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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或是及早准备后事吧。”
“啊……”老太君听了,不由惊叫一声,随即看着温晨曦,眼中只剩下绝望之色。
温晨若用手抹着眼睛呜呜地哭,大叫道:“你胡说,你胡说……”
柳乘风这时侯如遭雷击,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胡大夫,是不是看错了,她的病象只是风寒……”
“混账!”这时候,勉强镇定的温正听了柳乘风的话,不禁勃然大怒,朝柳乘风道:“我只问你,今早去夕照寺,是不是你的主意?”
榻上的温晨曦听了,连忙道:“爹,这是我的主意,不关夫君的事。”
温正还是冷冷地看着柳乘风,对于温晨曦的说情,他一句也没有听见,从本心上,若不是因为女儿的病,他温正的女儿岂能草率嫁给柳乘风?柳乘风的底细,他早已叫人打听过,不过是个书呆子而已,这样的人,温正瞧不上眼。
温正冷笑一声,道:“你明知她身体有病,居然还带着她四处走动,若不是你清早带她出门,晨曦的病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步?你现在满意了吗?害死了我女儿,我非要你偿命不可。”
柳乘风却顾不得温正的训斥,仍旧道:“既是风寒,就一定能治好,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胡大夫再看一看吧。”
胡大夫只是摇头。
柳乘风心里不由气结,不屑地看了胡大夫一眼,道:“胡大夫既然推诿,那这病我来看。”
胡大夫朝柳乘风冷笑道:“公子若是能看好,又何必请老夫来?老夫不过尽尽人事而已,公子要看自便。”说罢背了药箱,快步去了。
温正先是呆了一呆,看了一眼陷入半昏迷的女儿一眼,胸中的怒火终于发作起来,双目赤红地看向柳乘风,抢步过去,他虽然身体干瘦,可毕竟是武人出身,整个人如发狂的豹子,手指着柳乘风的鼻子,大喝道:“到了这个时候,谁要你假惺惺作什么好人?我女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别想活着走出温家。”
温晨若又哭又惊,这时见父亲动了真怒,连忙一把将温正扯住,道:“爹,先看看姐姐才是。”
床榻上病得迷迷糊糊的温晨曦见此,也是惊呼一声,气急攻心,一下子完全昏厥了过去。
柳乘风却是异常地冷静,直视着温正道:“胡大夫不看,晨曦的病就由我这做丈夫的来治。”
温正被温晨若拉着,只能怒目瞪着柳乘风。
柳乘风继续道:“晨曦患的是风寒没有错,风寒本是小症,可是病成这个样子,多半是用错了药,只要找出原因,就一定能治好。”
温正的脸色铁青,听完柳乘风的话,对柳乘风更加不屑,这个书呆子,连胡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他居然还敢大放厥词?今日清早要不是他挑唆晨曦去寺庙上香,又怎么会到这个田地?这自然都是他的错。
原以为招一个女婿进来便能把女儿的病治好,现在病情反而更加严重,温正如何不气?他一把甩开温晨若,伸出手去恨不能扭断柳乘风的脖子。
恰恰在这个时候,老太君突然厉声道:“正儿,你这是做什么?”
温正的身子一僵,对老太君的话还是肯听的,双手不禁垂下去,道:“娘……”
老太君冷着脸,一双浑浊的眼眸半张半阖,厉声道:“你哪里有几分做爹的样子?现在女儿眼看不能活了,你还在迁怒别人?眼下最要紧的是将你的女儿治好,在这里喊打喊杀,真当这里是你的南镇府司衙门吗?”
温正吓了一跳,脸色变得惨白,连忙欠着身道:“儿子知错了。”
老太君坐在榻上,用拐杖笃了笃地面,发出磕磕的响动,冷声道:“他说能治,那就让他试一试,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说罢,老太君的目光才落在柳乘风的身上,勉强露出几分和蔼,道:“你叫柳乘风?”
