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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笑嘻嘻地道:“姐姐,若是真赚了钱,我们一准儿还钱你。”
“借钱?谁要借钱……”
正在这时候,坤宁宫外传出朱佑樘的声音,朱佑樘刚刚午朝回来,精神倒也还好,张皇后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失笑,连忙过去给朱佑樘下了冕服,摘下了通天冠,这一对兄弟对朱佑樘还是有几分畏惧的,连忙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朱佑樘笑呵呵地摆摆手,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对了,方才说什么借钱?是鹤龄要借银子吗?鹤龄,朕赐给你的田庄数百倾,难道还不够你开销吗?你的用度也太大了。”
张鹤龄吓得大气不敢出,倒是张皇后为他解围,笑吟吟地道:“他不是不够开销,是听说柳乘风又想做什么生意,所以想入股进去,本宫就想,他们这一对兄弟成天在家里干坐着,倒不如跟着柳乘风学一学,说不准也能像厚照一样懂事些,只是做这生意本金不小,本宫身为姐姐的,自然要帮衬一下。”
朱佑樘的脸色才是缓和下来,淡淡笑道:“哦?柳乘风要做的是什么生意。”
张鹤龄期期艾艾地道:“茶……茶肆……”
说出这个答案时,连张鹤龄都有点儿不太有底气,若是让皇上看了柳乘风的茶肆,多半要笑自个儿跟着那个柳乘风去发疯了。
朱佑樘倒是没有追究茶肆的事,反而是笑笑地道:“茶肆?是不是今儿一早学而报里的那个聚宝楼?是了,多半就是它了,说是三日之后开张,开茶肆没什么不好,你们若是有兴致,就入一股就是,对了,皇后,反正这几日朕也有些空闲,冷落了皇后这么久,倒不如三日之后,咱们一道儿去看看,倒要瞧瞧柳乘风的茶肆是什么个样子,再者说,你们张家兄弟也入了股,说起来也算是咱们自家的产业,权且是出去散散心,顺道儿看看生意如何。”
张皇后惊喜地道:“只怕到时候圣驾过去,惊扰了百姓。”
朱佑樘却是道:“自然不能带着銮驾去,便衣去就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多带几个侍卫就是,这寻常百姓日夜在宫外头行走也不见出事,朕带着这么多侍卫又有什么打紧?”
张皇后道:“若是如此,只怕不能和内阁说,否则肯定要闹起来的,说起来臣妾自从随陛下入了这紫禁城,除了每年回家一趟,却从没离开这宫门半步,实在有些无趣,陪陛下出去走走也好。”
他们这对夫妻相谈甚欢,倒是让张鹤龄和张延龄二人吓了一跳,心里都在想:出宫……去看茶肆……我的娘啊,那茶肆也能看吗?到时候让他们瞧了,还不知将来要怎么取笑呢。
两个人都苦着个脸,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就是想劝也是来不及了。
“柳乘风这个家伙,若是到时候把事情办砸了,咱们张家也得陪着跟他丧尽颜面,哎……”
二人心里想着,都不约而同地偷偷叹了口气。
第一百八十八章:不一样的茶楼
其实一大早,这学而报还真报了一篇关于聚宝楼的文章,虽然只有豆腐大大小,可是却也足以吸引人的眼球。
不为其他的,只因这学而报除了上大儒的文章,其次就是一些小故事了。突然一下子,多了这么个聚宝楼三日后开张,更说什么入门十两银子之类的小字,这突然的变化,立即让有心人纷纷猜测起来。
这聚宝楼是什么?是了,好像听人说是个茶肆,一个茶肆,居然入门就要纹银十两,这还不包括点茶水、糕点的费用,这开聚宝楼的人,莫非是有病?
