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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林大眼睛中满是泪水,他泪眼模糊地看了看老爹,又看了看擀面杖,小手无奈地举起了擀面杖,轻轻地落在老爹干瘦地脊背上。
“不算!”郭松大声吼道:“必须是使出你全身力气,若是轻一点,就要重新来过!”
郭林见老爹如此厉声厉色,知道躲避不了了,他举起擀面杖,狠狠地往老爹干瘦的脊背上砸去,嘴里一边哇哇大哭,一边说道:“爹爹,林儿保证一定听你的话,林儿一定不再闯祸,林儿会留在家好好读书。”
郭林虽然年纪幼小,那擀面杖用全身力气抡下来却也不轻,只见郭松的脊梁上出现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郭松眉头抽搐,嘴里却喊道:“一下,大力点!两下,再大力点!”
当郭林把十下打完,他立刻扔掉擀面杖扑到老爹的脊背上,抚摸着那触目惊心的血痕。
“爹爹,林儿错了,林儿对不起爹爹!”
郭松额头上冒着冷汗,嘴里却说道:“林儿,你记着,以后你若再犯错误,爹爹就跪在当街,让你用擀面杖打!”
郭林抽泣着说道:“爹爹,你放心,林儿再也不会让爹爹挨打了,林儿一定争气,一定让爹爹省心。”
郭松扭过身来抱住郭林,父子俩哭成一团。
门外,在一旁偷窥的郭妻也泪流满面,可是眼中却有欣慰的神色。
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 盘根错节
松身体本来就弱,现在光着脊背在寒冷的屋子里折腾时辰,加上脊背又受了伤,当天晚上就打起了摆子,第二日竟然卧床不起,这样的结果却是江逐流没有想到的。
江逐流知道这个消息后,买了一些礼品到上门去看望郭松,正好碰到大夫在替他诊治。大夫问明情况后,又为郭松把了一下脉,然后道郭松是大喜大悲情绪波动过大,风寒感于内而伤患见于外,内外夹攻,故此病倒。这病倒是没有大碍,只需要吃几副药,好好静养几天便没事。他提笔开了两张方子交给郭妻,叮嘱她到药店照方抓药,一张方子内服,一张方子外敷,再安心静养,保管没事。
郭林眼噙热泪围在爹爹身边,这时听大夫说爹爹没啥大问题这才破涕为笑,将小脑袋偎在爹爹怀里,往日那疯癫模样再也不见。
见江逐流过来,郭松挣扎着要起来,江逐流连忙过来阻止。他看了一下郭妻,见她微微摇头,知道她听照他的吩咐,没有把这事告诉郭松。
江逐流把礼物交给郭妻,坐在床头,好生劝慰了郭松几句。嘱咐他好好静养,衙门里的事情不用操心,一切等身体好了再讲。
江逐流告辞出门,郭妻就悄悄跟了出来,对江逐流千恩万谢,这让江逐流很不好意思。他赧然说道:“郭大嫂,江舟真的很惭愧,本来想帮大嫂想办法教育孩子,没有想到把郭主簿弄成这个样子。请大嫂责骂于我吧!”
郭妻慌忙说道:“县丞大人,你这样说岂不是折煞我们夫妻了?你也是为我们好,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县丞大人呢?”
顿了一顿,她又说道:“县丞大人教的这个法子很灵验。我看这次我家林儿再也不会出去闹事了。真是太感激县丞大人了!”
江逐流道:“灵验就好。大嫂,你切记,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郭主簿。否则,以后令郎再顽皮起来,小弟可就不会给你们出主意了。”
郭妻连忙道:“晓得,晓得!”
两日里,江逐流就过来看望了一次郭松,就再也没有上门。倒是县尉张保一天过来三四次的样子。
第三天下午,县尉张保又来探望,他一进门就大声对郭松嚷嚷道:“郭大哥,真是奇了。我们年轻的江县丞江大人算起账来竟然是一把好手呢!”
“不好!”听张保提道算账二字,郭松立刻想到一件事情,他挣扎着就要起身,嘴里连声叫着:“坏了,坏了!钱粮杂账这两日就要报到转运使衙门,我这一病,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哎呀,这可真耽误了大事了!”
