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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澈这才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先生有话尽管说来,某洗耳恭听。”
高宏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某试为世子分析一二。赵氏如此做,无非是提升自己的实力!一则摆脱军方受制于世家之窘境,二则积蓄力量,对抗鲜卑!”
“如今军方已站稳脚跟,不受世家掣肘!其基本目的已经达到!即使没有王氏的土地与盐场,不论是晋阳赵氏还是王爷,都无法继续制约军方!”高宏为吕澈仔细的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吕澈此时也是逐渐的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听了高宏的分析后,不由得叹道:“某也明白,军方如今羽翼已丰!非是我等可以制约之!”
高宏点头,“世子所言不错,军方已非我等可以控制!眼下的军方,绝不可轻易招惹!而军方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究其原因,鲜卑连吃两次败仗,元气大伤,已无力进犯,当属主要原因!”
吕澈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先生所言极是!鲜卑既然无力进犯,军方自然便有了余力!”
“不错!”高宏目中闪过一丝异样,只是吕澈正在长吁短叹,并未发觉高宏的异样。高宏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接着说道:“因此,根本原因却还在无人牵制军方!”
“唉!”吕澈长叹一声,“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那鲜卑自不量力,自恃武力,结果却两败于赵平之手!唉!”说到此处,吕澈又是一声长叹,“罢了,此事不提!”鲜卑总归是异族,吕澈虽然不愤赵家的所作所为,却也不好借题发挥,因此只好转移话题。
“呵呵,”高宏轻笑一声,“世子多虑了,如今并无外人,某不过是为世子分析当下形势,世子也好心中有数!应对起来自然便会轻松!”
吕澈无言的点了点头,便将头低下,高宏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试探着说道:“世子整日留在晋阳,对鲜卑想来不甚了解!某投效王爷之前,曾周游四方,倒是对鲜卑有所了解!世子若是想听,某便为世子略说一二!正所谓知己知彼。”
吕澈端起茶盏,却是不置可否。
高宏见状,站起身来,对吕澈说道:“这早晚之间,极为寒冷!宏乃是山野之人,倒是无妨,然世子千金之体,宏却是不敢怠慢!世子若是不弃,请到内室如何?”
吕澈半推半就的与高宏来到内室之中,落座后,高宏开门见山,“世子请安坐,细听某言!”高宏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册,小心的在吕澈面前打开,“世子请看,这便是某周游天下之时,所画之鲜卑地理!”
吕澈连忙凑过去,细细的观看起来!
“某便从鲜卑军力说起吧!”高宏见吕澈看得认真,便不将绢册收起,指着绢册上用朱砂标注的地方说道,“由于鲜卑乃游牧民族,因此,若说举国皆兵,毫不为过!不过其军制却与我朝相似!也分为边军和京营!”
“鲜卑边军共有六镇!西方的燕然大营经年与新兴的突厥交战,因此最为精锐;北线的木伦大营用来攻略坚昆,乌兰大营攻略丁零;东线大营攻略高句丽;南线的平城、盛乐二营攻略中原!”高宏侃侃道来,竟是清楚异常。
“鲜卑六镇,约有兵马四十万左右!”高宏如闲话家常般,娓娓道来,仿佛四十万兵马只是一个单纯的数字。
吕澈闻言却是大惊失色!这等军事机密自然不是随便一个人便能知道的,至少他自己便不知道!这高宏却是如何知道的?不过骤然闻知鲜卑的兵力竟有四十万时,吕澈几乎被惊呆了,因此全然未曾理会这些!只是在那里目瞪口呆。
四十万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全盛时期的后汉王朝,兵力也从未曾达到过四十万!
“所谓的京营,便是鲜卑王庭的金狼卫!”高宏对吕澈的震惊恍若未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接着说道,“金狼卫乃是鲜卑最为精锐的部队!当年赵平突入鲜卑境内,便在这金狼卫手中吃了大亏!”
“竟有此事!”吕澈闻言不由得来了精神,“不对!”吕澈转念一想,不由得摇头说道,“若非赵平截断鲜卑粮道,当年之战后果难料!先生说那赵平在金狼卫手中吃了大亏,却是不实!”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谗言(2)
高宏斜睨了吕澈一眼,目中泛起一丝阴狠,待吕澈朝他看过来时,顿时又恢复了风光霁月的模样,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说道:“某也是道听途说,至于其中实情,却只有金狼卫与那赵平知晓!此事乃是末节,暂且不论。”
“不错,不错!”吕澈连连点头,催促道:“此事暂且不提,先生接着往下说!”
