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佑樘脸上露出苦涩:“柳乘风算是朕的门生,平时他对朕忠心耿耿,替朕办了不少事。可是这一次,朕却要让他去北通州任职。”
“啊……”张皇后不由露出惊讶之色,一时说不出话来,北通州的事她也略有耳闻,那是什么地方?此前已经结连刺杀了三个千户,据说这些刺客刺杀的手段可谓防不胜防,让柳乘风去北通州,和送死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倒是朵朵,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道:“北通州距离京师也是不远,父皇若是什么时候想见这家伙,一纸诏令叫他进宫就是。”
张皇后拍拍她的背,道:“你知道什么,柳乘风这一次去,是九死一生,你往后再不要呼他做这家伙、那家伙,这个人,虽然平时做事有点儿大胆,可是人却也是不错,反正本宫瞧着倒是喜欢。”
朵朵脸色微微变了变,一时变得有些落落寡欢起来。
朱佑樘并没有注意到朵朵的变化,只是淡淡的呼了一口气,道:“罢,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是他的志向,朕……”朱佑樘没有再说下去,一时间变得有了几分多愁善感。
他本就是个感情深厚的人,可是现实却逼迫他的铁石心肠,做皇帝越久,他就越来越冷漠,只有在这时,朱佑樘才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触动。
朵朵此时已是推说身体不适,回了自己的阁楼去,她这时脑子里乱糟糟的,倚着窗台,看着窗台外的雪景发呆。
她的眼眸略带几分迷蒙,这时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见惯了别人奉承她,见惯了无数人为在她面前邀功表现,柳乘风这样的人,确实是一个另类,他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副冷漠而又敬而远之的态度,甚至朵朵有时候想,若是她和一个木头桩子一起出现在柳乘风面前,只怕这柳乘风看木桩子的时候还会多一些。
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自然让朵朵有些不忿,柳乘风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要为难他,可是……
“橙儿……”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北通州很危险吗?”
“啊……殿下为何问起这个,其实这两日,宫里倒是有不少人也在谈北通州的事,说是这北通州一个多月的光景,就被刺死了三个锦衣卫千户,连宫里派过去的公公和东厂那边,也差点被贼人所害,现在宫里头对这北通州,都是谈虎色变呢。”
朵朵噢了一声,没有再接茬。
九死一生,母后似乎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那个家伙,会死吗?
他死了,我该是哭呢,还是笑呢?
朵朵的心情,竟有几分复杂,似乎心底里有一种冲动蠢蠢欲动,偏偏被她的理智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她吁了口气,脸色有了几分落寂。
“合上窗吧,本宫冷了……”
朵朵离开窗台,吩咐了一句。
第二百一十五章:官封千户
宫中的圣旨在大年初二便发了出来。
柳乘风升任北镇府司北通州千户,老霍升任烟花胡同百户所百户,王司吏赐飞鱼服,以示恩宠。
小小一个百户所,竟是连续有恩旨下来,也算是大开眼界。
这件事已经被不少人关注,毕竟大年初二,按道理,朝廷是不办公的,就是宫中,此时也不会去处理什么公务,偏偏在这个时间发出旨意,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老霍从前只是个游离在边缘的小校尉,如今先是总旗,随后又是百户,一年功夫不到连升两级,可以算是功德圆满。
更何况这烟花胡同百户所的百户,油水最厚,实力最强,便是内西城的千户有事也只能和他相商,不敢直接向他下命令,其显赫可想而知。
谁曾想到,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自从跟了柳乘风,竟是一下子发迹,这锦衣卫上下都知道老霍的底细,这时候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老霍任这百户,柳乘风是放心的,老霍人厚道,虽然胆小,但是他所要做的就是按着柳乘风的既定办法来维持局面而已,萧规曹随,未必需要他有什么本事,只要能按部就班就不会出差错。
至于王司吏,虽然没有升官封爵,可是一个百户所的司吏能获得如此殊荣,这面子却是顶天了,宫里头虽然没让其升官,可是却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只要好好地做,将来迟早要大用。
王司吏到了年初二接过旨意之后,就和老霍一起来温家这边拜谒柳乘风,说是拜谒,倒不如说是来致谢的。
