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乘风随即冷笑道:“本来嘛,牟指挥使请吃酒,既没有在酒席上说吴指挥使的坏话,也没有对吴指挥使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不过是争个都指挥使而已,无论是谁上去,总都算是亲军的人,撕破这个脸皮又有什么意思?牟指挥使可以请吃酒,吴指挥使也可以请,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就是便宜也是便宜了自家的亲军兄弟,大家带着一张口来,大吃大喝一通,也不必耍什么心机,诸位该认为谁做都指挥使也没人强逼着,可是现在呢……”
柳乘风的冷意更足,恶狠狠地道:“现在有人见牟指挥使请吃酒却是不高兴了,他不请客吃饭倒也罢了,却是暗中叫了人来在这儿煽风点火,大家来这里无非是聚一聚,大过年的,权当是图个喜庆,可是他们做到这个份上,竟是跑来这儿指桑骂槐,这又怀着的是什么居心?又是什么意思,莫非为了争这个都指挥使,难道还要使阴谋手段吗?”
柳乘风瞪了王龙一眼,不屑地道:“若真的玩这个,你和你的主子连台面上不来,在锦衣卫面前耍花招,班门弄斧还自鸣得意,今个儿柳某人没有对你动手,是看在牟指挥使的面子上,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那柳某人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要编排什么或是想玩什么手段,无论是明的暗的,我柳乘风都奉陪到底,可是今个儿牟指挥使在这儿请吃酒,就给我闭上你的嘴,这酒你想吃便吃,不想吃就滚!”
王龙原以为自己的嘴皮子厉害,今个儿算是见识到了柳乘风的嘴上功夫了。先是索性把牟斌的花花肠子公布于众,摆出一副不怕人碎嘴的样子,虽然有所图,却又光明磊落。
随即又直接把战火烧到吴权头上,王龙现在的举动是人都知道这是受吴权指使的,一个光明磊落,一个却是暗中指使人在这儿煽风点火,一个请客吃饭,一个却是让这酒宴不能继续下去,这两个人谁忠厚谁阴险高下立判。
最后言语又是强硬无比,不肯示弱,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来捣乱的这些人,想玩,他柳乘风奉陪到底,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因为现在是大年初二,是牟指挥使请大家吃酒的日子。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又何尝不是说那吴权和这王龙大过年的在触大家的霉头,大过年的,哪个不得和气一些,偏偏他们为了争个都指挥使却是无礼太甚。
一番话下来,几乎所有人都不禁陷入了沉思,一边咀嚼着柳乘风的话,心里头各想着心事。
那些方才和王龙起哄的,现在也有点儿后悔了,人家牟斌确实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跟着这王龙起什么哄,吴权大过年的让他来捣乱,确实也有做的过份的地方。
本来大家都在想,牟斌想做都指挥使想疯了,临时抱佛脚四处来拉拢人。可是现在转换个观念,吴权又何尝不是如此?生怕牟斌给人留个好,却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暗中叫人来捣乱,这么做,无论怎么说都不厚道。
王龙此刻估摸着也感觉到了大家的心思,可是这时候他也是有苦说不出,再在这儿待下去,不知柳乘风又说出什么来,谁知这一次竟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咬咬牙,跺脚道:“哼,走!”
