍脚板着张脸坐在我对门,一只手臂搁在桌上,从牙缝里挤道,“你们昨晚干什么了,让你一夜没睡好?”
我想不能将季幽的落脚点说给太多人知道,即便是他也不行,便看着他那青筋一跳一跳的手腕,斟酌着回答,“那个……他逃了出来,然后我们就在客栈住了一宿……”
“什么?!”他眯起眼睛看我,似乎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我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