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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卖马的一脸为难的将我丢给他的三十两捧到我面前:“姑娘,不好意思,你看……”
我死死盯着他,他有点尴尬的对我陪着笑。
那狐狸毛走上来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将我手中缰绳拽走,对着我嘿嘿一笑,道:“价高者得!”好你个死狐狸毛,总有一天姐姐我非把你捏成个黄鼠狼不可!我心里恨恨道。
瞥见那厢已经有人给小红马上齐了马鞍。我将那三十两纹银揣进怀里,又瞪了那狐狸毛一眼,转身就走。经过小红马,我踩住马镫刷的翻身上马,扯过缰绳一夹马肚催马向前,一边跑一边在马上回头朝着狐狸毛大叫道:“钱是你先给的,可惜是我先上的马!”
身后一下子乱了。“抢马!”“来人啊!”“主子!”“上马,追!”
我掉头去看,那狐狸毛旁边围了一圈壮汉,各个一副要追将上来的样子,忙夹紧马肚,一鞭抽在马屁股上,却遥遥看见狐狸毛竖起手制止了众人,朝我歪着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来。我心底冷哼一声,纵马而去。
直奔出建钊近五十里,我才慢慢缓下来。松了缰绳任小红马一颠一颠的走着,路经一座早已荒芜了的土地庙,我看看天色渐渐暗下来,便下马将马系了,捡了点干树枝,在破庙当中生了堆火,准备在这地方将就一宿。
想起自从同季子山他们一同上路,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过夜。想想还是一个人简单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也不用担心那个病秧子。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啃着,我打开小四的包袱看这臭小子还留下什么东西,不由得恨恨咒骂了声,也不知道臭小子攀上什么高枝了,竟然什么东西都没带走。翻了半天,独独不见我昨天买给他的青布缎面的鞋。
“切,臭小子,新鞋倒惦记着。”将乱七八糟的包袱重新打好,我狠狠又啃了口干粮,又骂了声“臭小子”,用力咀嚼着,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我吸吸鼻子抹一把脸,嘟哝道:“真是有病,我哭什么。姐姐一个人潇洒着呢。”可是泪珠子却渐渐越掉越多……
第二天独自走了大半日,明显觉得一个人的脚程快上很多。看来兴许要不了半个月,我就能到大胤了。
哪知下午走到半道上,突然下起倾盆大雨,荒郊野地的连座土地庙也没有,我穿上蓑衣在雨中一路狂奔,希望能尽快找到个地方落落脚。
好不容易在路边看见个破草庐,许是给过往的路人歇脚的,我忙下马将小红马也牵进去一起避雨。
找了块干布我一边给小红马擦雨水,一边看着天叹气,也不知道这雨啥时候停,要是今晚要在这儿过夜,可真是苦死了。
正想着又有两匹马朝草庐奔来,我忙牵着小红马朝旁边让了让。听得来人下马,我刚想回头打个招呼,好歹也算一个屋檐下,却只觉得后颈一疼还来不及叫出声来,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我双手反绑整个人呈狗啃屎的姿势扑到在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下竟然是干草垫,而不是糊哒哒的烂泥巴。可见这两个绑匪还是颇讲道义的。
晃晃悠悠顶着一颗沾满稻草的鸟窝头坐起来,长时间的五体投地让我脖子有点僵硬。
刚准备观察下身处何方,一双黑色夜行靴出现在面前,一个声音冷冷道:“夫人,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零一四
我惊讶的抬起头来,竟然是那日官道上寻人的那个男人,一身夜行黑衣,正负着双手低头看我。
打量了下四周,似乎是个荒废已久的民居,几张桌椅残破不全,到处结着蜘蛛网。除了面前站着的那男人外,阴暗处还有几个人,看那穿着打扮,显是那男人一伙儿的。
当日在官道上我就觉得此人并不简单,只是他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故也未曾多想,可如今看来却显然是他将我绑到这里。真不知道又是什么恩怨。
“呵呵。没想到在这儿竟然还能遇见熟人。”心中千回百转,我挣扎了下,无奈腕上的绳子绑得挺紧,只好朝他露齿一笑:“公子,你就这么站着,也不说来帮我解开?”
他抽了抽嘴角,面皮有些发僵,看着我道:“你继续装!”