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个寻常人家半年的开销,这么一大笔钱,却只是为了进你这茶肆的门儿,真是笑话。
可是明明很好笑,却有不少人笑不出,就比如那从宫里出来的张鹤龄、张延龄两兄弟,他们二人,是真真的欲哭无泪,这事儿都已经向皇上和姐姐说了,皇上和姐姐还兴匆匆的要去瞧瞧热闹,现在就是想和那姓柳的撇清现在也已迟了。
他们几乎可以想象出那日的场景,偌大的茶肆开张,外头却是门可罗雀,几百个伙计猫着腰在茶肆里闲聊,清闲自在,至于他们这一对国舅,则是傻乎乎的站在这空旷的茶肆里,被皇上和家姐取笑。
“这柳乘风真是可恨,这一次你我兄弟的清名算是栽在他的手里了。”张鹤龄几乎要哭出来,从前皇上看他们,至多也只是说一句胡闹,可是三日之后,多半会给皇上留一个蠢货的印象。
张家混到这一步田地,靠的是皇后的功劳,可是另一方面,也是皇上的关照,若是张家的子侄这么蠢,这皇上往后还愿意搭理吗?只怕连家姐,将来也抬不起头来。
张延龄也是叹气,只是觉得这在学而报里刊出这么个广告的人,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若说是什么销金库,十两银子入个门也就罢了,公子哥儿、纨绔子弟总还是找得到的。可是一个茶肆,而且这茶肆他们哥俩还曾去见识过,居然敢要价十两银子,这还了得,这柳乘风果然是锦衣卫出身,真和强盗没什么分别。
“大兄,咱们索性去给皇上和家姐认个错吧,这生意咱们不入股了。”张延龄小心翼翼地道。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挣钱这么简单,而是关系着张家的脸面,别人对张家的看法,他们这一对兄弟虽然平时傻头傻脑,却也知道绝不能让人看轻了,更不能让人把自己这一对兄弟当傻子一样看待。
张鹤龄苦笑道:“现在想脱身,却是难了,哎……,你去给那柳乘风传个信,就说那开张那一日,陛下会去,让他提早有个准备吧。”
张延龄只好点头,道:“是。”
到了第二日,这学而报仍旧有是一幅豆腐块的文章,也还是那聚宝楼开张的消息,这时候,谁都不认为这是开玩笑了,对读书人来说,这聚宝楼三个字,就令他们大倒胃口。倒是那些商贾,这时候反而注意起来,这聚宝楼是什么,竟是能登上这学而报。而且连续两日。
更不用说,这聚宝二字,似乎在透露着什么,至于这聚宝楼,却不知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大家暗暗揣测,尤其是对这十两银子入门颇有兴致,若只是寻常的酒肆茶楼,莫说十两,便是十文也是嫌多,这聚宝楼有什么好处,能吸引人肯花十两银子进去?
人家的口气越大,反而让不少人生出期待来。
只是这寿宁侯府,却是一片哀鸿,张鹤龄的脾气这两日很不好,经常大发雷霆,以至于这府里的下人,见了侯爷都是躲着走。不少人以为侯爷是因为前几日被一个锦衣卫百户拿了,心中不忿,其实张鹤龄也是有苦自知。
钱,他已经托人送去了柳乘风那里,不过张鹤龄没有再露面,总觉得和那姓柳的多呆一刻,都会失了脸面一样。
第三日清早,张鹤龄难得大早起来,那张延龄却已经到了,张延龄换了一身寻常的员外圆领衫,打扮普通,在花厅里侯了张鹤龄片刻,这一对兄弟便出了门,倒不是先去那什么茶楼,而是先去午门侯驾。
这一路上,一对兄弟唉声叹气,仿佛要上刑场一样,宫里已经从内库拨了银子给他们,这银子也交给了柳乘风,这就是说,皇上是因为听了他们的话,才肯拿出内帑来,皇上很节俭,这么多银子拿出来已是很难得了,若是到时候那聚宝楼一开张便门可罗雀,这脸面……
此时正是清晨拂晓,天色微亮,曙光自重重夜雾之中绽开一线,洒下一缕金黄,直通禁城的御道上,张鹤龄坐在车里,重重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不少人家也起了个早,就比如胡春坊,已有不少人准备出门了,这些在胡春坊入住的商人,有的盘亘在客栈中,有的则是在商会中,还有的在这儿置了宅子,对那聚宝楼,其实都透着一股好奇,因为这块地自买下来,就有点儿神神秘秘,至今为止,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再加上学而报的作用,不少人想看看,这里头到底弄的是什么名堂。
就比如在靠近聚宝楼的怀远客栈里,这儿住着的,多是从江南来的客商,他们把货物运到了京城,要先把货物堆砌到货栈,随后再寻找买家,因此大多数人都会在这客栈住个十天半个月,能现银拿到手,再回乡去。
最早出来的是位苏州的客商,这人姓吴,单名一个成字,吴成远其实已经收到了货款,一切手续也已经交割完毕,正是浑身轻松,打算这几日就回苏州,等过了这年关,再贩货过来,他做的是生丝生意,规模不大也不算小,每年都要来京几趟,这一次恰好听这客栈里的客商在讨论这聚宝楼的事,所以也想去看看,反正这几日都有闲,心情也好,索性花个十两银子进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