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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芷见过江逐流,心中一直觉得江逐流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所以当李元芷听到大宋使团屠杀了整个辽国使团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坚决不相信。后来又听说这个消息是父王李德明发布的,李元芷心中虽然还是不相信,但是又觉得父王绝对不会空穴来风。胡乱发布什么消息。她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接下来李元芷又听侍女说,王爷发布的通缉令中写到,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见到大宋使团任何人等,立刻当场诛杀。携人头来王宫请功,李元芷芳心就大为着急,江逐流不过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才子。如何能跑得过党项人的铁骑。若是江逐流就这般莫名其妙地被党项兵弈杀掉,李元芷岂不是要后悔终生?父王李德明不也要为铸成大错后悔终生?
在李元芷看来,屠杀辽国使团的罪魁祸首绝对不是江逐流,一定是另有其人。这中间一定有莫大地误会,要解开这个误会,必须要见到江逐流,让江逐流亲口向父王解释。因为有李德明发布的通缉令,李元芷知道,若是其他人见到江逐流。一定会把江逐流当场诛杀,然后用人头去向父王请功,所以李元芷不敢再在兴州城内等待,赶快率领着几个贴心侍女,出城来寻找江逐流。也是长生天眷顾李元芷,让她一出城门就见到了江逐流。但是在城门口到处都是党项兵士,李元芷不好说话,所以就躲在城外数里的树林中,等候江逐流地到来。李元芷要亲口向江逐流问明事情的经过,若江逐流确实受了不白之冤,那么李元芷就要把江逐流带到父王面前,让江逐流亲口向父王辩解个明白;若是,若是辽国使团确实,确实死于江逐流之手,那,那自己,自己就要……说老实话,若真的是江逐流让手下杀了耶律良和萧洪,屠灭了辽国使团,李元芷是不是会狠下心来把江逐流正法,李元芷自己也不清楚。
现在,听江逐流的口气,屠杀辽国使团的元凶另有其人,不是江逐流,李元芷一颗芳心总算放下。
“江公子,这么说来,你地确没有参与屠杀辽国使团的行动?你还有其他证据吗?”李元芷收起长刀,缓缓说道。
江逐流知道,第一道险关他已经安然渡过,眼下看看该如何渡过下一道险关。说不定混入兴州城,去见党项国师阿布杜的希望就要落在李元芷身上。
江逐流看了看左右,对李元芷拱手说道:“郡主,此处说话不便,可不可以先到林中说话?”
李元芷略一沉吟,道:“也好,随元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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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林中地一块空地,李元芷翻身下马。见几个侍女依旧手持钢刀,李元芷不悦地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把刀收起来?”
为首的侍女望了一眼江逐流,略带不安地说道:“郡主。”
李元芷俏脸一绷,喝道:“怕什么?十个党项人还怕一个宋人不成?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
侍女们这才收起钢刀。
江逐流微笑地站在一旁,看着这有趣的一幕,也不言语。
李元芷瞟过一个白眼,嗔怒道:“你两眼贼兮兮地看什么?还不快快说说你的其他证据?”
江逐流心中道,此党项郡主之彪悍,和崔家妹子有相当一拼。口中却说道:“郡主,若说是其他证据,在下手中也实在拿不出什么。不过在下可以为郡主分析推理一下,让郡主明白所谓大宋使团屠杀了辽国使团的谎言是多么拙劣、多么的漏洞百出。”
李元芷臻首微点,道:“江公子快快讲来!”
江逐流道:“郡主,在下前面说过,大宋使团包括在下在内,一共有十二个人。而辽国使团在下虽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是人数将近两百。在党项人的地盘上,我大宋使团以十二个人来对付辽国使团的两百个人,还把辽国使团杀得一个不剩,连个活口都没有,而且动手的时候还没有惊动党项军队,这有可能吗?此其一也。”李元芷眉头好看地皱在一起,点头道:“继续说。”
江逐流道:“郡主,既然辽国使团被杀得一个不留,那么总要有屠杀现场,总要有尸体吧?通缉令中可曾说明,大宋使团是在什么地方和辽国使团发生了火并?辽国使团既然全军覆没,应该还有近二百具尸体啊。现在,这些尸体在哪里,谁人又见到了?”