王龙说罢,随即带着几个心腹之人,扬长而去。
第五百零九章:蹊跷
这王龙一走,宴会便消停了下来。
少了这煽风点火之人,自然无人再敢胡闹,许多人重新落座,继续喝酒。
这一场酒宴在一个时辰之后结束,临走时,宾客们却都被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们叫住。
原来吃酒只是个噱头,重头戏还在后头,牟指挥使不但请大家吃酒,还给大家赏钱,无论官职大小,人手纹银一百两,都是聚宝钱庄放出来的足额钱钞,随时可以入钱庄现兑真金白银。
领了银子的人,顿时心花怒放,或许这点儿银子对指挥使对佥事、同知没什么,可是对那些千户和下头的百户、总旗,却相当于是两三年的俸禄。
亲军毕竟不是锦衣卫,锦衣卫是有油水可刮的,莫说是锦衣卫,便是边镇的武官,哪个都不是靠着朝廷的俸禄养家糊口。而亲军就完全不同了,其实道理也很简单,他们的身份虽然特殊,高高在上,唯一的不足便是几乎无油水可捞,边镇的武官可以吃空额、喝兵血,他们是碰都别想碰,锦衣卫可以搜刮,他们却也只能看着眼馋。
所以对这些中下层的武官来说,这日子要想过下去,就指望着那么点儿俸禄了,现在牟斌这边倒是大方,一人一百两,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接赏的时候手都不禁在颤抖。
亲军的武官是没人敢打赏的,道理很简单,他们可以算是皇帝的私兵,就算要打赏,那也该是宫里,轮不到其他人来收买人心,这种事儿忌讳很大,所以向亲军行贿、打赏都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事儿,几乎没人敢这么做,可是牟斌那边也有说辞,说这是太子见他们劳苦功高,吩咐下来赏他们的。
太子殿下出面打赏,自然无人敢挑什么错来,若换做是太祖或是文皇帝的时候,太子做这种事或许会令宫中生疑,可这是弘治朝,弘治朝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皇子,宫里对他不但疼爱,也绝不会生疑。
可是谁都知道,太子打赏只是个名目,这银子还是牟斌手里出的,牟斌倒是够阔绰,只片刻功夫,十万两银子就发了出去。更不必说,那些发放银票的锦衣校尉暗示过,明年这个时候,太子殿下说不准还有赏赐。
一句暗示,让不少人怦然心动,对千户、百户们来说,银子才是最现实的东西,至于谁做都指挥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于是众人都欢天喜地的道了谢,将银票贴身藏了,匆匆离开。
※※※
吴权的府邸。
早在一炷香之前,吴权就已经下了吩咐,去请各卫的指挥使来商量事儿,其实吴权也是有些放心不下,以牟斌的性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设这酒宴,肯定会有什么盘算,所以将这些人请来,便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
他派出去的家人飞快去了各指挥使大人的私宅,谁知拿了名刺递上去,那门房接了,进去禀告之后,门房去而复返,一脸歉意地道:“我家老爷说了,他身体不适,只怕不能去拜谒吴大人。”
来人便道:“只是不知道贵老爷什么时候方便?”
门房却是支支吾吾起来,闪烁言辞道:“只怕……只怕要过些时候,好啦,老爷还有事儿吩咐着我呢。”说罢,飞快走了。
若只是一个指挥使如此,那倒也罢了,可是第二个、第三个,几乎所有的指挥使都是如此,连那个平素与吴权关系最好的郑芳居然是寻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这些递名刺的人便去回禀,吴权心里哆嗦了一下,整个人目瞪口呆,只是一顿酒席,居然所有人的态度都发生了逆转,那牟斌到底使出了什么阴谋诡计,竟有这般的本事?
紧接着,吴权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事情实在太突然,显然是在他的预料之外,酒宴里发生了什么,此前王龙回来禀告,他倒是知道一些,那柳乘风当着脸说了一通既挑拨离间又义正言辞的话,吴权确实觉得这事儿或多或少能影响一些亲军武官对牟斌的态度,可是那些指挥使却未必会改变心意,可是现在,一切都翻转过来了,本来大家都不和那牟斌打交道的,现在却都和他吴权有了隔阂,莫非在酒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来人,让王佥事去拜访一下他的几个至交好友,让他去打听打听,在他离开酒宴之后还发生过什么事,打听出来之后,立即给老夫报来,不要耽误。”
他吩咐了一句,随即神魂不定的坐在书房里拿着一本书来看,只是这书实在看不下去,虽然手里拿着书,可是眼神却有点儿呆滞,不必说,这心思早就已经到九霄云外了。
这事儿实在是透着古怪,这么多的指挥使、同知、佥事、千户,怎么说收买就收买,再者说,这些人就算是收买也是收买不来的,难道那牟斌和柳乘风给他们灌了什么迷汤不成?
焦躁的等了良久,王龙才急匆匆地来了,刚一落座,便气喘吁吁的便吩咐一个吴家的下人让他去斟口凉茶来,随即道:“大人,打听出来了。”
吴权沉着脸,将手里的书放下,慢悠悠地道:“不要卖关子,但说无妨。”
王龙点了点头,随即冷笑道:“卑下出来之后,还真有事发生,那牟斌在大家散了的时候,上到指挥使、同知,下到百户、总旗,每人都打赏了一百两银子,还说是太子打赏的,不过依卑下看,这八成是他牟斌拿出来的体己钱。”王龙不屑地道:“大人,卑下有句话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