我心中一动,盯着他的脸皮:鼻尖没有毛孔,肌肉明显紧绷,整张脸颜色均匀得有些过份。心中便有了计较。
我白天在雨中纵马,虽有蓑衣挡了些,但衣服仍旧湿了大半,如今已经被捂得半干。外面天色已暗,便觉得身上有些发冷,挪了挪靠到墙边寻了个舒服点的地方,斜着看他:“公子,我与你无怨无仇,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你。我脑子不好,您还是直接了当的说比较好。”
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问道:“那我问你,穆少阳在哪儿?”
我眨眨眼睛,不解的问:“谁是穆少阳?”
“哼。就是在你车上扮作老头的那个小子。”
他找小四?!小四叫穆少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那男人逼近一步,盯着我道:“说,他在哪儿?”
“他……”我支支吾吾着,突然,脑中跳出件楚国旧事。
一年多前,楚庄公暴毙,死前未立世子。庄公死后楚国内乱,大公子与二公子夺位,二公子时年二十,其妻兄乃楚国大将方梁。方梁向他献策,承诺即位后割城五座换取卫国十万大军相助,终在落霞谷生擒大公子,其后将其逼迫至死,又囚禁三个幼弟。
哪知二公子继任楚公不过两个月,被方梁用计射杀,继而拥立年方八岁的七公子做了个傀儡国君,掌了楚国大权。而另两位年长的公子则被他发配边城肃容,却在路上遭遇歹人,两名公子俱下落不明,从此成为一件悬案。
当时初闻这条消息,我还问过师父,是否要将方梁身家调查清楚,列在王侯册上,以防哪天他篡了楚国却错接了他的单子,故而对此事有点印象。楚国公子的名字我虽不可能一一记住,然我却记得当今楚王的名字,乃是穆少恩!
我的心砰砰直跳,心中已经了然七分,面上却故作愤慨:“哼,那小子啊,也不知道攀上了什么高枝,昨天不告而别了。”
男人眯了眯眼,正要开口说什么,却有一人从门外闪入,低声向他禀告:“主子,不在那辆车上。车上一共三人,只抓到两个,被一个女的跑了。”随后向门外一挥手,只见几个男人押着一对男女进来,刚进屋就将两人往我身旁一推。
一个熟悉的纤瘦身影跌撞过来,眼看要磕上墙头,我忙挪过去垫在他身下,他一头撞到我的胸口,我闷哼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他发髻凌乱遮去了半张面孔,衣衫不整溅满泥浆,手忙脚乱的从我身上爬起来,碰到我的胸口吓得忙将手缩回去,这才隔着乱发将视线落到我脸上,眯着眼瞧了半天,待得将我脸面看清,惊呼一声:“魅生!”连姑娘两字都省了。
我痛得冲他呲牙咧嘴一笑,丝丝吸气道:“真是巧哈?”
“你……你……怎么……”
“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才看见被一起押进来的女子是苏彩衣,这么说阿夏逃脱了?我眼皮一跳,阿夏即便会背弃所有人,但绝不会背弃季子山!莫非还能有一线生机?只是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不待我细想,黑衣人冷冷对我道:“你还挺精明,找了三人同行替你们遮掩行藏。说,穆少阳去哪儿了?”
我哪里精明了,是季子山这个家伙傻才是真。我对他苦笑一声:“我连小四的真名叫穆少阳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故意遮掩什么行藏。他们三人是我朋友,碰巧同行罢了。你要找小四,我已经跟你说过,他昨天就丢下我独自走了。”
黑衣人沉默不语盯着我片刻,突然一把抓住季子山的衣襟,甩手就是一个耳光!他突然发难,我始料未及!
“住手!”大喝一声,眼见季子山嘴角已然淌下血来,“此事与他们无关!”
“无关?”黑衣人看也不看季子山一眼,“你若不说实话,就跟他们有关!”说完反手又是一巴。
“季哥哥……”苏彩衣已经吓得失声痛哭。季子山却一声不吭,两手紧紧抓住黑衣人的袖子挣扎着,无奈黑衣人身材魁梧,根本纹丝不动。
我心痛不已,胸中已然怒火滔天,双手在背后扭转,希望能将绳子挣脱。恨恨的对着黑衣人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你个蠢货,跟你说实话你不信,难道我骗你说他回去j□j你反而信了!”
“看来你是知道的!”黑衣人哼了一声道,“说,你是不是把他藏匿起来了?”
“蠢货!”我用看一个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道:“如果我一早知道有今天,难道不会跟他一起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