柳乘风见陈泓宇没来,心里颇有些失落,便叫了一个温家的下人去请,一面又招待老霍、王司吏。
柳乘风眼看就要离京,虽说北通州距离京城不远,一日就可往返,可是有些事还是要给老霍和王司吏交代一下,又少不得慰勉几句,告诉他们要好好做事,烟花胡同百户所庙儿虽小,却是大有可为。
老霍喝了两杯酒,便是老泪纵横,他这一辈子实在坎坷,混了二十多年,从小校尉熬到了老校尉,莫说百户、千户,连寻常的校尉都瞧不起他,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谁知道能有今日,在他看来,只这百户一职就足以光宗耀祖。老霍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人,属于那种小富即安的类型,这一哭,免不得被柳乘风取笑几句。
临走时,老霍狠狠地跪在柳乘风的脚下,道:“大人,卑下往后一定尽心竭力,为大人打理好烟花胡同百户所,不给大人丢脸。”
柳乘风连忙将他扶起,正色道:“是为皇上打理这百户所。”
他虽是这样说,其实心里也知道,老霍这是向自己输诚,是告诉柳乘风,虽然柳乘风升任去了北通州,这百户所却还是以柳乘风马首是瞻。柳乘风心里很满意,或者说,他本身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王司吏深深地看了柳乘风一眼,问柳乘风道:“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去北通州赴任?”
柳乘风沉吟片刻,道:“时间仓促,只怕在京城里待不了几天,初六初七就要启程。”
王司吏深深一揖,道:“大人保重。”
柳乘风拍拍王司吏的肩,道:“王司吏也要保重,其实以王司吏的功劳,便是升任百户甚至调入经历司也算不得什么,只是百户所这边得有人看着,你和老霍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因此我起了私心,才向皇上要求暂时不必升迁……”
柳乘风的话还没说完,王司吏已经感激地道:“大人栽培,学生宁愿在百户所里为大人鞍前马后,学生明白大人的意思,没有怨言。更何况学生得了钦赐飞鱼服,已是宫中天大的恩德,岂敢再求什么升官封爵?”
柳乘风却是摇头,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人总是要有些志向才好,将来若是有机会,王司吏迟早是要飞黄腾达的。”
这一句话算是给了王司吏一颗定心丸,王司吏感激地道:“大人,学生有个不情之请。学生的儿子已经调入了百户所,可是他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世面,因此学生斗胆,大人这一次去北通州赴任,请让犬子跟在大人身后,也好有个照应。”
柳乘风皱起眉,似在犹豫,良久之后才道:“王司吏,你可知道此去北通州……”
王司吏毫不犹豫地打断道:“学生知道,正因为如此才想让犬子跟在大人身边,大人知遇之恩,学生无以为报,若是犬子当真遇到什么危险,这是命数。可要是能活下来,至少总能博个前程。”
柳乘风吁了口气,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好,我答应你。”
送走了老霍和王司吏,柳乘风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院落去,而是到书房坐了一会儿,片刻功夫,门子来禀告道:“姑爷,陈总旗来了。”
柳乘风淡淡地道:“把他叫来书房。”
片刻功夫,陈泓宇便醉醺醺地来了,见了柳乘风,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卑下见过大人。”
陈泓宇很不爽,或者说,心里有很多抱怨,他和王司吏、老霍都是柳乘风身边的人,老霍胆子小,说起来每次出事的时候,陈泓宇都冲在最前,他是最肯为柳乘风卖命的一个,而王司吏则是在幕后,可是不管怎么说,陈泓宇原本以为柳乘风怎么也会给他一个前程,这倒不是他热衷什么名利,只是老霍都做了百户,王司吏也钦赐了飞鱼服,唯独他什么都没有,这心里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听到了圣旨出来的消息,老霍和王司吏邀他一起来温府见柳乘风,陈泓宇却不肯来,独自跑到家里喝酒喝得醉醺醺的,要不是温家这边派人来请,他是绝不会来的,倒不是说对柳乘风有什么怨恨,只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不舒服。
不过见到了柳乘风,出于对柳乘风一贯的敬畏,陈泓宇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乖乖地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柳乘风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只是朝他点点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