李元芷道:“据元芷所知,屠杀现场是在温泉山中西平王府狩猎场,有党项军弈亲眼目睹了大宋使团向辽国使团行凶。至于辽国使团地尸体,通缉令中似乎不曾提起。”
江逐流道:“郡主只要回去查一查辽国使团中人的尸体,尤其是辽国使团正副使臣耶律良和萧洪的尸体,就会明白一切。此其二也!”
李元芷点头道:“这个尸体的事情,元芷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江逐流道:“第三点,就是动机,杀人的动机。请问通缉令中有没有说明是因为什么,在下才命令手下以一十二人去挑战辽国近两百人,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这件事情是有心人编造的,因为别说屠杀了整个辽国使团,即使杀死一个辽国人的普通军弈,都会酿成大事件,甚至会挑起大宋和大辽的战争,更毋庸说是屠灭整个辽国使团了;第二个可能,则是在下疯狂了。因为只有在下疯了,才可能下如此疯狂的命令,不计计算自己手下的力量,不计算事情的后果,疯狂地对辽国使团展开攻击。”
说道这里,江逐流站到李元芷面前,指着自己道:“郡主,你现在好好观察一下,在下还是不是正常人?在下的这个样子,象不象是失心疯患者?”
李元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江公子若是失心疯患者,那么这人世间恐怕再也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吧?”
江逐流亦笑了起来,“郡主,再退一万步说,在下是个疯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失心疯病人,但是伪装的功夫极为到家,看起来和正常人无疑。那么,在下的手下还有狄青狄将军,还有十名卫士,他们难道也疯了吗?他们难道不知道在下下命令攻击辽国使团的后果吗?”
李元芷微笑道:“很有可能,不光江公子患了失心疯,江公子的手下狄将军,以及十名卫士,俱都患上了失心疯!”
江逐流知道李元芷是在开玩笑,他苦笑两声,道:“好吧,郡主,就当整个大宋使团从江舟往下一十二人都患上了失心疯,大宋使团十二个人个个都是武力无比强悍的高手,大辽国近两百名契丹勇士都不是对手。只是西平王李德明在温泉山的狩猎场面积广大,林深草茂,随便找一个地方就可以藏身。以大宋使团一十二人之数,如何把辽国使团近两百人杀地干干净净。难道大宋使团一十二人非但患上了失心疯,而且还得了狂犬病,个个都长了猎狗般灵敏的鼻子,可以在根深叶茂的原始深林中把辽国使团的人等一个一个地搜出来吗?”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汉族匠铺
李元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什么狗鼻子狼鼻子,江公子,你也不怕辱没大宋才子的身份!”
江逐流耸肩不答。
李元芷疑问得到了解答,心情大爽,笑吟吟道:“江公子,既然如此,不如你随元芷到王宫去见父王,亲口向父王解释这一切,以父王之英明,必然会为江公子洗刷这不白之冤。”
江逐流心下苦笑,郡主大人,你哪里知道,正是你那英明的父王要致我于死地,这不白之冤蒙他所赐,还能盼望他给洗刷了吗?
“郡主大人,此事不妥!”江逐流摇头拒绝了李元芷的提议。
“为什么?”李元芷淡蓝色的大眼睛充满了惊异,“江公子,难道你不愿意洗刷掉身上的不白之冤吗?”
江逐流抱拳道:“郡主的深情厚谊在下心领,只是对于郡主的提议,在下觉得不太合适。郡主想想看,为什么会忽然间传出大宋使团屠杀辽国使团的消息?说明一定有人处心积虑在布置一个阴谋,这个阴谋不但是针对大宋和辽国,甚至很可能也是针对郡主的父王来的。”
李元芷心机单纯,从来没有思考过如此复杂的问题,见江逐流如此说,不由得立刻紧张起来。
“江公子,你快说说看,这阴谋究竟如何针对我父王的!”
江逐流道:“郡主,这事件背后的黑手表面上看目的是打算挑起大宋和辽国两家发生冲突,但是实际上针对的却是党项诸部。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这个事件漏洞百出!即使辽国一时受到蒙蔽,认为是大宋使团杀了辽国使团,但是总有醒悟的时候。一旦辽国上下醒悟过来。岂能不对传出大宋使团屠杀辽国使团地虚假消息的党项人怀恨在心?以大辽国的彪悍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