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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长笑一声,对方磊拱手说道:“方二公子通情达理,本县实在是感动。方二公子你且回去,就待十二日后。到马道口听候本县地公开判决吧。切记,回去吴要声张!”
“方磊牢记在心!”方磊对江逐流连声感谢。意气风发地离开了阳县衙。
当日晚上,江逐流正在为冬儿和崔筝讲授会计科目的设置。前衙班房的轮值衙役来报,方魁大公子求见。江逐流叮嘱崔筝和冬儿自己练习,然后一身便装来到思补堂。轮值衙役随后把方魁引领到思补堂来。
“县丞大人,你那个主意让俺花了不少钱财啊!”方魁一脸肉痛地说道:“算下来竟然有一千一百多贯呢!”
江逐流暗笑,方魁这粗人出手果然大方,同样的时间内竟然比方磊多用去两百多贯铜钱。心下这样想,江逐流嘴上却说道:
“方大公子,本县何曾为你出了什么主意?本县只不过是忧心黄河南岸的灾民而已。不料想方大公子却一副菩萨心肠。见不得灾民忍受饥寒,特意在黄河南岸开设粥棚施舍饭菜。实在是让本县感动啊。”
方魁不耐烦地摆手道:“好了,县丞大人,你不要弄那些曲里拐弯地道道了。反正你若不在那里哭丧着脸替那万余名灾民难受,俺也不会到黄河南岸赈济灾民。”
“本县替黄河南岸万余名灾民谢过方大公子了!”江逐流抱拳说道,“不知道方大公子今晚来找本县所谓何事啊?”
“何事?”方魁大声嚷道:“县丞大人,你就不要在那里打马虎眼装糊涂了。除了俺与方磊那厮分家产的官司,俺还有什么事情会到你阳县衙门来呢?”
“噢,原来是为这件事情而来啊。”江逐流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方大公子对黄河南岸灾民如此慷慨,本县保证一定让你满意。不过在本县公开审理你们两兄弟分家产的案子之前,需要方大公子配合一下本官。”
说着,江逐流把日间询问方磊的话又重新询问了一边方魁。方魁一一作答,结果自然与方磊的回答相反。末了,江逐流让方魁重新看了一边他的记录,让方魁在记录上签字画押。一切完毕之后,江逐流又对方魁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晚在县衙内的事情。
方魁一口答应。他听说要在马道口当着阳众百姓的面公开判决他们两兄弟的家产官司不由得喜出望外,这样他岂不是又可以在阳数万百姓面前威风一把?三胜六平两负的结果也将变成四胜六平两负。
和方磊一样,方魁竟然表示也要邀请己方的高官过来助威,因为本方地高官在场,才能镇住江逐流,从而免得他到时候迫于对方的压力而改变判决。
送走方魁,江逐流回到院内,他刚来到崔筝房门之前,猛然听到身后有斯斯作响地奇怪声音,他扭头一看,却见两条拇指粗细的黑白相间地小蛇在月光下向他吐着惨白的蛇信……
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 欲破蛇兵,须用火攻
蛇!
江逐流一下子僵在那里!
怎么会有蛇?
三九寒天,滴水成冰,怎么会无端端冒出两条蛇来?
江逐流见过很多种蛇,菜花蛇、赤练蛇、竹叶青、饭铲头、蝮蛇、响尾蛇、眼镜蛇,有毒无毒的都见过。这些蛇有些是在野外见的,有些是在中央电视台的动物世界中见到的,更多的则是在野生动物园蛇族馆内见到的。可是无论是什么蛇,哪怕是最厉害的眼镜王蛇、最凶猛的亚马逊丛林巨蟒,都没有象眼前这两条拇指粗细的小蛇让江逐流感到恐 惧。
这两条小蛇黑白的环状花纹相间,有点类似于南方的银环蛇,但是却又明显不同。首先是蛇身上的花纹,银环蛇身上花纹虽然也是黑白的环状花纹相间,但是黑色环状纹比较粗,白色环状纹比较细。可是眼前这两条小蛇却是白色环状纹占据主体,中间有几道细细的黑色环状纹 路,粗看起来,仿佛是两条白蛇身上扎了几道黑色的橡皮筋。
眼前这两条小蛇的头部也明显与银环蛇不一样。江逐流隐约记得,银环蛇的头部是椭圆形的,可是眼前这两条小蛇的头部却是一个尖锐的三角形,望之如一把锋利的匕首。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两条小蛇究竟是什么品种,江逐流还近乎本能的感觉出这是两条毒蛇,很可能还是剧毒。三九寒天蛇虫蛰伏,这两条小蛇竟然不惧寒冷自由游动,其情形之诡异让江逐流后背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
锋利的三角形蛇头高高昂起,两条小蛇死死地盯着江逐流,目光冰冷而毫无生气。
江逐流僵立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异动,他生怕自己稍有异动,就招致两条小蛇的致命攻击!