“鲜卑西方之突厥如今逐渐强盛起来,不仅时时进犯鲜卑,更不时进犯凉州!鲜卑近半数兵力尽被牵制在燕然大营,因此,鲜卑几乎放弃了对并州的攻略!”高宏叹道。
吕澈闻言长叹一声,郁郁的说道:“少了鲜卑的牵制,赵家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长此以往,怕用不了多久,并州便尽在其掌握之中矣!”
高宏赞同的说道:“世子所虑极是!此事不得不防!”
“防?”吕澈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却是如何防得?先生难道不见王家之故?”
高宏闻言却是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吕澈,“只需让彼等无暇他顾,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吕澈闻言,心中不由一动,他隐隐的明白了高宏言中之意,却是不敢细思!所谓一失足成万古恨,万一自己抵挡不住诱惑,行为有差……
吕澈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强打着精神对高宏点头致意,“多谢先生,天色已晚,某便不打扰先生了,告辞!”
高宏自然明白点到为止的道理,当下便笑呵呵的起身相送,“世子慢走!鲜卑盐铁缺乏,只需将这二物控制,便可高枕无忧!”
吕澈心中又是一动,脚下微微一顿,终究还是未曾停下,只是匆匆的说道:“多谢先生教诲,某知道了!告辞。”
高宏却是不依不饶,一边相送,一边说道:“某闻知世子与郑诤之女有婚约在身,不知此事可属实否?”
吕澈闻言终于忍不住胸中的怒气,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先生休提此事!”
高宏闻言在心中一笑,郑谦已然转投赵家,那郑诤乃是郑谦的弟弟,自然也是唯兄长马首是瞻,因此早已与吕氏疏远了,两家子女虽有婚约,但吕原今年曾有数次提出给吕澈与郑紫衣二人完婚,却均被郑诤以各种理由拒绝。
吕澈身为当事人,被人如此无视,心中的恼怒与气氛自然是可想而知!高宏突然提起此事,吕澈当然是勃然大怒!
高宏却是装作一副不明其中内情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那郑诤虽然乃是郑氏的次支,然其实力却也不容小觑!郑谦刚刚自青州迁来晋阳,在此之前,并州输往鲜卑之盐,皆由郑诤把持!世子若想对鲜卑有所作为,这郑诤却是……”
吕澈不耐烦的打断了高宏的话,“某省得,不劳先生挂念!”
高宏目的既已达到,便也不再多言,将吕澈送出后,目送着吕澈的背影转过假山,消失不见后,便也转身回到屋中。
却说吕澈,被高宏一席话说得心中纷乱不堪,满心烦躁的回到自己房中。却不住的思索着高宏的话,心中天人交战,一时之间竟然拿不定主意。
对于高宏的身份,此事却已经不重要了,若是被军方将并州完全掌控,届时,在并州,自己一家恐怕连立锥之地都不会有。
因此在他看来,当务之急却是遏制赵家的扩张,其他的任何事情与这个前提相比,都是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
忽然想起了郑家,吕澈不由得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这个依靠自家发迹的商家,如今竟然忘恩负义,转投了赵家!这还不算,就连与自己的婚约都意图反悔!难道自己堂堂的晋王世子还配不上她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不成?
吕澈越想越怒!父亲又是一副心灰意冷,意欲放弃的样子,难道真要将这大好基业拱手让人不成?吕澈心中极为不甘!
踏着黑沉沉的夜色,赵平与郑裕缓缓的走在寂静的长街上,得得的马蹄声分外的清脆,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郑裕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忍不住叹道:“明日便是除夕了!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年!”
赵平呵呵一笑,“兄长所言极是,又是一年啊!”
“明年,唉,仓舒可有把握?”郑裕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不管如何,却是不能再拖了!”赵平斩钉截铁的说道,“趁现在鲜卑无力他顾,当尽快整合并州!否则,待鲜卑有所恢复,内忧外患,并州危矣!”
“唉!”郑裕长长的叹了口气,“仓舒所言极是!如今趁鲜卑无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