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砒霜……
在这个年头,那可是剧毒的药物,至少在朱佑樘的理解里,这种毒药吃了之后便是神仙也难救治,所以此时脑子已经嗡嗡作响,嘴唇哆嗦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张皇后见了朱佑樘来,那眼皮儿沉重地抬起来瞥了朱佑樘一眼,青黑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却是发不出声音。
而柳乘风一下子道出张皇后的症状和病因,倒是让胡言不禁奇怪地看了柳乘风一眼,此人倒是精通医术,瞧他这般年轻,居然有这眼力。
其实他哪里晓得,在这个时代的大夫所谓的经验都是靠两种途径获得,一种是师长的提点,另一个就是凭自己的经验,没有系统的理论知识,虽说治病救人很是拿手,可是比起柳乘风这种科班生,既有他的优势也有劣势。
柳乘风毕竟是后世的大夫,在后世那个时代有着无数的临床病症供人学习,柳乘风只需看一眼,便能大致猜测出病症。
“胡太医。”朱佑樘脸色铁青,目光最后落在了胡言的身上:“皇后还有救吗?”
胡言此时已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朱佑樘的虎目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让他像是压了千斤的重担一样,他毫不犹豫地道:“陛下,小人一定尽力救治……”
他咬重了尽力二字,这意思是告诉朱佑樘,能不能救好是一回事,自己只能尽力一试,若是救不回来,也怪不得自己。
这话儿虽是一副倾尽全力的样子,可是也难免有推脱责任的嫌疑。
朱佑樘此时心乱如麻,当然没有听出胡太医的话外之音。可是柳乘风却是听出来了,他冷冷一笑道:“哼,荒谬,什么尽力救治,娘娘吃下的砒霜想必不少,寻常人在一个时辰之内'。 ',等这毒物从胃中进入了血液就无力回天、必死无疑了。现在娘娘又吃了这么多的酒,依我看,至多半个时辰便会毒气攻心,一旦让这些毒药溶入娘娘的气血之中,你尽力又能如何?”
半个时辰就是现代的一个小时,而现在已经耽误了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半个小时之内拿不出办法,张皇后的性命就没了。
胡言此刻真是吓得脸色苍白,若是没有柳乘风,或者是陛下身边没有知道太多医理的人,至少一旦事情出了后果,他还可以为自己找借口,可是现在这柳乘风在旁说得振振有词,而且每一句话都契合医理,至于这毒气攻心之说,他心里也是知道,这个人,不好糊弄。
胡言连忙拜倒之地,道:“下官已经没有办法了,虽说已经喂服了解毒汤药,可是正如这位大人所说,娘娘吃了太多酒水,毒气发作极快,只怕……只怕……”
朱佑樘的身子不禁晃了晃,整个人差点儿没有昏厥过去。
胡太医说只怕的时候,朱佑樘便感觉不太对劲了。
柳乘风连忙按住朱佑樘,正色道:“也未必没有办法,你让人喂服的是什么解毒糖水?”
胡太医这时候见识了柳乘风的厉害,在皇帝面前也不敢隐瞒什么,连忙说了。
柳乘风却是摇摇头道:“像这样稀松平常的解毒药物,若是用来诊治平常的食物中毒或许能有效用,可是要救治娘娘却是笑话。你只是用了这些药?”
