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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个人影闪了过来。
狄青一抽腰间的佩刀,高声喝道:“什么人?来此作甚?”
只见一个党项牧人摸样的青年人站在狄青对面,拱手说道:“小人乃山遇惟亮将军的手下,奉命来见江舟江大人!”
狄青正想再盘问什么,江逐流却在那边说道:“贤弟,放他过来!”
江逐流这才把腰刀插入刀鞘,延引这个党项青年牧人来到江逐流身边。即使如此,狄青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单手扶在刀柄上,虎视眈眈地望着这个年轻人,一待这个年轻人有什么不利于江大哥的举动,狄青一定会抢先一步手起刀落,把对江逐流的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
江逐流望着眼前这个青年党项牧人,微笑着说道:“今天天气不错!”
那党项牧人躬身回答道:“江大人,小人已经吃过饭了!”
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狄青正在奇怪党项牧人为何如此回话,却见江逐流大笑起来:“果然是山遇惟亮将军派过来的!”
原来,这两句话乃是江逐流事先和山遇惟亮约定地暗语,若是有什么突发时间,山遇惟亮不得不派人过来通知江逐流的话,就以这两句话为接头暗号。
江逐流把这个青年牧人请到帐篷内,只留下狄青,却把其他人遣开。
“壮士,快快说来,山遇惟亮将军派你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江逐流一改刚才笑容满面的神色,代之以一脸忧色。
那青年牧人叹了一口气,躬身对江逐流回答道:“江大人,在下主人命小人通知大人,请率领部下火速逃离兴州,因为小的主人已经得到确切消息,西平王李德明要也要杀大宋使团灭口!”
江逐流脸上惊色一闪即没,然后以若无其事的口气笑道:“壮士,请勿惊慌,慢慢讲来,山遇惟亮将军可否还讲了其中前因后果?”
青年牧人见江逐流大祸临头仍若无其事,不由得心中对江逐流十分佩服,他躬身道:“江大人,具体情况小的主人亦没有向小人详细说起。不过据小人从一旁得到的消息,似乎是西青王李德明要杀辽国使团,然后把杀辽国使团的责任头推到大宋使团身上。李王爷大宋把大宋使团所有人的头颅送到辽国,向辽国请罪!”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三 逃亡捷径
目送党项青年牧人离去,江逐流背身在帐篷内踱其步来。
狄青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江逐流,等待着江大哥的最后决断。
江逐流脑海着思绪万千,万没有想到情势竟然恶劣如斯。李德明竟然会先下手为强,把所有责任都推脱到大宋使团身上。假如辽国使团全军覆没的责任都推脱到大宋国使团身上,那么,江逐流精心布置的陷阱还有什么意义?不就等于是为党项人作嫁衣裳吗?江逐流本来的意思是引狼驱虎,现在,却变成引狼入室。假如辽国皇帝耶律隆绪真的认为是大宋使团杀死了大辽使团,那么,承受战争后果的不是兴州党项人,而是大宋子民了。
江逐流思来想去,只有棋行险招,才能破解眼前的困局。问题的关键,是能否说服狄素,假如没有狄青的配合,江逐流这些构想也不过是井中月水中花,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贤弟!”江逐流停下脚步,扭身对狄景叫道。
狄青知道眼下已经道出使辽国最凶险关键的时刻,要想破解眼前的危局,江逐流所言必然是最关键的所在,遂驱身上前,躬身答道:“冬弟但凭大哥的吩咐!”
江逐流道:“贤弟,你速速和十位卫士换上党项人的衣服,撤离兴州,一路向北……”
江逐流本欲交代狄青撤退的路线,不料狄青心中却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江大哥此次要和他们分来,遂抢着插言道:“大哥,你呢?你和不和我等在一起?”
江逐流面色一沉。怒声呵斥道:“狄将军,国难当前,奈何公私不分?本官和你们在一起不在一起,与我大宋国事何干?,
狄青心中一沉。知道江逐流已经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对狄青来说,江逐流分担是他的上司,是他地大哥,更是他的生身父母。现在,大宋使团面临如此危境,江逐流却向撇开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让狄青他们先走,着让狄青如何能放心的下?但是狄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狄青和江逐流之间有兄弟之谊,但是江逐流以打官腔,明显地是告诉狄青。眼下国事当前,自然是以国事为重,即使有兄弟只谊。亦只能暂放在一旁。
对狄素来说,亦非是国事私事不分轻重地懵懂小人,但是,江逐流对狄青是在是恩同再造,无疑于是狄青再生父母。当初若不是江逐流。狄青的姓名早就断送在荥阳,哪里又有可能让狄素官拜大宋使团指挥使?所以狄青处于两难境界,是赴国难?是救江大哥?何去何从。是在难以在短时间内做出决断!
