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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杀中的太史慈,抬见一扫,瞧见了被亲军环护而逃的公孙范。
暴喝一声,他手中枪式更强,雨点般的枪影四面射出,将阻挡的敌卒尽皆刺落,纵马如风,直追杀向公孙范而去。
公孙范身上有伤,骑马逃不快,几个呼吸间,就被太史慈追至。
惊骇的公孙范,还来不及反应时,太史慈已猿臂探出,如拎小鸡似的,将他从马上拖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公孙范被生擒,守城的数千幽州兵,更是土崩瓦解,望风而溃。
正午时分,太史慈仅以三百骑兵,就袭破了南皮城,将“袁”字的大旗,高高的插在了南皮城头。
得城当天,太史慈当即下令,将屯集于南皮城中,近五十万斛的粮草,一把火统统烧尽。
入夜时分,南皮城已是火光冲天,熊熊烈火将方圆十余里,都照得耀如白昼。
逃出城的幽州兵,更被大火吓得魂飞破散,狼狈不堪的逃往南面,去向他们的白马将军,报知这惊天的噩耗。
……
平原以北,幽州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公孙瓒正与诸将豪饮,气氛难得的轻松。
“听闻徐州军正猛攻东武城,料想不出半月必破,那时徐州军杀入青州腹地,袁方小贼兵方大乱,军心震恐,看他还怎么能抵挡主公猛攻。”关靖笑眯眯的敬洒说道。
公孙瓒哈哈大笑,傲然道:“袁方小贼算什么东西,还敢与我两州之兵抗衡,等攻下平原城后,我非亲手宰了他,为续儿报仇不可。”
公孙瓒豪言壮气,极是自信,也感染了在场的诸将,众将纷纷热血激荡,叫嚷着要杀了袁方。
酒宴正酣,气氛愈浓。
一片志在必得的气氛中,外面亲军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北面南皮十万火急急报。”
南皮,急报?
公孙瓒一脸不以为然,随口道:“南皮能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左右幽州诸将,也都没当回事,要知道南皮离此有数百里,可以说是他们的腹地,能有什么事发生呢。
“禀主公,数日前袁军突袭南皮得手,生擒了仲规将军,一把火烧光了我们数十万斛粮草。”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大帐,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一个个都惊愕茫然,以惊奇的眼神看得那亲军,似乎以为他在说胡话。
“你胡说八道什么,南皮远在数百里外,袁军怎能杀至,难不成袁方那小贼长了翅膀不成?”公孙瓒同样不信,沉声喝斥。
“小的万不敢胡说啊,据信使回报,袁军乃是从海上而来,先袭取了海兴城,然后才以轻骑奔袭南皮,出其不意的破城。”亲军苦着脸道。
这番话后,在场诸将那质疑的表情,转眼就都变成了无惊的惊恐。
原本不屑一顾的公孙瓒,脸色也骤然僵硬起来,那傲然的眼神中,更是涌现错愕的神色。
震惊,公孙瓒彻底的震惊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袁方竟然能想出,从海上偷袭南皮,烧他粮草的奇招。
恍然省悟的公孙瓒,心中如火狂燃,不仅仅是惊愤,更是深深的震撼。
他震撼于,自己眼中那个不堪一击的小贼,竟然有如此智谋和胆色!
砰!
手中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公孙瓒腾的跳了起来,双拳紧握,骨节咯咯作响,似有无尽的愤怒要发泄,一张脸涨到通红,咬牙切齿的恨恨念着:“袁方,袁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幽州军大营中,响起一声歇厮底里的愤怒吼声。
……
平原城。
灯火明亮的大堂中,袁方正与郭嘉对饮。
太史慈离开已有数日,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就连郭嘉这时也有些隐忧,担心会不会出什么差池。
他却从袁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忧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看起来,公子好似一点都不担心呢。”郭嘉笑道。
一杯酒饮下,袁方淡淡道:“箭已射出,中与不中都由不得我们,担心又有何用,还不如痛快饮酒。”
郭嘉微微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敬佩,他在佩服袁方的沉着。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这才是枭雄该有的风范啊……”
郭嘉心中感叹时,堂外,袁贵兴冲冲的奔了进来,拱手道:“公子,咱们斥候刚刚传回消息,约有万余幽州军,星夜离开了大营,向着北面勃海军疾行而去。”
此言一出,袁方和郭嘉二人,身形俱是微微一动。
对视一眼,二人脸上均是浮现出一丝兴奋,几乎不约而同道:“太史慈成功了!”