胡言带着哭腔道:“眼下只能先用这些药,下官这边其实还有些秘方,或许可以试试,只是这些药方熬制不易,没有一两个时辰,只怕也熬不出来,只是……只是怕娘娘等不了这么久……”
柳乘风当然清楚,在后世解砒霜这毒,确实也有不少的办法,只是他在这个时代一时也寻不到解毒的特效药来,而胡言却说有解毒的秘方,倒是可以试试。
只是娘娘现在最多也只能坚持半个时辰不到,而熬制药水不易,娘娘只怕拖不到那个时候。
第五百四十一章:有办法
问题就出在这里,虽说各种戏文里都将砒霜理解为世上最剧毒的毒药,一沾即死,其实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毒并不是无解。
尤其是微量地伴在酒水中饮用,只要救治得当,保住性命应当不成什么问题。
当然,能解毒的前提条件是,不能大量地食用,否则绝不会给你足够的抢救时间。而砒霜其实还有一种特性,那就是无色无味,这也是这个时代对砒霜谈虎色变的原因,毕竟任何毒药都是可以预防的,而这砒霜若是混杂入食物之中,很难察觉。
不过很难察觉是一回事,真正现实中使用又是另外一回事,因为砒霜属于粉末或晶体状的固体,所以一旦融入酒水、食物,放入过多,就容易产生粘稠性的液体,如此一来,食用者多少都能看出点什么,就算不会疑心到这是砒霜,只怕也会发觉了异样而停止食用。
这也是下毒之人只投入微量砒霜的原因,他们的目的其实也简单,柳乘风一想就能明白,他们要谋害的就是张皇后,今个儿是张皇后的寿辰,在今个儿作为寿星,喝的酒水应当不少,积少成多,这砒霜摄入体内的自然要比别人多得多,再加上酒精的摧化,一旦毒气攻心,那就是神仙也难救治了。
这样的办法实在是天衣无缝,而他们的奸计也确实一步步得逞,至少太医院这边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要短时间内配置解药、熬制秘方几乎不可能,他们缺的就是时间,而张皇后因为饮酒过多,血气流转本就极快,在这种情况之下,砒霜经过胃液渗透入心脏,再由心脏进入血液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若是不能想出办法来,张皇后必死无疑。
只是……
这些人费尽心机来谋害张皇后,又为什么不去谋害皇上?敢在宫中下毒的人,背后一定有人唆使,唆使之人一定在谋划大事,而这样的人既然要做大事,毒杀皇帝对他们来说比毒杀皇后更值当得多,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舍近求远了。
心里带着这个疑惑,柳乘风却没有再往深里去想,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将张皇后抢救过来,无论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要皇后娘娘不死,就可以打乱他们的步骤。
此时,朱佑樘听到胡言所说,整个人已是万念俱灰,转眼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胡言的话,他不得不信,不管如何,胡言作为太医院院使,其医术之高,整个天下未必能寻到几个来,可是现在连胡言都不敢说有什么把握,反而言语闪烁,一副准备后世的样子,自己还能报着什么希望?
这胡言心里却只是叫苦,怪只怪自个儿实在是倒霉,才刚上任就撞到了这么档子的事,现在陛下这边交代不了,若是娘娘当真病危了,这责任更是推不开,不只是一辈子的声名毁于一旦,连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数。
胡言仍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连头都不敢抬起,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只能听天由命了。
柳乘风脸上却是阴晴不定,这几年醉心于仕途,倒是忘掉了不少从前医术的知识,现在他必须妥善地想出一个对策了,尤其是一些理论上的知识,甚至是一些临床的病例,这一些,都曾在书本上有过猎及。
他沉默了小片刻,终于道:“办法倒不是没有。”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佑樘的眼中不由掠过一丝光亮,希翼地看着柳乘风一眼。
倒是那胡言却有一丁点儿狐疑,他毕竟浸淫了这么多年的医术,方才也曾想过不少的办法,可是大多都觉得不切实际,这个姓柳的,凭什么能想出办法来?
只是现在既然束手无策,那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胡言倒是没有说话,也没有从中作梗的意思。
柳乘风淡淡地道:“去,取盐水来,越多越好。胡太医,你的药最快能什么时候熬制好?”
胡言听他插手,其实心里隐隐有些窃喜,这姓柳的自己要插手,治好了,他也不抢功劳,可是一旦治不好,这干系恰好可以推到这姓柳的头上,在他看来,反正都是死,既然有人背黑锅,那是最好不过。
不过柳乘风既要插手,自己还是需全力协助才是,否则到时候说不定被反咬一口。
胡言想了想,道:“一个半时辰,至多一个半时辰就可熬制出来。”
柳乘风深吸口气道:“那胡太医尽快吧,其余的我来想想办法。”
他这么一说,胡太医心里不禁窃喜,竟生出劫后余生之感,连忙去了。
宫里头,一个个太监提着一瓮瓮盐水来,柳乘风让人撬开张皇后的小口,让人不断喂服进去,随即又写了一张方子,让人将这些东西拌入盐水之中,如此反复地灌水,张皇后神智模糊,身体已是吃不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再灌!”柳乘风没有犹豫,检视了那吐出来的液体,心里已经明白,那些砒霜仍然还残留在胃中,古人疗毒,一般采用的是解毒的办法,因此不少的解毒药物也应运而生,只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