江逐流显然是知道狄青心中的想法,在厉声呵斥几句之后,遂语重心长地交代道:“狄贤弟,目下虽然不可以夸大其词,言及大宋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但是大宋处于一个关键的时节,亦是不争的事实。假如辽国若我等先前所愿,发兵兴州,讨伐党项。以雪辽国使团被诛之耻,夺取温泉山之契丹龙脉,那么我大宋还有可为之处;若是西平王李德明狡计得逞,使大辽皇帝耶律隆绪以为辽国使团是灭于大宋使团之手,从而对大宋大兴刀兵。那么非但是我大宋和辽国互相消耗国力,还让党项人渔翁得利,趁大宋和辽国相争之机趁势壮大,从而最终成为大宋和大辽的威胁。故此,为兄以为,与其担忧为兄的安危,不如去想办法抵达辽国,向大辽皇帝送去耶律良和萧洪的信物,让他明白,辽国使团是灭于谁人之手。只要辽国和党项人彻底闹翻,以刀兵相向,无论是谁胜谁负,都是我大宋朝廷之福,是我大宋百姓之福。”
说到这里,江逐流叹了一口气道:“狄贤弟,相形之下,为兄个人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即使以一人身死,换得大宋百姓平安,为兄依旧觉得死得其所,死有所值!”
见狄青依然不为自己所言而动,江逐流不由得叹了口气,显然,他认识地狄景和历史中记载的只知道愚忠的狄青还是有所差距地。看来以所谓国家大义,民族大义来说服狄青是不可能的了。
江逐流脑筋电光火石之间,又想了一个主意。
“呵呵,狄贤弟,前面大哥所说的只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让朝廷和其他人听听即可!”江逐流笑呵呵地拍了拍狄青的肩膀,说道:“来,为兄来告诉你真实地意图吧!”
狄素着才面露喜色,躬身对江逐流答道:“大哥,这才是了,小弟本来就觉得方才的话不是大哥的性格,大哥万没有如此简单就决定束手就擒地。”
江逐流苦笑一下,心道狄兄弟,你也太看得起江大哥了。大哥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主意,唯一可以依靠的是,就是赌博一下人性而已。
“呵呵,狄贤弟,你觉得,是十来个人目标大,还是一个人目标大?”江逐流笑吟吟地问狄素道。
狄青楞了一下,沉吟道:“大哥,当然是人越多,目标越大!十多个人的目标无论如何都要大于一个人的目标!”
江逐流长笑一声,道:“贤弟,这就是了!为兄让贤弟领着十个卫士突围,实乃是最凶险之举。心中实际上是寄希望于贤弟以十多人之身形吸引党项人的注意力,以掩护为兄突围。最后无论是贤弟突围成功,抑或是为兄突围成功,都可以凭借着手中的信物去说服辽国皇帝,让他知晓,辽国使团的灭亡实乃不是大宋使团之过,乃是党项人心狠手辣,下了灭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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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懵懂地点了点头,他虽然隐隐觉得,江逐流说得什么地方不对,有些问题,可是推敲下来,江逐流的每一句话却又不无道理。所以他实在是不知道,是否应该听取江逐流大哥的意思。
江逐流见狄青有所心动,遂不敢有丝毫迟疑,继续说道:“狄贤弟!你修要责怪为兄一为兄虽然知道,把贤弟和十名卫士放在一起,实乃是吸引党项人地靶子,有点置贤弟及十名卫士于绝地的意味,奈何为兄是在是想不去其他有效的办法。比较起国家大义来说,个人生死有算得了什么?”
说道这里,江逐流甚至背诵起一句古人名言:“苟利国家生死已,岂以福祸以避之!”之!”
“贤弟!”江逐流上前拍着狄素的肩膀,“不要责怪大哥把你以及十多位大宋壮士的性命没有放在心上。对大哥来说,你们十一个人的性命对大宋江山,对大宋百姓来说,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大哥虽然和狄贤弟情同手足,但是面对国家民族大义,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