接着,两个年轻人,便是放声大笑起来。
第八十五章以杀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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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皮被焚,幽州军五十万斛粮草被烧个精光的消息,很快就遍传全军。
袁军将士上下,无不为这个消息所振奋,一时士气大振。
幽州军方面,闻知自家粮草被烧,自然是军心动荡,人心震恐。
公孙瓒不得不从前线抽调万余兵马,回往南皮救援,哪里还有心思再对平原城发动进攻。
幽州军的攻势,顿时骤减。
平原城。
府堂之中,袁方正听取着斥候们,关于幽州军诸部收缩,闭营不出的消息汇报,袁方的心情大好。
这时,糜环步入堂中,难抑惊奇的问道:“公子,听闻南皮城幽州军的粮草被烧,莫非是公子派人从海上偷袭的吗?”
袁方微微一笑:“当然是我做的,若非这样,我又何必向你们糜家借船,说起来,这其中还有一份你的功劳。”
得到袁方亲口承认,糜环这才惊讶的相信,自己听来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海上风浪难测,从海上偷袭风险难测,公子你竟然敢冒这么大的险,这也太……”糜环深深为袁方胆量所震惊,不知该如何评价。
袁方却只淡淡道:“风险大,回报也高,这打仗就如同做生意,糜小姐是生意人,应该最懂其中道理。”
糜环婉约的身形,深深的一颤,脸上流露不可思议的神情。
先前她以为自己已了解袁方,现在,她却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
“这个人,我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他实在是太难让人琢磨了……”糜环心中思绪如潮,难以平伏。
这时,堂外亲兵来报,言是太史慈率领着偷袭得胜之军凯旋,目下已登北岸渡头。
太史慈安然回归,袁方大喜,也顾不得糜环,当即策马出府,传令诸文武齐集,皆随他前去亲迎。
方自出得城门,太史慈已率军归至城下。
“太史子义,干得漂亮,你这一把火真是烧得大快我心啊,哈哈——”袁方心情大好,大笑着拍马迎上前来。
太史慈也拨马上前,拱手笑道:“若非公子有此奇策,末将焉有机会成就此奇功。”
袁方哈哈一笑,指着身边郭嘉道:“此计可非我一个想出,还得多亏郭奉孝才是。”
正自高举酒葫芦的郭嘉,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摆手道:“这可跟我这个酒鬼没关系,都是咱们公子的功劳。”
郭嘉虽辅佐于袁方,但却似一个淡泊名利,只图快意的“闲人”,丝毫不把献计之功,当做是一回事。
袁方深知郭嘉性情洒脱,也不再着意渲染他的功劳,遂与太史慈等得胜将士,一同入城。
进入府堂,袁方正要叫设宴为太史慈庆功,太史慈忽想起什么,忙道:“末将此番海上偷袭南皮,除却烧了公孙瓒的粮草,还给公子带了件礼物回来。”
礼物?
袁方顿起了兴趣,便叫太史慈将所谓礼物带上。
不多时,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被拖了进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人很是不爽,挣扎着爬了起来,朝袁方昂首挺起了胸膛。
袁方这才认出,眼前这厮正是他当日放走的公孙范。
一见公孙范,袁方就怒从心起,眼眸中涌现出丝丝彻骨的寒意。
公孙范则故作从容不迫,面对袁方也不跪不拜,依旧高昂着自己的头。
目光如刃,袁方喝道:“两度被擒的败军之将,也敢在我面前倨傲,袁贵,让他给我跪下!”
袁贵应声出列,上前一脚狠狠的一脚,照着公孙范的腿肚子就踢了上去。
公孙范嗷的一声痛叫,双腿一软,扑嗵就跪倒在了袁方面前。
被辱的公孙范,还想站起来,却被袁贵狠狠按住肩膀,任他如何挣扎也起来。
“袁方,你敢对我这般无礼,我大哥攻下平原,必不会放过你!”恼羞成怒的公孙范,歇厮底里的吼叫。
袁方瞪着他,厉声道:“你还有脸敢跟我叫嚷,我问你,先前我放你一条生路,叫你回去给公孙瓒传话,你为何要撒谎?”
面对袁方的质问,原本愤怒的公孙范,脸上陡然间闪现一丝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