张保笑呵呵地把郭松按倒在床头,嘴里说道:“郭大哥,你就放心吧。也不知道江县丞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这两日内他日夜忙碌,竟然帮你把这些东西都弄好了。这不今日转运使衙门来人,江县丞就把钱粮杂账交了上去。我这才知道,他在思补堂竟然是替你忙碌这个。”
郭松一听就愣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屋顶。过了半晌,他叹了口气,缓缓道:“也许江县丞此举是收买人心,我等先不要着急,等等再看。”
郭妻在一旁忍不住了,她破口骂道:“你这糊涂的老杀才!你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江兄弟会过来收买你的人心?”
郭松不知道这是何故,怎么一向温婉贤淑的妻子会忽然间对他恶言相向,而且还是在外人面前。他一时间气得面目通红,胸部急促起伏,呼吸声也粗重起来。
张保也连忙劝郭松道:“大哥你消消气。”
然后又对郭妻道:“大嫂,你这样说话,就不怕气着大哥吗?”
“气着他?”郭妻冷笑,“这样无情无义的老糊涂老杀才被气死才好呢!”
她指着郭松数落道:“你也没有好好想一想你自己究竟有何能耐?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好,又有什么能耐值得江兄弟来笼络你?”
张保赔笑道:“大嫂,大哥管教不好儿子,不是还有你吗?你看看,你想出这个办法多好,林儿不是乖乖地到私塾去念书去了?”
郭妻冷笑道:“我?你们真的以为管教林儿的这个主意是我这个妇道人家想出来的吗?你们没有想想看,假如我真能想出这个办法,还用等到现在才告诉这个老杀才吗?”
“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管教林儿的办法是江兄弟帮我想出来的。”
江兄弟?难道说是江县丞?张保一下子愣住了,郭松更是呆若木鸡。
“不错,这个主意就是你们的江县丞我那江兄弟想出来。他还千叮咛万嘱咐,着我不要告诉这个老杀才说这个主意是他帮忙出的,你们想一想,假如江兄弟要笼络你们,又为什么着我隐瞒呢?”
郭妻情绪越来越激动,她指着郭松说道:“老杀才,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江兄弟到任几天来有没有什么事情对不起我们?他又是替我们主意管教孩子,又是两日不眠不休替你整理钱粮杂账,他这么做的结果就换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句‘笼络人心’吗?”
郭松如受雷殛,整个人就木在那里,看起来就象呆了傻
。
郭妻是快人快语,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完了自己倒是痛快了,这时一看郭松变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吓坏了,她扑上去摇着郭松的肩膀说道:“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唬我啊。”
张保也忙不迭地为郭松捶背抚胸。
正忙乱间,郭松却忽然伸手推开张保和郭妻,翻身就要下床,他身上力气之大,竟然合张保和郭妻之力也按不住他。
“放开我!”郭松嘶吼道:“我对不起县丞大人,我要向他负荆请罪!”
张保连忙劝道:“郭大哥,你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县丞大人?不如等你身体好了再去见县丞大人不迟!”
郭妻也劝道:“老爷,身体要紧,你先养病。等你病好了,去割上两斤肥白的猪肉,打上几斤好酒,妾身陪你一起去找江兄弟赔个不是,江兄弟大人大量,想来也不会真的与你计较。”
“你,你,你……”郭松手指颤抖着指着郭妻,痛心疾首道:“夫人,刚才你还明白事理,怎么转眼也变得和我一样糊涂了?”
“等我的病好了?等我的病好就来不及了!”郭松声音沙哑地吼道:“方魁、方磊给了县丞大人三日期限,今天已经是最后一日了,明日他俩就会过来找县丞大人,我现在不去找县丞大人,难道等明日县丞大人被方魁、方磊羞辱吗?”
郭妻和张保这才明白过来,当下不再阻拦,反而帮郭松穿好衣服,扶着郭松往思补堂而去。
思补堂内,江逐流刚刚送走转运使衙门公差,正在翻看方氏官司卷宗,忽然间大门被推开,郭松踉踉跄跄地奔了进来,哭着就要给他下拜,嘴里叫着:“县丞大人,属下对不起你,属下小肚鸡肠,属下来向你请罪来了!”
江逐流连忙迎上前去拉着郭松,口中说道:“哎呀,郭主簿,你这是干什么啊?不是要折煞江舟吗?”
郭松瘦弱的身子被江逐流这么一挡,竟然跪不下去,但是他也不起来,就那么被江逐流架着半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属下不是人,属下不是人啊!”
张保和郭妻也跟了进来,郭妻双眼通红,显然也大哭了一场,她哽咽着对江逐流说道:“江兄弟你就别拦他了,让他给你拜一拜吧,不然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