柳乘风的心里也挂念着晨曦,他好不容易有了个妻子,从此之后再不是无人关心的孤家寡人,谁知道这才一天不到就到这个地步,这娇滴滴的妻子就重病不治了,他哪里顾得了温正的斥责?一心都扑在温晨曦的病情上,听了老太君的话,连忙朝老太君点了点头。
老太君断然道:“你说能治,那么老身便信你,不管用什么药,只要能把晨曦救活,一切都好说。晨若,你这几日不要四处瞎闹了,好生照料着你姐姐。”
老太君吩咐定了,柳乘风和温晨若都应承下来。
温正却是冷哼一声,不忿地瞪着柳乘风,冷冷道:“若是救不活,你就给晨曦陪葬吧。”他话音刚落,恰好撞到老太君横瞪来的目光,立即吓得噤了声,唯唯诺诺地道:“母亲也要好好照料自己的身体,不要动了气。”
第六章:治病
“仙儿,拿以往大夫给小姐开的药方来。”
那老太君和温正走了,柳乘风又重新探视了温晨曦的病情,其实方才那胡大夫说的也没有错,现在的温晨曦气息已经时有时无,受了这惊吓之后,已是奄奄一息,若是再不及时将病治好,只怕真得要准备后事了。
有些时候,一些小病一旦无休止地拖延下去,再加上病人身体虚弱,危及生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柳乘风的心情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温正的那一句警告,只是他与温晨曦一日的相处,已经滋生出了感情,这是柳乘风第一个女人,若是自己救不了,柳乘风会抱憾终生。
仙儿是温晨曦的贴身奴婢,十三四岁的样子,有点儿害羞的样子,应了柳乘风一声,收拾了几张药方过来,交到柳乘风手上。
温晨若也不禁凑过来,俯着身子双手压在膝盖上来看。柳乘风瞥了她一眼,恰好看到她俯身下来两只洁白如雪的肉团随着身子微微现出一丝踪影,他立即把眼睛别过去,心里恶狠狠地道:“都到了这个时候,给我看这个做什么?要冷静,要冷静,不能被这种污秽的脏东西迷失了神智。”
温晨若似也察觉了什么,垂头朝胸口看了看,面色霎时红了,立即将腰直起一些。
柳乘风顾不得温晨若表现出来的怯意,全部的精神都放在那几张药方上,毫无疑问,所有来诊视的医生都判断出了温晨曦病症,所开的药方,也都是针对风寒的。这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温晨曦得的是风寒没有错。
更令柳乘风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些药不说特效,至少不该会加重病情,难道是药物过敏?
柳乘风有了这个想法,随即摇头否认,药物过敏有迹可循,不可能看不出。
在沉吟片刻之后,他开始将这些药方中的药物一个个琢磨起来:麻黄……这是常见的发散风寒药,几乎任何风寒病症,都需要用到,绝对不会有问题。至于荆芥也是主治风寒的特效药之一,味平,性温,无毒,就算温晨曦吃了病情不见好转,也绝不可能加重病症。
柳乘风仔细的一个个琢磨过去,可是当看到银耳时,整个人呆住了,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随即将仙儿叫到一边,问:“这味银耳的药,晨曦用过多久了?”
柳乘风因为太心急,让仙儿显得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地道:“应当是两个月前就开始用了,虽然这副药总是不能让大小姐病情好转,可是我们又不敢停。”
柳乘风的眼眸一亮,不由吁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温晨若在旁道:“知道什么?”
柳乘风笑道:“到时候再和你说,仙儿,你快去拿纸笔来,我另外开一服药给你,你立即去药房抓了药回来煎。还有……这屋子里头怎么这么浓的檀香味?你家小姐生的病要保持通风,把门窗都打开,香炉全部撤了。”
空气不流通,或许也是温晨曦病情加重的原因,不过真正的主因,柳乘风已经抓住了线索,他方才双眉深琐,而这时,便显得精神奕奕起来,容光焕发地拿了仙儿送来的笔,用镇纸压住了白纸,蘸墨之后下笔写出几味药来。
温晨若在旁看着柳乘风的药方,不禁咋舌道:“和此前开的药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柳乘风写完了,不由笑道:“失之毫厘就差之千里了,许多事,都可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引起的,你等着瞧吧。”
温晨若见柳乘风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希翼地问道:“姐夫有了治姐姐病的方法了?”
柳乘风不敢拿大,微微一笑道:“到时你就明白,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催了仙儿去药铺拿药,柳乘风又坐回榻前,握住温晨曦的手,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心里不由有些心痛,轻轻地捏住她的手腕,又探了一遍她的脉搏,才吁了口气。
温晨若不禁道:“姐夫,仙儿去拿药、煎药,那我去做什么?总不能让我总站在这里吧。”
柳乘风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