两条小蛇却不疾不徐地向江逐流游动过来,惨白的蛇信不断伸缩,收集着江逐流散布在空气中的体味分子。明亮的月光下,江逐流甚至能看到蛇信上冒着丝丝白气。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江逐流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他虽然身手矫 捷,但是让他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对付两条诡异的毒蛇,显然是天方夜谭。
此时房门一响,崔筝送冬儿出来。
“别出来,有蛇!”
江逐流急喝一声!
可是哪里来得及,崔筝和冬儿已经走出门外。两个人听到江逐流的大喝,又下意识地往江逐流身前一看,立刻发现了两条诡异小蛇。
“蛇!”
崔筝和冬儿惨叫一声,立刻瑟瑟发抖地躲避在江逐流背后。
两条小蛇游动的身形也停顿下来,蛇信却更加快速地在空气中丝丝抖动,显然,它们在空气中发现了别的猎物的气味。
“冬儿、崔筝妹子,别怕!”
江逐流虽然冷汗直流,却仍能保持冷静,他双目紧盯着两条小蛇,口中沉稳地交代道:“你俩慢慢地退回房间,把房门关上,没有听到我的喊声,不要出来。”
“官人,你怎么办?”冬儿语音中带着哭腔,她最心疼江逐流,如何肯把他丢在外面独自面对两条毒蛇?
“江大哥,这蛇有毒吧?”崔筝颤声问道,她显然极为怕蛇。
江逐流强笑着说道:“有毒,不过我有办法对付。冬儿你勿须担 心,你和崔姐姐赶快回到屋内。有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无法专心对付毒蛇。”
“不,官人不回去,冬儿也不会去!”冬儿声音中透着一种决绝。
作为妻子,对于江逐流话的真伪冬儿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官人是在骗她!官人只是想把她哄回安全的屋内,官人并没有办法对付这两条毒蛇!
“江大哥,我也不回去!”
崔筝语气忽然间也平静下来。崔筝也知道,江逐流没有办法对付眼前两条毒蛇,和冬儿不同,崔筝欠缺冬儿和江逐流之间那种夫妻之间的直觉,但是崔筝心思缜密,她刚才躲在江逐流身后,发觉江逐流整个后背的衣服全被冷汗浸润透了,江逐流若是有办法对付眼前的两条毒蛇,又何至于冷汗淋漓至此?
江逐流和冬儿之间虽然只是简单的一问一答,可是崔筝却能感觉出江逐流和冬儿夫妻间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地真情,崔筝泛起一种心若死灰的感觉,江大哥,你什么时候能向对冬儿那样叫声我一声筝儿呢?崔筝忽然间明白,无论她多么努力,江逐流也永远不会向对待冬儿那般对她。
不能得到江大哥的真情,我崔筝此生还有什么盼头呢?崔筝咬了咬牙,下了决心,罢了!我就成全江大哥和冬儿妹子一次吧。
正在此时,两条小蛇忽然又动了起来。
“回去!危险!”
江逐流大叫一声,伸手向房门内推冬儿。
“官人,冬儿不回去!”冬儿拼命地挣扎,想挡在江逐流身前。
空气中斯斯之声大作,那两条小蛇此时已经距离江逐流不到五步的距离。
“冬儿,你快回去!”江逐流焦急地吼叫道。他用力推冬儿,却丝毫不能让她娇弱的身躯从自己身旁移开。江逐流实在想象不出,一向柔弱无力的冬儿身体内怎么忽然间迸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两条小蛇尾巴高高竖起,猛地向下一击地面,借助着反弹之力,两条小蛇全身绷直,如两支黑白相间的利箭,疾射向江逐流。
江逐流瞥见,顿时大惊失色,他使出全身力气重重地一拉,终于把顽强的冬儿拉到他身后掩藏起来。江逐流咬着牙,双手向后紧紧护着冬儿,用身体竖起一道又高又大的屏障,阻挡着两条蛇的毒牙。
忽然间一个娇弱的身影一闪,崔筝从江逐流身边奔出,把江逐流和冬儿都挡在她纤细的身影之后。
“嗯!嗯!”只听崔筝闷哼两声,两条毒蛇一条咬在她左手手腕 上,一条咬在她大腿根部。
崔筝感到被咬的两处一麻,却没有想象中的剧痛